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萬個慶幸今天家里頭忙沒空去賣豬，否則指不定被宰的是誰。

“豬還在你激個什麼勁？難道阿早猜到我今晚來殺豬？”

“殺豬？”不是來找茬的？手荼毒的林竟有一不真實。

“殺豬！我殺豬佬請來了家伙式也準備妥當了，把大豬拉出來稱一稱，我要三分之一。”

林老賴，想要豬就是割的，“大晚上的殺什麼豬！還沒到過年，改天再殺。”

改天是哪天？信你的鬼。

“就今天殺！殺豬佬上門是要給的，白走一趟，原先說好的那刀你給啊。”

“憑啥子你的殺豬佬我給。”林雖沒讀過書但不傻。

“我他殺豬，你喊他回去，當然是聽誰的誰給。”

林繞蒙了，總覺哪里不對。

“不想給想白票沒這個理，我熱水都準備好了就等著豬下鍋，阿，你別擋著路。”

林千雪門路去了豬圈，結果發現豬圈住了人？？？

“阿你們住豬圈啊？”

這涼涼又帶有嘲諷的語氣，林老臉無，恨不得上死丫頭的破。

住豬圈丟死人了，偏偏屋子被燒了大半，一大家子也沒法去別人家借住。只能一，又不下，便收拾豬圈打算挨過這個冬，豬圈哪怕沖刷了幾遍還是又臟又臭。

“豬呢？”林千雪明知故問，“你們占了它的窩把它趕哪里去了？”

“嗯嗯--嗯--”不遠有頭豬被麻繩栓著，完全不知道危險來臨，最近吃不好吃不飽它都瘦了。

“豬就在那里，等下牽到隔壁去殺，開水和長屠凳都在隔壁，麻煩你了李叔。”

李屠戶牽著豬腦袋上的麻繩往隔壁走，他兒子在后面趕，大豬不斷地嗯嗯嗯嗯的。

“你們這是干啥子呦？”三嬸王喜梅房間里走出一個中年婦，大額頭、高顴骨、滿臉苦相，顯然打秋風這次沒打著的大姑。

“大姑回來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這次真有口福了。我正請人殺豬呢，阿爺阿有七十多斤，大姑可得要多帶幾刀回家吃。”林千雪非常大方。

十個兒九個賊，這次磨泡都沒有摳到東西，如今一聽有大姑立即拋開見，全然忘記了幾個小時前如何抱怨、咒罵將林家嚯嚯一窮二白的罪魁兇手。

“左給一刀右給一刀的，你拿我的豬充什麼冤大頭！要給給你的！”林臉難看。

“大姑是你兒又不是我兒，你不想給直說得了。

大姑你一年到頭難得來林家一次，沒想到阿還是這麼偏心小氣，連一刀都舍不得給出嫁的兒。

我也不舍得給，你就咬咬牙忍一忍別饞了。”

林大姑，“......”

......一群草泥馬呼嘯而過......

林千雪去了隔壁，果不其然林大姑和林吵了起來，吵的特別兇。

親妹子被抓林大姑不登門，娘家被燒林大姑也不登門，林家大隊分糧了立即上門打秋風，這人也是一個冷心冷肺的。

“娘，家里殺豬你連一刀都舍不得給我，你又偏心，同樣是你的兒你為什麼這麼偏心！”

林大姑怨念很深。

原本拿盆去隔壁接豬的林，立在原地，“我還怎麼偏心，以前每年你回娘家，你要什麼我給什麼，哪次短了你的。你嫁人給你準備了那麼多箱底陪嫁，連彩禮錢都讓你帶回去，整個大隊都沒這樣的。

今年家都燒沒了，一大家子沒口糧都快吃糠咽菜，沒見你把手幫一幫娘家，你還要上門來割，這你咽的下嗓子？”

林大姑被指責，臉灰白，隨即惱怒，“這是你欠我的！本來我能過更好的日子，都是你！偏袒二妹，是你生生斷了我的好路！我現在過這樣的鬼日子都是你造的！”

林瞬間了氣，“你二妹那是不好，家里頭實在沒法子。”

“借口！都是借口！人家明明相中的是我！要收養要帶走的人也是我！就是你從中作梗，你說二妹長得像你，所以要送去過好日子。”

每每想到這里林大姑就恨就怨，二妹被有錢人收養過上了人上人的好日子，而這一切原本屬于的！

林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神萎靡，“你要，給你。”

看著林痛苦，林大姑有報復的快。

真是造了孽，小時候家里窮吃了上頓沒下頓，好不容易長大了，聽個，聽了上文沒下文......

林千雪過一側看熱鬧殺豬的王大娘，嘀嘀咕咕，“王大娘，我大姑好像特別恨我阿，我大姑下頭是不是還有一個二姑？”

王婆子點了點頭，想起久遠的事。

“你的確有個二姑，這事是你娘做的不地道，手心手背都是，疼了這個就得委屈那個。

那時候到打仗，外頭的很，你阿救了一個大肚子的有錢人，對方在你家生孩子。說來也巧和你爹是同一天出生的，對方沒水還是你阿心喂了大半個月。

對方為了謝你阿給了你家好一筆錢，看你家日子過得苦打算收養一個兒，挑中了年紀大聽話懂事的大姑，結果開車來接人那天，你大姑被你阿給框回了娘家，你二姑被人抱上了車，所以你大姑心里面有怨氣。

聽說你二姑過的不錯，你大姑就更怨著你阿怨林家了，嫁人后沒事都不走，只有打秋風時才上門。

不過這麼多年也沒見你那個被收養的二姑回來過，誰知道真假。”

“原來里面還有這一茬啊？”不過這事林辦的不地道，豬看了都得搖搖頭。

但林千雪總覺哪里不對。

“是的嘞，不止你大姑，后來你爹也有人要收養的。”

王婆子八卦話題一打開，就剎不住車，“你爹七、八歲的時候差點淹死了，有個好心的干部救了他，當初那干部要收養他，你阿死活不同意，說啥子親生骨就算窮死、死也不給人養。

你二姑當初被抱走的時你阿可不是這麼說的，你阿說送了人的娃就是人家的了，往后別回來也別惦記，免得孩子養不，這樣對大家都好。

你爹是男娃和娃不一樣，你阿舍不得正常，但也沒見對你爹有多好，從小克扣著長大，還不如被干部收養好歹有個大好前程。”

林千雪腦袋“轟”的一聲炸開了，“你說我爹和大肚子有錢人的孩子同一天出生的？怪不得，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