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一堆石頭一閃一閃的,快要變樣。
想想某些人的都被扔了……
顧姝不想看到辣眼睛的東西,很干脆的甩了一個霧結界,“別靠那麼近。”一把撈住刺猬,往后又退了十多步,“放心,有你吃的。”
話音剛落,腥氣好像炸開了一般,霧結界中,發出無數嗤嗤噴的聲音。
被敲碎石的馬宗富在意識回籠的那一刻,好像覺到被人分尸的痛苦,絕、憤怒的想要嘶吼,可是在哪他還不知道。
他是如此,石培松幾個當然也是如此。
意識回籠覺痛苦的那一刻,他們都知道自己要死了。
只是不同于馬宗富和錢賁,他們更快的接事實,神魂沒有掙扎的飄起來。
“宗富!”
西王痛呼的聲音才從霧結界里傳來,又一道聲音響起,“賁兒……”
霧結界在極速翻涌,若有若無的威似乎想要沖出來。
窺鏡?
是窺鏡吧?
顧姝心下一跳。
這種打了小的來了老的況,在混沌森林時遇到過,后來還跟喬雁師姐說起,師姐說再遇這種事,不管三七二十一,砸一顆天雷子就對了。
一顆天雷子被以極快的速度了出來。
此時,西王和白山王總算沒像當初的萬承王丁銘,扛傳仙地的制,但是親近的侄孫(徒弟)死了,兩人哪能甘心?
尤其馬宗富和錢賁還死的這樣慘,兩人對視一眼的剎那,都不愧是一代梟雄,幾乎同時借法,用已死后輩的與魂,凝煉己神識,想要暫時的在傳仙境行走,把仇人弄死,再搞清楚這里的況。
就在霧結界幾乎要化結界,給他們凝聚假的瞬間,顧姝的天雷子一把砸了進去。
嘭~
“啊啊~~~”
慘的聲音變著調,似乎極近,又似乎極遠,霧翻涌間,‘嗤’的一聲,好像下了一捧雨。
霧結界在顧姝面前徹底散開,現場所有尸塊都被雨淋的紅艷艷的。雜的魂力里,還殘存著兩種非常強勁的憤怒和不甘。
嘶~
顧姝倒吸一口涼氣,手上的作卻不慢,墨玉葫蘆被執出來,“收!”
刺猬在旁邊眉開眼笑,也跟著撮起了小。
同樣的時間,西王府一聲痛呼幾乎掀掉了房頂,“啊~~~~”
赤天如風趕來,“怎麼啦?”
眼耳口鼻盡皆出的西王狀若瘋魔,他能說他的侄孫死了,他被一個不知道的小筑基給了嗎?
他堂堂化神后期的星君,跺跺腳,整個西傳界都要上幾的存在,被一個小筑基給了,說出去他的臉呢?
他不要臉嗎?
東王會笑死。
魔神大人若是知道……
“……宗富死了。”
西王以極快的速度,給自己打了一個凈塵,神狠,“此仇不報,本王勢不為人!”
赤天:“……”
它連忙去察西丙九的況。
果然,原先屬于它的紅點,已經黯淡下去,它……也死了。
“什麼人干的?”
西丙九可不是一般的族人,赤天是想把它當做西王府未來培養的。
“……”
西王磨牙的聲音響起,“你問我?你的月夜穹頂是干什麼吃的?”
為了再建一個月夜穹頂,西王府花費了多大代價?
結果屁用都沒有。
“……”
赤天看他無能狂怒的樣子,終于明白了什麼,“對方是用什麼方法傷的你?”
西王一頓,沉默了好一會,才一屁坐下,“天雷子。”
“宗富的死狀是什麼樣子?”
“……”
西王臉上的悲痛眼可見起來,“碎……碎的很,碎……一塊塊的。”
怎麼可能?
三宗不可能邀請魔門的。
而且,有靈界聯盟在,也不可能有任何一個魔門修士能通過一層層的篩查,進傳仙境。
那就只有……
“他們是不是遇到了能把人變石頭的傳仙飛蟲?”
