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禹似乎有些著急的樣子,也沒時間和白越多說,大概解釋了一下就出去了。今晚這麼一鬧,白越估計方明大師也沒心思找麻煩,正打算洗洗刷刷休息,簡禹又回來了。
“怎麼了?”白越放下掀起一半的被子。
“你跟我來一下。”簡禹道。
外面暗,屋子里也不是很亮堂,白越這幾日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生生死死,也沒想太多,從屏風上拿起披風裹上,便跟了出去。
桃花寺這會兒沒有什麼香客,大部分的僧人也都分散出去找人了,一時間只覺得空冷清清的。隔壁佩琪雖然在,但是聽著簡禹的聲音,也就沒出來。
“去哪兒?”白越出去簡禹便轉往前走,略覺得有點奇怪。
簡禹沒說話,卻往一旁走去。
山中的好是,四面八方都是路,怕迷路不怕走絕路。但壞也是,四面八方都是路。
簡禹如今這方向就沒走在修好的路上,白越跟上幾步,看著面前一條夜中都不太看得清楚的雜草泥濘的小路,一頭霧水。
“咱們要從這里走?”白越喊住簡禹:“你確定我過得去?”
簡禹腳步頓了下,大約是剛才沒考慮到這個問題,現在一聽白越說還真是。
“我扶你。”簡禹很快就不糾結了,后退一步扶著白越肩膀。
飛起來的覺驚險又刺激,白越抓著領擋在眼前抵寒風,好在很快就落了地。
待白越站穩簡禹便放了手,然后轉頭看著。
“怎麼了?”白越拍了拍上的雪,隨口道:“你有什麼發現?神兮兮的。”
簡禹沒說話,還是看。
白越沒得到回應,有些奇怪,也抬頭看他。
這一看,白越皺起了眉。
“看什麼?”簡禹挑了下眉。
“你……”白越心里咯噔一下,出手來便想要去簡禹的臉。
簡禹卻抬手便擋住了,冷眼看。
“你臉上有東西,別。”白越鎮定的一手將簡禹擋著的手拿開,一手在他臉上蹭了蹭,然后看了下:“行了,剛才不知在哪里沾了灰。”
白越自然做完這一切,還從一旁的樹葉上扯了一把,用雪了自己的手。
簡禹沒,默默地看著白越。
“走吧。”白越道:“我們去哪?就我們倆麼,不用喊幾個人陪著?”
簡禹沒說話,搖了搖頭,撥開樹枝,往前走去。
白越跟在后面,一邊走,一邊開始嘮叨,沒話找話。
“莫弈啊。”白越道:“你說你那個朋友……”
前面的腳步一頓,簡禹嗯了一聲:“怎麼了?”
“你那個朋友,你說他是個正人君子,但是做事特別不靠譜。”白越道:“以你對他的了解,他會做出什麼事來呢?”
簡禹沉默了一下,不回答卻道:“你覺得呢?”
白越奇道:“我怎麼知道,我又不認識他,我也不了解他。”
“你那麼聰明,猜一猜?”
“我猜啊。”白越想了想:“我覺得沒有那麼巧的事,最近出了那麼多事,你剛來桃花寺,他也就到了,十有八九是為了找你,可能是京城里出了什麼變故。”
可惜白越在后面,簡禹在前面,看不見他的表。
簡禹聽得認真,但一時沒有說話,白越知道他在想這話該怎麼說。
白越也斟酌了一下,又道:“你猜,他查出來的事,和我們遇到的事會不會有關系呢。京城里其實就那些人,查起來說簡單不簡單,說難也不難。只不過以前……”
白越頓了頓,簡禹追問道:“以前如何?”
白越自然委屈道:“以前你不喜歡我啊,懷疑我猜忌我提防我,雖然也查,但憑良心說,是不是沒有那麼盡心。如今我們說開了,自然就不一樣了。未婚夫妻也是一,若有消息傳來,我也可以給你出謀劃策。”
白越說完,簡禹又停了下來。
“到了嗎?”白越明知故問。
“還沒有。”簡禹轉過來,神復雜看著白越:“你,真覺得你我之間,我們夫妻一?”
白越變了臉:“簡禹,我們之間的婚約是長輩所定,你心里有抵我明白,看不上我,我也理解。但如今我們已然有了之親,海誓山盟。你現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吃干抹凈反悔不認了是麼?”
簡禹整個人驚呆了,一時都不知道該有什麼表。
白越的心慢慢地沉下來,臉也沉得可怕。
“既然如此,那我沒什麼好說了。”白越冷森道:“你放心,我不是死纏爛打的人,不會你如何的。正好如今不在府中,你就回去告訴家里我走失了罷了。”
白越說完,轉就走。
簡禹尚且沉浸在自己的驚愕中,一時沒有來得及反應。
“對了。”白越又回過頭,手輕輕放在自己小腹上:“我會把孩子好好養大的,你不必擔心,也不必記掛他。”
說著,白越決然轉,大步往遠走,可是積雪后路面,又急又氣,一腳沒踩穩當,低聲驚呼一聲,往一旁撲去。
這一聲就像是一個炸,將夢幻中的簡禹驚醒,他就像是被點了尾一樣蹭的一聲竄了過去,在白越將要撞上地面千鈞一發的時候,穩穩當當地將人扶住。
“你不必可憐我……”白越突然有一點痛苦的表,然后很快道:“我一個人慣了,沒那麼脆弱。”
“不要說話。”簡禹斷然道:“我送你回去。”
這態度變得可真快,白越正要再添一把火,簡禹卻突然扶住的胳膊,微微彎下腰去。
白越短促驚一聲,穩住形:“你干什麼?”
“送你回去,外面冷。”簡禹面無表應了一聲,然后快步往回走。雖然雪天路,但是他輕功了得如履平地,剛才走了好一會兒的路程,白越沒察覺就回了客房。
簡禹一腳將門踹開,一邊喊隔壁的佩琪,一邊將白越放在床上。那作仔細小心的,仿佛是白越隨時會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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