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云熙看著比較齊全的樂，問陸彥：“你說，給幾個小家伙學什麼比較好？”

“琴和笛子吧。”陸彥說。

“行，那就去看看琴和笛子。”賀云熙去看琴，發現這里竟然有古箏。

“老板，給我看看那個。”

老板把古箏取下來放到桌子上，賀云熙隨意撥了兩下，發現音還不錯。

“你會這彈箏？”陸彥只聽撥了這幾下，便聽出來了。

“我以前也是學過一兩樣樂的。”

“現在大多都彈琴，彈箏的比較。”陸彥說。

琴聲音明凈渾厚，風格古樸，是現在主要的樂。君子六藝禮、樂、、、書、數中的樂，就是古琴。

而古箏音清脆洪亮，琴弦更多，掌握起來要難一些，加上不如古琴是主流，現在學習的人比較。

賀云熙著古箏，有些懷念自己被盯著學樂的日子。

陸彥見如此，知道是在懷念以前，問道：“老板，這個箏多錢？”

老板應道：“二十兩銀子。”

賀云熙沒想到這個這麼貴，想到所剩不多的家底，說道：“算了，我們給和卿卿看看樂吧。老板，給我們推薦兩個好一些的琴和笛子。”

老板拿了兩個比較好的過來，賀云熙讓陸彥試了試音，選了兩個出來。

笛子要便宜一些，只要三兩銀子。琴選了個中等的，也要十兩銀子。

賀云熙嘆，在這古代，音樂不是一般人能玩兒的起的啊！

“我們就要這兩個了。”

賀云熙去拿銀子，陸彥拿了一個五十兩的銀錠子出來：“這兩個，加上剛才那個箏，一起包起來。”

賀云熙瞪大眼睛：“你哪兒來這麼多錢？”

“之前和一個同窗一起做了點生意，這是分紅。今天早上剛拿到的。”陸彥解釋。

賀云熙不過多地干涉他的生活，所以沒有多問。看到店家要去包古箏，說道：“那也不用買那個箏，太貴了。”

“不貴。你喜歡，就值得。”陸彥說。

賀云熙有些容，覺得他這話有點，還想再拒絕，陸彥已經讓老板去包了。

“等買回去，你也可以教幾個小的彈。多學一樣樂對他們也是好的。”陸彥說。

“那好吧。”賀云熙朝他笑笑，“謝謝你，陸彥。”

“你我之間，何需言謝。”

老板將三個樂都包起來，賀云熙包著古箏很是歡喜。回去的路上，就跟陸彥說開了。

“那會兒我不想學樂，整天就喜歡跟著爺爺往醫館跑，被我著學。先讓我學了古箏，再學了小提琴。我爺爺一直說，要不是讓我學樂，耽擱了不時間，我的醫能更好。”

“小提琴？那是什麼樂？”

“一種西洋樂。唔，形狀有些像葫蘆，是架在肩膀上拉的。”賀云熙說，“小提琴估計是拉不了了，有古箏也不錯。”

“那回去后你給我彈一首？”

“好啊！”賀云熙也來了興致，“我都好久沒有彈了，也有些手了。”

回到家，幾個小的圍上來，陸彥一眼就看到了梁錦西。

果然是太子。五和長大后的差別不算你太大，但是上的氣質區別就大了。

長大后的他，鷙、黑暗，看誰的眼神都是惻惻的。

現在雖然也不純凈，但是至還是正常的。

他只看了一眼就移開了眼，梁錦西也不知道他知道自己的份了。

“大嫂，你買什麼了啊，這麼長！”陸云問。

“樂。”賀云熙說，“娘之前就說可以教你們學習樂了，今兒正好就買了。”

柳氏聽到這，問：“你都買什麼樂了？”

“笛子和琴，還買了箏。”

“箏？我不會這個。”

“我會。”賀云熙說。

“哇，大嫂，你還會彈箏啊！”陸云卿崇拜地看著，“你能彈給我們聽聽嗎？”

“好啊！”

賀云熙想彈了，拿了兩高一低三凳子出來，調了調音準，便彈了一曲比較簡單的《棠梨煎雪》。

琴音從之間流出，陸云卿拍著手道：“哇，好好聽！”

其他人也是被這琴聲驚艷了。雖然一開始因為很久沒彈琴而指法有些生疏，但是彈第二遍的時候就練了。

一曲完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個好久沒彈了，都生疏了。”

“一開始是有些生疏，不過后面彈得很好。”柳氏含笑道。

陸云冒著星星眼看：“大嫂，你彈的好好聽啊！這也是你以前記憶里的嗎？”

“是呀！”

“這曲子聽著輕快淡然，有種悠然自得的生活態度。”梁錦西說道。

聽到的琴聲，梁錦西對賀云熙更加沒有懷疑了。

先生說過，一個人的琴聲，是最能反映人的心的。能彈出這樣的曲子，說明對現在的生活很是喜歡。

“云熙，這曲子有填詞嗎？”柳氏問。

“有的。”

“那你能彈唱嗎？”

“彈唱？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行。”

“試試。”陸彥沒想到的古箏彈得這麼好，簡直能比得上那些大家了。

“行吧，那我試試？”

雙手浮上琴弦，回憶了一下歌詞，深呼吸一下，再次彈了起來，同時輕聲唱了起來：

青鯉來時遙聞春溪聲聲碎

嗅得手植棠梨初發輕黃蕊

待小暑悄過新梨漸垂

來邀東鄰伴擷果緩緩歸

舊歲采得枝頭細雪

今朝飄落胭脂梨葉

輕挼草二三卷

細呷春酒淡始覺甜

依舊是偏枕驚鴻二字夢的時節

燭火惺忪卻可與漫聊徹夜

早春暮春酒暖花深

便好似一生心事只得一人來解

歲歲花藻檐下共將棠梨煎雪

自總角至你我某日輾轉天邊

天淡天青宿雨沾襟

一年一會信箋卻只見寥寥數言

……

天已晚，晚霞最后一縷灑在院子里，聽著的歌聲，大家都覺得心好像被一種做幸福的生活填滿了。

陸彥想，他大概這一輩子都爬不出的坑了。

他想與歲歲花藻檐下共將棠梨煎雪，想與燭火惺忪漫聊徹夜，想與年年歲歲共赴白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