是了,那里面,最不可預料的就是傳仙飛蟲。
三大宗門的人,遇到它們都是繞著走。
宗富他們……
赤天覺得自己真相了。
“應該是。”
西王本就矮小的,好像有些佝僂,“出手的修士定是大宗弟子,很有見識,要不然絕不會在那個時候,朝我們扔天雷子的。”
“你們?”
赤天疑,“除了你,還有誰?”
“白山王祝良,他的徒弟錢賁也死在那里。”
此時,西王還不知道,修為比他差許多的白山王祝良因為反噬太重,還在昏迷當中。
“我們本想給他們報仇的,才要凝煉假,眼見就要功……”
“……我記得上一次,萬承王丁銘,因為他親兒丁源的死,也被反噬了一下。”
赤天道:“我跟你說過的。”
“害了丁銘的人是誰?”
“凌云宗顧姝,和丁銘這一次的行目標喬雁,同屬瀾門下。”
“就是那個才晉化神的瀾?”
“是!”
“……”
西王閉了一會眼睛,“通知丁銘,查一下顧姝還在不在凌云宗。”
“我也正有此意。”
他們在三十三界廣撒網,可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查出進傳仙境的,都是哪些界域,哪些宗門的人。
赤天一閃而出。
西王看看破了的屋頂,忍了忍,到底一掌拍碎。
……
傳仙境,顧姝不了這份腥味,刺猬的口糧才收好,就丟下一個火球。
所有的罪惡、腥,都被這一場大火化為烏有。
“好了,我們該去找找姚三德了。”
這邊的事做完了,接下來,就是那個網之魚的事了。
沒了契約的月詭,又沒了介紹人馬宗富那群人,姚三德還能取信于其他詭修嗎?
顧姝覺不可能了。
連自己祖宗都能背棄的詭修和那些不把人當人的月詭們,對道門修士的信任度,似乎得可憐。
他們認的只有利益。
在生死存亡面前,姚三德是第一個被舍棄的。
他也不會再蠢蠢的,自投羅網了吧?
所以,他還得是道門修士,還得跟曾經的隊友組隊,然后利用他們的信任搞事。
是殺人,還是利用曾經的隊友,反過來對抗?
顧姝站在云層之上,看著恍若仙境的傳仙地,輕輕嘆了一口氣。
耽誤了這麼長時間,想要再找姚三德,似乎有些難呢。
轉個,顧姝前面追殺馬宗富幾人時,看到的兩人小隊。
當時他們遠遠避開了。
如果是詭修的話,看到馬宗富怎麼著也該是幫忙。
數百里外,姚三德知道顧姝是不會放過他的。
詭修……他不敢信任,曾經的隊友……,他也不敢靠近了。
因為土遁符,顧姝在各方的名聲甚好,再加上人家真有后臺,說的話不管有沒有證據,原意聽的人一定很多。
姚三德后悔不已。
那什麼,契約的月詭死了,他很該高興才對,可是仔細想想,他又實在高興不起來。
從現在開始,他要當一個孤家寡人了。
十年的孤家寡人,他能熬過去嗎?
姚三德不敢停,一再改變方向,往更遠的地方逃。
他害怕那個殺神。
一旦被抓到……
一路上,連遇地圖標注的好地方,姚三德都不敢停下來。
直到數天后,跑進三宗修士都有人進的死海。
這片死海給人的覺非常抑,海中沒有一個活,進來的修士只能憑運氣,尋找可能的龍骨。
這個活看似很容易,但事實上,寂靜無聲的死海,本不能久待,超過三天,你的也許沒什麼,但是神就好像被沾染了一死氣,特別的抑和煩躁。
姚三德現在主要是不想見人。
其他地方又不安全。
進死海兩天,冷靜冷靜,想點轍是主要的。
他在逃避,但是各方修士該干嘛,還是干嘛。
道門修士在組隊,詭修也在組隊,大家都是彼此信任,又彼此防備,畢竟尋到的寶,要跟隊友平分。
只有顧姝,干什麼都習慣了一個人。
“道友真不和我們一起嗎?”
