“二叔，我找到我堂妹了。”

電話那頭的人，聽到顧亞輝的話，沉默著，良久沒出聲。

“二叔，您在聽嗎？”顧亞輝問。

顧正安抖的聲音傳來，“在聽，你說說況。”

“就是跟顧亞杰調換的那個孩，我找到了，江楠。”顧亞輝語氣里是掩飾不住的期待和激。

他迫切的希二叔能趕回來，一切塵埃落定。

顧正安開口，“人現在在哪？”

“現在就在蘭城。”顧亞輝急切的發問，“二叔，您什麼時候能回來？那個江大明被我鎖在我外公家的后院，我堂妹也找到了，您得盡快趕回來理這件事。”

“我晚上的飛機。”

顧正安嗓音低沉，“你一定穩住他們，等我回去。”

“好。”

繞是顧正安一向沉穩，但顧亞輝還是聽得出他在極力忍著某種緒。

二叔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激又忐忑吧。

突然之間，兒子不是自己的，半路又冒出個兒來。

心理再強大的人，恐怕都無法平靜淡定的接。

不過，他想，二叔見到江楠后，一定會很欣，也會很喜歡。

顧亞輝掛了電話進屋時，江楠和陸皓正好起要跟聶老告辭。

江楠禮貌的開口，“聶老，我下次再過來拜訪您。”

“好，我們以后再探討醫。”聶老看著陸皓和江楠，飽經滄桑的面容盡是關切之意，“小陸，多關心小江。”

陸皓恭敬的點頭，“聶老，我知道。”

出了大門，顧亞輝去騎托車，打算送他們回家。

陸皓卻婉拒了他，“亞輝，不用送，我們想走一走。”

“也好。”顧亞輝看著江楠，神認真的說道，“小郎中，我知道突然知道這樣的消息你很震驚，一時很難接這個事實，但事已經發生了，多往好的方向想。”

他寬，也含蓄的給暗示，“至你的親生父母，比江大明那種人強百倍。”

江楠并沒有向他多加打聽關于親生父母的事，只是微笑著點頭，“顧醫生，謝謝你，我沒事。”

“你先回去吧，我們在街上轉轉。”

顧亞輝只能騎車離開。

陸皓牽著的手，倆人在長長的街道上逆而行，神而唯。

走到公車站時，陸皓笑著朝說道，“走吧，我帶你去黃河鐵橋邊看看風景。”

“好哇。”

倆人坐了公車，一起去了蘭城最著名的景點黃河鐵橋。

“哇，黃河哎。”江楠興跑過去，站在橋邊，著波濤滾滾的黃河水，興的開口，“我可以喊一嗓子嗎？”

陸皓站在后，寵溺的看著，“當然可以。”

“喔……”

江楠站在鐵橋上，對著黃河，一嗓子下去，周圍賞風景的人都怪異的了過來。

江楠有些尷尬，拉著陸皓趕閃人。

陸皓牽著，指了指黃河邊著的一排排羊皮筏子，

“要不要坐羊皮筏子？”

“羊皮筏子？”江楠順著他的視線過去。

陸皓很心的給科普，“就那邊那個，顧名思義，就是用羊皮扎的擺渡工，別看它簡陋，其實很穩當。”

江楠笑著搖頭，“算了，我暈水。”

前世坐過，掌握不好平衡力，差點掉河里，有心理影。

說道，“就在溜達一圈好。”

倆人沿著濱河路慢悠悠的走著，河邊垂柳茂，偶爾有跟他們一樣的年輕走過，還有買水果的攤販賣著。

氣氛宜人浪漫。

陸皓看到路邊有推著自行車賣雪糕的，停了下來，“我去買雪糕，你站這等我。”

江楠看著他跑去商販那邊，很快他拿著兩個綠豆雪糕跑過來，“來，解解。”

江楠接過雪糕拆了包裝咬了一口，看著吃雪糕的路陸皓，發出一聲淺笑。

陸皓抬眸，不解的看著，“笑什麼？”

“我那次在縣城給你買雪糕，你還拽拽的不愿吃。”

