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不愿借就?說不借的話。

　你這樣弄，是打算要二哥傾家產補你吶，你這是借嗎？”

　柳老二也黑了臉，對著柳萍萍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質問。

　老二媳婦兒回過味兒來還翻了過白眼，“小妹，你們口口聲聲說著一家人，怎麼還這樣防著人，本就是把我們當外人了啊。”

　“怎麼不是借？你們也說了親兄弟要明算賬，有借有還才是親兄弟是一家人，有借不還，那債主。

　二哥，可是你說的借。

　難不，你是本就沒打算還？

　不然，怎麼就急了？”

　“哎，還沒有聽說過以借的名義要的呢，還是這麼理直氣壯的要。

　我在京城這麼多年，真頭一回聽說。

　是你們這個地方的特嗎？”

　趙澄是跟宋躍商議之后又折回來的，他們也是怕師父因為份顧忌太多，到他們這些外人來就還說了。

　幸好是他回來的及時，還算是接上了話。

　聽聽那都什麼話，他聽著都為他們覺得臊得慌。

　想他趙澄自詡臉皮就夠厚的了，跟他那些個兄弟借銀子使都知道要打借條，他們竟然能臉不紅心不跳。

　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嗎？

　也不能這麼說，杏花村里還是有很多好人的。

　他師父和宋夫人也都是杏花村的人，都是好人。

　柳家的人都沒有料到這人出去了又回來了，有些話他們一家人關起門來說可以，但讓外人聽到了就不可以。

　“怎麼，是我回來的不是時候？”

　趙澄就不拿自己當客人，長幾步就進了堂屋，還就在他師父邊坐下。

　頂著柳家人個個比鍋底都黑的臉，趙澄還不打算閉。

　“二舅啊，真不是我當晚輩的說你，這借銀子不收利息的好事兒真的是打著燈籠都難找了。

　要不是親戚里的，真找不到人能借你。

　你要不信啊就出去打聽打聽，我跟你一起去啊，要是運氣好真遇上了，我也跟你一起借點。”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我們怎麼說不還了，聽沒聽清就說。

　要打借條的，肯定還。”

　被一個小輩兒懟了，柳老二面子上實在過不去，梗著脖子來了這麼一句話。

　哪料趙澄立馬就接他的話，“這打借條可得找中間人作證，我看你們村的村長就是最合適的證人，我這就去請了村長來。”

　說著他就起，還真的就要去。

　柳老二趕一把拉住他，“自己家的事兒，哪就還要麻煩村長了，快坐下吧。”

　趙澄還得了柳婆子一個大白眼，“你這孩子摻合什麼？你師父跟你二舅一家人，親親的兄妹，哥哥用妹妹點銀子怎麼不行？”

　本就是知道了他們是什麼人，趙澄本就不想跟他們客氣。

　師父不好說的話，那就由他來說好了。

　“哦，原來是真的不打算還的啊。

　親親的兄妹也是各自都了家的啊，二舅怎麼就跟大舅拿去呢？

　不然，怎麼有古話說親兄弟明算賬的話？”

　“兄弟要不得，那我這個當娘的總要得了吧！

　我生養這麼大，就該孝敬我。”

　柳婆子是被趙澄給氣昏了頭，見兒還不說話，就跟是忍不住了，氣得口不斷的起伏。

　老二在這兒都借不出銀子來，還能孝順這個娘？

　“小妹，你看看你，把娘都氣什麼樣了？

　你不想幫二哥就算了，爹娘你總不能不管吧？”

　丈夫說了話，當媳婦兒自然不可能落下。

　“你一走就是十來年，這?十來年你管過爹娘沒有？哪有你這麼當兒的？”

　“嗑。”是柳老頭把煙桿子磕在桌上的聲音，可見他也是發了火。

　“我師父竟然這麼不孝順，這事兒可不能隨隨便便說說就算了，必須要讓村長來解決，要不然咱們報吧，讓老爺來判。

　看看，這出嫁了的兒，要不要給爹娘養老？”

　在趙澄說話之前柳萍萍就要說話的，被他悄悄拉住。

　這會兒他又轉頭問師公，“您當年娶我師父的時候，給了聘禮了嗎？我師娘又帶了多嫁妝回去。”

　這話一出，柳家人都閉了。

　他們一個子都沒陪嫁，聘禮倒是十里八村收的最高的。

　就是柳老二家的這個房子，也是拿聘禮銀子蓋的。

　“就是嫁了人，也是我生的，還敢不孝敬我？”

　柳婆子不管這些，家賣兒都還得了二十兩呢。

　溫長洲都沒有機會開口，柳子就是故意不讓他說話，他真要是說不來，自家面子上就太難看了。

　有些事兒，能做，不能說。

　趙澄不怕鬧騰，就等著的。

　“前頭老爺是怎麼判的，賣閨在人上給二十兩。

　您知不知道？是這個數的吧？”

　這話說出來就是徹底的撕破臉皮了，趙澄特意觀察了師父的神，確定師父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他心里也就有數了。

　柳婆子也真是敢接話，“家丫頭都斷了親的，那宋彪還給了二十兩銀子呢。”

　要說聰明，真的不多。

　“說著，您的意思是，也想斷個親？”

　柳婆子不知道自己是了趙澄的坑，話趕話的接。

　“讓幫幫哥都不肯，這樣的妹子拿來干什麼？

　對我也不見孝順，這樣的兒還不如不要呢？

　白白的養這麼大，早知道就不該生。”

　到底是誰沒有道理，是誰在傷誰的心？

　反正話從柳婆子里出來就句句都是兒的不對，兒子覬覦兒的東西，那就是應該的。

　從小就是這樣，對兒是這樣，對孫也是這樣。

　仿佛，是撿來的一般。

　“二舅家給了五十兩，是不是大哥家還要給五十兩？

　那您這兒呢？二十兩豈不是太了？”

　趙澄沉著聲音，柳家人只聽到了銀子的數量，都沒有聽出來趙澄的聲音有多冷。

　也沒有發現兒和婿的神，他們本就不在乎。

　他們在乎的，只有能得到多銀子而已。

　“那就斷親吧。”

　“斷就斷，有這樣無無義的兒，還不如不要。

　但銀子必須給，是該給的，就該孝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