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赫爾墨斯收到來自華夏的協助申請一周之後，秦川得到了他想要的資料。

一切發生得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在秦川看來，他甚至覺得赫爾墨斯對自然教派的襲擊早有預謀，只是在等待著出這枚籌碼的合適時機。

而現在，在華夏局之後，他們梭哈了。

秦川本不想去了解對方的行細節，但那些鋪天蓋地的新聞又讓他不得不看，等真正從高層手中獲取到詳細信息之後，他才深刻地意識到，這個由布魯斯康恩一手建立起來的組織，到底有多瘋狂。

短短的一周時間，赫爾墨斯不僅僅發了對自然教派位於swiss總部的進攻，在全球所有區域，他們掀起了一場腥無比的屠殺。

大量慘無人道的手段被使用，神經毒氣、刀片導彈、路邊炸彈.......甚至在某個自然教派用於示範的「末日」工程中，這些激進而瘋狂的暴徒們使用了小型溫彈。

新聞傳回來的畫面慘不忍睹，的牆壁上烙印上了人類脂肪滲形的人形圖案，而在更下層、在衝擊波沒有波及到的範圍里，數十名自然教派的員因窒息而死。

----窒息也許並不準確，準確的說，他們是被高溫水蒸氣活活燙死的。

隨後，赫爾墨斯公佈了這些自然教派員的罪行清單，其中包括向自然水域投毒、破壞工程設施、對森林縱火、炸毀堤壩.......

一系列人為或者非人為的災難都被安到了自然教派的頭上，輿論一時間兩極分化。

支持赫爾墨斯的人認為他們是在代天行罰，而支持自然教派的人則認為他們是新時代最大的kbzz。

秦川有些後悔做出了與赫爾墨斯合作的決定，己方的本意是要借刀殺人，但很顯然，這把刀，有些太過鋒利了。

如果任由他們繼續向極端發展，今天他們的目標是自然教派，明天他們的目標是逃亡主義，那後天呢？

會不會有一天，他們會對華夏人手？

秦川嗅到了一危險的氣息，也立刻向上級彙報了他的擔憂，但他也明白，至在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赫爾墨斯提供的接頭人總共有30多人，其中定位在帝都的就有16人，他必須在未來一周的時間裏，把這些人全部找出來、抓起來，從而破壞掉他們所有後續的行。

......

12月19日，帝都某高端商務會所的私人包間。

楊薇坐在房間里最核心的位置，手裏的pad上打開的正是有關自然教派到毀滅打擊的新聞報道。

「......所以，跟我們所想的一樣，赫爾墨斯組織絕對不僅僅是一個跟我們一樣的和平組織，他們完全是某些方手裏的工，目的就是藉助他們這隻白手套----不，是藉助他們這把快刀，來屠殺相鄰維侵問題中的異見者。」

「這次自然教派的事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嚴重的警示，他們所面臨的打擊，在我們自己的影響力發展到一定程度后同樣會面臨，甚至我們的結局有可能比他們更慘。」

「畢竟，他們生存的土壤還是相對自由和開放的，而我們呢？」

「他們所到的迫最多是來自赫爾墨斯，對準的也只是員本，而我們、包括我們的家人，都可能會到.......」

「別說了！」

楊薇打斷了男人的話，然後開口問道：

「我們對318擴建工程的策略進行到哪一步了？」

「目前一切順利，炸藥已經準備好了，再過幾天就可以運抵目的地，現在的問題是，我們需要一個更好的時機。」

「318國道擴建工程是他們的重點項目，這個項目關係到後續通天河項目的流運輸事項，可以說是保障通天河項目順利開展的重要輸管道，所以，他們在這個項目上也投注了大量人力。」