當時他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就在想，這臭屁男，什麼時候能主給買雪糕吃啊。

這不就吃上了嗎？

陸皓看著笑，他臉上也染上一抹笑意，眉眼和的看著，輕聲問，“心好點了嗎？”

“嗯。”江楠嗦著雪糕，“跟你在一起，我就很開心，其他的不重要。”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倆人沿著濱河路轉了一圈，陸皓攬著的肩，說道，“走吧，回家。”

倆人到家屬院時，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子佝僂的老人，手中拿著個尼龍袋，袋子里裝著什麼東西，拖著往前走，一個婦跑上前，將一個扁的紙箱子給了老頭，老頭急忙接過，一邊道謝一邊往袋子里裝。

看到這里，陸皓和江楠對視一眼。

爺爺這是在撿破爛？

倆人急忙跑過去。

“爺爺，您在干嘛？”

江楠瞅著陸老爺子手上拖著的尼龍袋，問，“你是不是在撿破爛？”

陸老爺子看到孫子孫媳婦回來，笑著回道，“待著沒事干，我看這到都是紙箱子汽水瓶，我撿起來賣錢唄。”

陸皓臉很難看，語氣不悅，“爺爺，您在家好好待著不行麼？您這樣別人怎麼看我們？”

陸老爺子把袋子口出來的一個汽水瓶塞進去，不以為意的開口，“怎麼看？用眼睛看唄。”

陸皓皺著眉，無法跟他通。

陸老爺子見孫子面黑沉，他暴脾氣也上來了，“你嫌我給你丟人？”

江楠怕陸皓和爺爺在家屬院里吵起來，急忙順，“不是，爺爺，陸皓不是這個意思，他是怕您累著，好不容易才好轉，您不能勞累。”

陸老爺子提著袋子顛了顛，“這有啥勞累的？老家隨便干點活不比這累？”

陸皓看著老頭重舊業，心累的不知如何是好。

他接老人來城里，是希他能好好頤養天年，并不是讓他在這當拾荒老人。

“走吧，先回家。”

陸老爺子說道，“你倆先回去，我去把這些紙箱子賣了。”

“您知道在哪賣嗎？”江楠問。

陸老爺子自信的點頭，“當然知道，我都踩好點了，家屬院出去往前走，巷子盡頭有收破爛的。”

他也是打聽了價格，才跑來撿破爛。

江楠不放心的看著爺爺開口，“那我們陪您一起去賣，您一個人去，我怕對方秤不準。”

陸皓雖然黑著臉，還是提上了尼龍袋，小兩口跟著爺爺一起去賣破爛。

一斤紙箱子八分，總共賣了一塊零四分，陸老爺子接過錢，興的數了一遍，然后就往江楠手里塞，“楠楠，你拿著去賣雪糕吃。”

江楠心里又難，趕塞回了老人的手中，“爺爺，您自己拿著吧，這是您的勞果。”

“行，那我給咱們買醋。”

爺孫二人走在前頭，陸皓跟在后，靜靜的聽著爺爺眉飛舞的給江楠講著自己在哪撿的紙箱，誰給了他瓶子。

路過街口商店，倆人又要進去買醋，陸老爺子見陸皓全程黑著臉杵在那，嫌他礙眼，打發他回去提前燒水，說要下面條。

陸皓只能不不愿的率先回去。

爺爺花八錢買了醋，剩下的兩四給江楠買了七顆大白兔糖。

有如此疼的爺爺，江楠心溫暖又滿足，剝了一個塞進爺爺的里，“爺爺，您也吃。”

“我吃一顆就行了，剩下的全給你，給陸皓那小子也別給。”

江楠給自己剝了顆糖，臉上掛著甜甜的笑，“行，不給他。”

進了家屬院，王翠萍看到他們，迎了過來，看到陸老爺子手中提著醋，問，

“老爺子，紙箱子賣了？”

“賣了，錢買了醋了。”陸老爺子欣喜的揚了揚手中的醋壺。

“老爺子，您可真勤快。”

“嫂子，吃顆糖，我爺爺給我買的。”江楠很慷慨的給兩顆，“給鐵蛋留一顆。”

前頭梧桐樹下，一個中年婦磕著瓜子，看到他們在那分糖吃，角微勾，輕嗤，

“真是窮瘋了，不愧是農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