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沉。
兩個人的目在半空中匯。
傅予年深款款,眸底夾雜著慌。
肖瞳則是急切切的撇過臉去,不敢看他的眼。
隔了兩天沒見,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想他,五臟六腑里像是有團火,不停燃燒著,一點點熬著,快要把熬干。
兩個人就這樣匆匆對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肖瞳拉上了窗簾,把那個人的視線隔絕在窗簾外,咽下頭苦,重新躺回床上。
知道傅予年無辜。
可……
傅夫人并不無辜!
這件事,雖說傅家當年給了補償,可那是兩條人命,淋淋的橫亙在心上,永遠都無法原諒。
同時,又暗暗慶幸:幸好不是他!
如果這事真的跟傅予年有關,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暗夜中,盡是的長吁短嘆,一聲又一聲。
傅予年站在車旁,看著拉上窗簾,隔絕掉所有,眼底的慢慢暗下去。
肖瞳躲在窗簾后,躲著那人。
過了一會兒之后,到底沒能打敗心底想見到他的那子貪念,把窗簾打開一條,貪婪的著夜幕中的那人。
短短三天時間,卻像隔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在見不到他的這幾天時間里,心底像是燒了一把火,熬得心肝脾肺都是疼。
似乎是應到正在朝他過去,男人的視線看過來,嚇得肖瞳一個機靈,急忙又將窗簾拉。
嗡嗡……
手機在振,肖瞳看著屏幕上閃的號碼,嘆息一聲,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端很是安靜,只有“沙沙”的風聲。
能聽到那邊清清淺淺的呼吸聲。
過了好一會兒,傅予年沙啞的聲音才傳過來:“是我!”
他聽得出肖瞳語氣里的疏離,也知道在這件事上傅家愧對肖家。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沒有迫肖瞳,而是給時間,讓做決定。
可是……
早知道做一個決定這麼折磨人心,他就不給那麼久時間了。
“瞳瞳,你…這些日子…過的好嗎?”
雖然兩個人也有通電話,還用微信聯系過,哪比得過見到真人解相思之苦!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真切的會到了。
肖瞳鼻子發酸,吸吸鼻子,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我還好。”
簡簡單單兩句話說完,電話兩端又是長時間的沉默。
聽著對方淺淡的呼吸聲,兩人誰都舍不得掛斷電話,就這麼一直僵持著。
“瞳瞳,對不起!”
除了這句“對不起”,傅予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如果早知道這些,他一定不會讓一個人承那些!
肖瞳頭滾,怔了怔,回答:“這件事和你沒關系,該道歉的人也不應該是你。”
清楚的知道這件事和傅予年沒有關系。
卻……
沒辦法說服自己重新和他在一起。
“傅予年,我們暫時分開一段時間吧,等你把這件事理好,我們再見面,好嗎?”
心里已經有了主意。
既然錯是傅夫人犯下的,就去找傅夫人報仇。
這一切,和傅予年沒關系!
傅予年結了又滾,好半天沒能說出拒絕的話來。
他尊重的決定,雖然心里頭一百個不愿意,到底還是不愿意為難。
“這個暫時,是多久?”
指間里燃燒著的香煙燒了他的手指,男人察覺到疼,倒吸一口冷氣。
肖瞳聽他聲音不對,問他:“你怎麼了?”
男人渾然不放在心上,捻滅了煙頭,丟進垃圾桶里:“沒事。”
“回答我剛才的問題,要我等多久?”
肖瞳怔住。
關于這個問題,真的給不了他答案。
只能沉默。
“瞳瞳,你想離開我,對不對?”
“之所以讓我給你時間,其實是想穩住我,然后趁機離開,再一次把我丟棄,是不是?”
男人眸底浮起大片的猩紅,咬牙切齒說著這兩句話,只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個人抓過來,打一頓。
肖瞳的心思被他拆穿,也不生氣,淡淡一笑:“你想多了!”
事實上,心里正是這麼想的。
既然和傅家有著這麼深的仇恨,就算和傅予年在一起了,又怎樣?
真的就能幸福嗎?
這六年多的時間里,沒有傅予年,過的清心自在,沒有這麼多的糟心事。
雖然心里也恨著他,可大于恨。
很多時候,都把自己進死胡同里,著自己不去想傅予年,不跟他有任何瓜葛。
如今,真相大白,幫兇不是他,是他的母親。
有區別嗎?
“瞳瞳,你別騙我了,你就是這麼想的!”
肖瞳那脾氣,他很清楚:向來都是說一不二。
既然他們之間隔著這麼深的仇恨,又怎麼可能輕易原諒自己?
一切,不過是的緩兵之計。
“瞳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不介意把你起來,更不介意你恨我!”
他實在是被的沒有辦法了!
只要不離開,要他怎麼樣都行。
肖瞳知道自己的打算落空,想了想,回復他:“我保證:這段時間不會離開江城,好好在這里生活,你不要我,也不要帶走南南。”
“你知道的,我被白珊珊綁架過一次,很害怕這樣的事。”
果然……
這席話勾起了傅予年的愧疚之。
男人深吸一口氣,低聲音:“我可以答應你,前提條件是你不能離開江城!”
肖瞳合了合眼睛:“好!我答應你!”
“今天就這樣吧,我累了,想睡了。”
傅予年抬眼,看向屬于家的那道窗:“早點休息,晚安。”
那句“晚安”,他說的格外溫,纏綿悱惻,極盡。
肖瞳心頭慌得厲害,立刻掛斷電話。
躺回床上,回想著傅予年剛才說過的話,心頭五味雜陳。
看樣子,離開江城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抓過手機,給時念發了條消息過去:念念,你知道傅夫人的手機號碼嗎?
幾分鐘后,時念回復給一串數字。
肖瞳拿過手機,看著上面的那串數字,打過去。
“請問:你是傅予年的母親傅夫人嗎?”
傅夫人上了年紀,睡眠不好,再加上兒子又來質問自己這件事,直到現在都沒睡著。
聽著電話那端約有些悉的聲音,怔了一下:“你聲音有些耳,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