「目前負責這個工程的主要是部隊工程兵，由普通民工組的施工隊還沒有進場。」

「我個人的建議是，要不然我們就再等等？」

「如果現在手的話，我們本影響不了這個項目的整進度，給他們造的人員損失也有限----而且損失的還全是當兵的，說不定後面還會被當英雄事跡來宣傳。」

「最好的方案還是等施工隊進場，到時候有普通人遇難了，我們能做的事就大有不同了.......」

聽完男人的解釋，楊薇微微點頭，隨後開口說道：

「你的判斷是有道理的，但問題是，現在我們的選擇很有限。除了318工程，阿爾塔什大壩的難度更高----那裏一向有重兵把守，就算我們有應，也很難達到完的效果。」

說到這裏，停頓了片刻，皺著眉頭問道：

「烏素那邊呢？柳天蛾、柳尺蠖的投放計劃準備得怎麼樣了？」

「前期已經實驗地投放了一小批，效果不理想，柳天蛾雖然是沙柳的主要病蟲之一，但現在農藥技已經相當了，我們投放再多，打一次葯全廢了。」

「真想在這塊地方做文章的話，我們還得是通過限制水源。但問題是，那邊的主要領導裏面沒有我們的人，關係破冰都做不到，更不用說讓他們替我們做事了.......」

男人嘆了口氣，抬頭看向楊薇的眼睛，然後說道：

「薇薇姐，說實在的，目前的局勢很不好，你我都是跟自然教派有過接的，現在他們一倒，我們的信息很可能已經泄，有可能就現在，我們的資料就已經擺在了他們的辦公桌上。」

「所以說，我個人的建議是，在最近這段時間，我們不如還是低調一點----先進潛伏狀態，等風頭過去了，再重新出來活。」

聽到男人的話，楊薇堅決地搖了搖頭，回答道：

「不行，我們沒有時間了。」

「對方的行速度比我們更快，現在是影響力競爭的關鍵階段，我們退一步，對方就會進一步，到了最後，我們很可能連還手的能力都會喪失。」

「你難道還沒有夠他們這種民粹化的策略嗎？瘋狂地剝削社會英，去搞那些好大喜功的面子工程，其名曰是要給人類點起篝火，我呸！」

「什麼狗屁篝火，他們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

「牧歌的策略才是真正有效的策略，牧歌的未來才是人類的未來。為了實現這個目標，我們必須不惜代價。」

看著楊薇的神，男人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無奈。

他不知道怎麼去形容自己的這個同僚，說理想主義吧，所制定的策略往往著一冷的、不惜代價的味道；可如果說功利，似乎又確確實實地認為自己是對的，認為自己是在為人類謀福。

這一點跟自己完全不一樣----自己就是口中的英，加牧歌組織，其實說白了就是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罷了。

對於這一點，男人其實從來都不會否認。

誰還沒有點私心呢？

只要大家的方向是一致的，那就足夠了。

想到這裏，他開口說道：

「薇薇姐，我理解你的意思，但問題是，我們做事總要從現實考慮，有條件的時候做，沒有條件的時候，得先沉下心來，創造條件再去做。」

「就像你上次說的污染水庫水源的事，一開始你也說的很急，還說不行就搞化工污染，最後還不是我攔下來的，用的是水生植污染？」

「你想想，如果當時真的按照你的方案去搞化工污染，現在我們可能早就已經暴了----化工原料那玩意兒，真想要追查，太大了......」

「還有，之前對通天河項目的作也是，如果不是我們決定先做一測試，如果不是我選擇了作為棄子的人選的話......」

男人沒有再說下去，但對面的楊薇卻陡然沉默下來。

良久之後，才艱難地開口說道：

「好吧，小林，有些時候你確實比我要更理智。這次就聽你的，我們先繼續潛伏一段時間。」

「不過，只要自然教派的事一過去，我們就要用最快的速度重新出來活。」

「當然，當然。我們的目標還是不變的嘛。放心，我跟你是一樣的，我也想儘快讓牧歌組織發展起來......」

兩人的臉上終於出了這一天的第一個笑容，然而，他們的笑容還沒消失，房間的門便被敲響了。

男人疑地站起上前開門，他的腦子裏還在想著是誰會在這種時候打斷自己的談話，但下一秒，他的徹底僵在了原地。

出現在門口的，是數個冰冷的槍口。

後的楊薇豁然起，迎接的是果斷的槍火聲，橡膠子彈重重地擊打在的口上，的心臟因此停跳了一秒，而那個開槍的人則不不慢地示意手下控制住了房間里的其他人，等走到楊薇面前的時候，才開口說道：

「楊薇，是吧？」

「牧歌組織帝都區負責人？名頭大的。」

「哦，對，你本也是高管。」

「別，你的肋骨大概是骨折了，小心骨頭茬子把你的肺破。」

「你應該覺得幸運啊，還好這裏是華夏，如果你真的按照之前的計劃出過去了自然教派總部的話，說不定，現在已經變幾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