安欣欣賞的,尤其們的長輩關系還不錯,“最近詭修組隊的比較多,你一個人……”
“沒事兒,看到人多,我基本都是避開的。”
雖然和安欣沒打過道,但是,憑著安幾道長老,顧姝給的信任度,還是高不的,“也就是道友……”
顧姝朝出一個特別燦爛的笑,“靈界的修士,你都悉,那個姚三德,你幫忙通報出去就。”
“我會的。”
安欣點頭,“姚三德……,既然他的契約月詭和曾經讓他反水的詭修,全都死了,想來,也不太敢再投詭修,當月詭的靈仆。”
進來之前,爺爺就跟說過,這事是避免不了的。
以平常心對待就好。
“道友放心,因為你,他肯定也不敢輕易的再靠近我們任何人。”
想當人這走狗,反過來殺他們的人,當他們都是傻子嗎?
安欣都覺得,姚三德那樣喊話顧姝,都是被刺激的瘋了,“對了,這是我撿的一塊雷晶。”
塞給顧姝一塊紫瑩瑩的晶石,“適當的時候,你可以把它當天雷子用。”
什麼?
顧姝呆了,“你用過?”
手上也有。
仙人贈送的儲戒指里,有十八塊雷晶呢。
“用過。”安欣點頭,“三天前,我還是一個人的時候,被詭修的一個四人小隊堵住,就是用它逃下命的。它對月詭的殺傷力,超乎尋常的好。”
這些東西的來歷,太奇怪了。
安欣若不是怕顧姝誤會炫耀,都想問問,有沒有撿過雷擊木。
還撿了好引起雷擊木,有大有小。
那些雷擊木出現的地方,都太奇怪。
“我知道,放到外面,它肯定能鍛造不錯的雷系法寶,但首先我們得活著,才能把它們帶出去。”
要不然,被詭修得了,不是被毀,就是被埋。
他們的契約月詭,是絕對不會同意他們把這些雷系材料帶出去。
“我撿的有點多,你放心收著。”
說這句話的時候,安欣不聲的看了一下顧姝。
“……這個啊!”
顧姝想了一下,“我其實也撿到了。”
什麼?
安欣的心臟多跳了兩下,“我的三位隊友,也有一個撿到了。顧道友,你說,西傳三宗以前撿過這些東西嗎?”
如果撿到過,應該在玉簡中提一下的吧?
可他們只提到過各地的靈草、靈茶、靈果、靈花,以及莫名出現的殘破府。
殘破府被他們每三百年一次的搜刮,就算再出現也已經不剩什麼。
“我總覺得他們沒有撿過,我撿的東西里,從雷晶到雷擊木,真算起來的話,都是對付月詭的寶。”
安欣有的猜測,“你說,這里……會不會與消失的通天柱有關?”
是說這里通仙界嗎?
顧姝頓了一下,“是不是跟通天柱有關,我不知道。但是,我也覺像雷晶、雷擊木這些東西,就是為了殺魔而來。”
丟下這些東西的人,是意識到這里有魔。
可是,又沒辦法親相助,只能贈送資。
“……所以,我們可要保著自己的命。”
安欣沒有說出,撿的丹藥,但是聽顧姝的口氣,覺,也撿到了,“你不愿跟人組隊,該用雷晶的時候,可不要省著。”
“哈~放心吧!”
顧姝笑著點頭,“我是不會讓詭修在我這里找到便宜的。”
上還有幾顆天雷子。
實在茬,不是還有傳仙飛蟲嘛!
一回生,二回。
顧姝現在覺得,它們比任何隊友都靠譜。
……
浮元界,凌云宗。
閉了幾天關的喬雁穩固了自己的修為,從修煉室出來的時候,看到自家師弟江畔,就坐在的客廳。
“有事?”
拿起桌上的茶壺,先給自己倒了一杯。
“師姐,把姝喊來,我們一起聚一聚吧!”
“……”
喬雁看了他一眼,“不想看到你。”
江畔一滯,“……鳴谷也是的,不想看到我,我……可以避到后谷。”
“為什麼想讓到鳴谷來?”喬雁甚是犀利的盯著師弟。
“……外面有流言說,姝不在家,出門游歷了。”
江畔抬頭,迎向的目,“不管有沒有出門,你都弄一個假的來聚一下吧!”
他不問顧師妹干什麼了,師姐不告訴他,肯定是有理由的。
但是,外面的流言如果不管的話,如果姝真的出門游歷了,那……可能就危險了。
背地里朝師姐出手的人,拿師姐沒辦法,對付他和姝,有的是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