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之后。
還沒滾遠的林安被召喚回來,車子徑直往爵酒吧而去。
燈迷離,酒杯搖曳。
鐘景期剛進門,就有侍者恭敬的上前,領著他去包廂。
包廂門一推開,里面像是被按了暫停鍵,談笑聲戛然而止,一道吊兒郎當的聲音激的響起。
“看見沒有!我就說我是真,景期一定會來的!”
鐘景期冷著臉進去,徑直找了個位置坐下,溫涼的嗓音不咸不淡,“怎麼這時候回來?國外混不下去了?”
“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我混不下去對你有什麼好?你難道忍心看著我死?”男人懶洋洋的倚在沙發上,痛心疾首。
林硯深嫌棄的瞥了那邊一眼,“顧衍,你能正常點嗎?”
顧衍咧一笑,語氣正常了不,“這不是活躍一下氣氛嘛!你們看看他那個死人臉,把我好端端的接風宴搞得死氣沉沉的。”
鐘景期冷漠的掃了他一眼,“你可以走。”
顧衍,“???”
這是他的接風宴,為什麼他要走?
話又說回來,他觀察了一下這位老大的臉,然后疑不解的開口,“聽說你剛爬出婚姻的墳墓,怎麼還不高興?是被束縛習慣了,幸福來的太突然,不可置信?”
鐘景期臉一黑,轉頭瞥他,“誰告訴你我離婚了?”
“大哥,我只是在國外,家里沒斷網。前段時間全網都知道你結婚了,然后還沒接這個消息,就傳出離婚了。”顧衍無語的提醒。
微頓片刻,林硯深補充道,“而且還是因為你出軌。”
鐘景期,“……”
顧衍在富二代公子哥里混的比較好,這場接風宴也來了不他的朋友,見他這句話了霉頭,忙開口岔開話題。
包廂里安靜了一瞬,又恢復了剛剛的火熱。
良久,就在顧衍覺得鐘景期不會搭理他的時候,就聽見他低聲像自嘲,“當初鬧得人盡皆知,是怕我反悔麼。”
他不是公眾人,所以從來沒在意過網絡影響力。
只是當時‘出軌’這個消息傳得太遠,影響到鐘氏的名聲,他才被迫發言。
但因為憤怒,他承認結婚的同時,直接公開了離婚進度。
顧衍,“……”
林硯深,“……”
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疑。
顧衍膽子大些,眼底八卦之火熊熊燃燒,“什麼意思?離婚是你家小寵要求的?網上那結婚證,真的是出來的?”
鐘景期沒回答,只是端起手邊的酒,一飲而盡。
此刻的沉默,說明了一切。
顧衍和林硯深重新對視了一眼,這次都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震驚。
好家伙,瞧瞧他們聽到了什麼。
……
唐夕穎確實很累,但車上瞇了一會兒,這會兒躺在酒店的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翻了兩圈,從旁邊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電話響了三聲,那頭無打采的聲音傳來。
“干什麼?”
“下班了嗎?要不要一起吃飯?”
“……”
那頭頓了好幾秒,再次開口滿是激,“你在哪兒?你回帝都了?不會吧,你真的答應帝都大學,當他們的特聘教授?”
唐夕穎扁了扁,“我就問你吃不吃飯,你問題怎麼這麼多?”
那頭毫不猶豫,“吃!”
十分鐘后,唐夕穎走進了爵酒吧。
很來酒吧,嘈雜和紛的氛圍讓很不自在,一雙眸在吧臺掃了一圈,搜索蘇眠的影。
這死丫頭,就不能找個正常一點的地方嗎?
從踏進酒吧開始,后便響起了無數曖昧挑逗的口哨聲,一道道炙熱又直白的眼神在上肆意打量,閃爍著驚艷。
爵酒吧位于帝都繁華街道,出都是有錢的主兒。
他們見慣了一水兒的網紅錐子臉,難得看到位純天然的,而且還的那麼張揚。
是個人都會心。
“,一個人嗎?需不需要陪啊?”
“,有幸請你跳支舞嗎?”
“,長夜漫漫,不如找個人一起打發時間?”
“……”
唐夕穎擰眉,從來沒見過這麼直白不加掩飾的挑逗,甚至有人還想手攬的肩膀。
下意識側,躲過一只咸豬手,眸一冷,就想有所作。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哥哥們,人兒是我的哈!都散了吧散了吧!”一道俏悉的嗓音從后響起。
有不滿的聲音響起,“蘇蘇妹妹,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麼漂亮的小姐姐,都沒早點帶來玩兒!”
蘇眠皮咧一笑,一口小白牙森森,“簡,這小姐姐不好玩兒,會出事的哦!待會兒酒水給你們打八折,別開玩笑了!”
溫溫的聲音,分明是提醒,卻帶著無聲的威脅。
來過爵的人都知道,這里來了位可可的調酒師,長相萌單純,但下手一點都不溫,而且背景深厚,沒人敢惹。
為什麼說背景深厚?
因為連續三次,將調戲的顧客打到骨折,卻沒有任何人敢來找麻煩……
出爵的都是有份的人。
但即便如此,還是沒人敢說點什麼,不是顯而易見嗎?7K妏敩
大伙兒見有出面,也都悻悻的散開了。
唐夕穎擰眉坐在吧臺邊,周都散發著不爽的氣息,狠狠的瞪著面前的孩子,“你下次找兼職,就不能靠譜一點?”
蘇眠手法利索的調酒,聲音懶洋洋的,“我覺得靠譜的啊!”
“先前的甜品店呢?”唐夕穎問。
蘇眠將調好的杯子遞到面前,一雙眸子熠熠閃,“嘗嘗,我研究的新品,醉生夢死,超級銷魂的!”
“……”
唐夕穎低眸掃了一眼酒杯,視線又落在的臉上。
詢問的眼神很明顯。
蘇眠不自然的撓了撓頭,“哎呀,我兼職從來不會超過三個月的,先前那家甜品店是個例外。”
因為唐夕穎老是去,引起了的注意。
才不小心待忘了時間。
而唐夕穎離開帝都,自然也沒什麼留的,揮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
唐夕穎斂眸,素白的手指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蘇眠期待的看著,“怎麼樣?”
唐夕穎掀開眸子掃了一眼,“我又不懂酒,喝起來跟飲料沒什麼區別。”
蘇眠,“……”
沒意思。
剛想繼續開口,一旁幾道人影走了過來。
接著是尖酸刻薄的聲音,“喲,鐘太太這是獨自買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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