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中午,日頭就毒起來了。
連空氣都熱辣辣的。
夏如卿一點兒胃口都沒有。
小喜子去領膳的時候,也是頭疼。
「主子您想吃什麼?」
夏如卿眼皮耷拉著,整個人蔫蔫的。
「我什麼也不想吃!」
小喜子想了想,也只得去了。
回來的時候,除了常規的幾菜幾湯之外。
小喜子還領回來一大碗冰鎮的果子。
有瓜,有水桃,還有西瓜,涼,水潤潤的。
夏如卿很是驚喜。
「這是哪兒來的?頭一茬的鮮果子可不多,怕是只有皇上和皇後娘娘那兒有呢……」
最多,再加一個懷著孕的貴妃就罷了。
古代的農業不像現代這樣發達,一年四季都能吃到各式各樣的水果。
在古代,瓜果蔬菜只有時令的。
提前一個月,推后一個月,都不行!
這時候的鮮果子,都是第一茬的,並且還都是從南邊兒運來的。
稀有的很吶!
小喜子就笑。
「這是魏公公給的,說是切得不好,不能往上呈,就留給主子一碗,嘗嘗鮮兒!」
夏如卿看了看。
只見這瑪瑙碗裏,底下一層鋪了一層薄薄的冰。
上邊一層是的切好的水果塊兒,兩指寬,三指長,整整齊齊地碼放在一起。
鮮紅的西瓜瓤上一粒籽兒都沒有。
瓜的瓤也被切得乾乾淨淨。
那水桃就更細了,切了荷花瓣兒的形狀。
擺在最上面。
夏如卿看著這麼一盤,立刻就喜歡上了。
「想吃,可是……」
捨不得,太好看了!
看著就是一種,何況是吃呢。
紫月就笑。
「主子您快吃吧,不然待會兒冰化了,可就不好吃了……」
夏如卿這才依依不捨地,抱著瑪瑙碗吃水果。
紫月就站在一邊,隔著冰盆子,給扇涼風。
「有葡萄嗎?回頭弄一簍子,咱們釀葡萄酒喝……」
紫月說:「怕是還得半個月」
半個月還是短的呢,等都下來的時候,怕是得一個月呢。
而且,貴人想吃,那得花銀子買。
貴人剛花了十兩銀子,買了一棵葡萄樹呢,哪兒還有多餘的銀子?
夏如卿也後知後覺地想到了這個問題。
「紫月,錢匣子裏還有多銀子?」
「只剩些碎的了,約莫有五六兩……」
夏如卿:「……」
「怎麼就剩這麼點了?有一回皇上不是給了一匣子五兩的銀錠子嗎?」
紫月無奈一笑:「都花完了……」
夏如卿愣了一下,想了想。
「我的確是很敗家啊……」
夏如卿又道:「算了,那就……」
那就找個機會再向的皇帝老公要一些嘍。
沒辦法,誰嫁了個全天下最有錢的男人呢,當然了,也是最帥的!
吃完了水果,夏如卿就來了食慾,喝了一碗小米綠豆粥,吃了點兒米飯和小菜。
就去午歇了。
這一覺醒來,又是黃昏了,外頭暑氣漸漸散去,風一吹,湘竹沙沙作響,送來一陣涼風。
夏如卿出了一汗,洗了個溫水澡,換上了一兒冰蠶的家常裳。
就去看的葡萄樹了。
樹坑底下是一灘泥。
小喜子還在忙活,見主子來了,就笑著上前見禮。
「主子您起來了?可了?奴才去給您提膳吧」
夏如卿哭笑不得:「我才剛起來呢,不急,等一會兒」
說著,就蹲在樹坑邊兒上,看的葡萄樹。
「能活嗎?」
小喜子拍著脯:「當然能活!」
夏如卿看了看被修剪的剛剛好的枝葉,也十分有信心。
「以後我們在底下搭個桌子,黃昏的時候,來這兒喝茶,吹涼風!」
小喜子笑說:「主子您盪鞦韆不?今兒個奴才問務府的,說是可以再給咱搭一個鞦韆架子!」
夏如卿算了一下,就問:「那要不錢吧,我可沒銀子了」
「嗨!一棵葡萄樹就花了咱十兩銀子,搭個鞦韆,他們哪兒能再要錢呢!」
夏如卿想了想就點頭:「好!」
鞦韆也好玩兒,不要白不要。
就在這時,外頭忽然有人通報。
「皇上駕到!」
夏如卿聽見,猛地一驚,本想轉往外迎接,可誰知一不小心踩著些泥。
腳下一,就往那葡萄樹下的泥坑裏倒去。
「主子!」
「主子!」
紫月和小喜子嚇得都了,連忙撲過去,只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只聽「嘭!」地一聲!
夏如卿趴在了泥塘里。
趙君堯是離得遠,還沒看真呢。
等他聽見聲音,隔著老遠往這兒看的時候,就看見兩個奴才蒼白著臉往地上撲。
一開始,他還有些納悶兒,他又不是頭一回來了,他們怎麼就嚇這樣!
可當他走近的時候,就被眼前的景給震驚了。
兩個奴才正趴在地上,拚命地扶一個滿是泥的人。
夏如卿上半趴在坑外,和腳被進來了。
也沒傷,就是覺崴到腳了,腳踝很疼。
「主子您沒傷吧!」紫月焦急地問。
還是小喜子機靈,拽了紫月一下,二人給皇上磕頭。
趙君堯並沒有看他們,他的目全部被夏如卿吸引了過去。
他有點兒無語。
「卿卿……」
朕以前知道你笨,但是不知道你居然這麼笨。
站得好好兒的,也能進去?
夏如卿這會兒可顧不上他。
的腳好疼,努力想往外爬卻使不上勁兒。
偶爾能使上勁兒,蹬著坑壁往外爬,卻再一次被了進來。
『嘭!』又摔了一下。
疼得齜牙咧!
趙君堯:「……」
實在看不下去了,趙君堯彎腰,輕鬆把提了起來,放在地上。
最後又一臉嫌棄地看著。
「真臟!」
夏如卿終於出來了,總算鬆了口氣,但,這個形象見皇上,實在有點兒不妥,不過……
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就跪著給皇上磕頭。
「多謝皇上出手相救!」
「起來吧!」
夏如卿就要起來,腳踝突然鑽心疼痛。
「啊!」
一聲驚呼,一臉痛苦地跪倒在地上,臉有些發白!
紫月和小喜子都很擔心,可皇上在,們是不敢上前的。
趙君堯看著地上,裹著一泥的小影,心裏實在有點兒嫌棄。
要知道,從小到大,他上有一個泥點兒他都不了,何況是掉進坭坑裏的人!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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