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聯繫到蔣心,提及宋音的近況,對方卻也一無所知。
聽的語氣不像在刻意瞞什麼,但越是這樣,葉奚心裏就越覺得不踏實。
最後蔣心在微信里說,會空打電話給家裏,問問是什麼況,如果有消息,就第一時間反饋給。
上次因為的一句話,讓蔣心功拿到《夜鶯》二的角,不管之前兩人關係如何,就此事而言,想必對方多還是心存了些念。
臨末葉奚突然想到什麼,叮囑了一句:【不要讓宋音知道我在打聽的事。】
蔣心稍有不解,想了想,回復了一個『好』字。
消息發出去后,握著手機陷沉思。
記得昨天給母親打電話,說父親近幾日有些奇怪,每天總是早出晚歸,問他幹嘛也不說,整個人憔悴又蕭條,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
母親當時還猜測父親是不是在外面犯了什麼事,想到最近熱播的刑偵劇,不小心殺了人或者什麼,蔣心還責怪母親太多疑,讓平時多照顧點父親的緒,遇到事別總是吵吵嚷嚷的。
如此說來,父親近期的異常行為,多半是與宋音有關了。
蔣心不再多想,連忙翻開通訊錄撥通了母親的電話,剛響完一聲又頓覺不對,連忙掛斷。
這次,直接打給了父親。
……
當晚大導演收工的早,吃完飯葉奚突然來了興緻,跑去三樓放映廳,把幾年前他獲得奧斯卡獎的那部電影找出來看。
秦忱端著牛推門進去時,巨大的落地幕布前,那團纖瘦影已經抱膝而坐看得津津有味。
他走過去將從地毯上抱起來,輕輕放到沙發上,頭髮:「例假是不是快來了,這幾天要注意保暖。」
葉奚怔怔抬起頭,一眼不眨地看著他。
「怎麼了。」男人問。
獃獃看了一陣,手環住他的腰:「秦導,你真的很有才華。」
秦忱失笑:「遲來的讚?」
「嗯?我以前沒誇過你?」
男人挨著旁邊坐下,目落向前面電影:「以前你通常只會說,秦導挑演員的眼好。」
「……」
葉奚默默扭過頭去。
這部電影獲獎的那年,才大二,與普通觀眾一樣,能看到的東西僅限局面,當時口而出的一句嘆,沒想到被大導演記到了現在。
但真正為一名演員后,才知道每部優秀影片的背後,絕對不可或缺的核心人,其實是導演。
導演是掌舵者,而演員則是水手。
一艘船想要按照預定的路線順利抵達目的地,需要掌舵者與水手全心全力高默契地配合,共抗難關,戰勝一次又一次的狂風巨浪與突發意外。
就像眼前這部獲獎電影,一艘船,水手,還有船長之間的故事。
歷經幾年長和磨礪,第二次觀看它,直到剛剛某個瞬間,才算真正領悟了其中的涵與魅力。
所以,什麼時候起航,在哪裏登岸都沒關係,重要的是在這期間有著別人無法替代的過程與收穫。
誠如參演《夜鶯》,似乎能不能提名戛納,葉奚突然之間,已經沒那麼執著。
長長緩了口氣,清凌的眸一轉,靜靜落到男人廓分明的側臉上,輕喚:「秦導。」
「嗯?」他轉過頭來。
「要不我們今晚——」
『公開』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一陣清亮的手機鈴聲打斷。
葉奚眨了下眼睛,略顯得有些無奈。
「今晚怎麼?」男人暫時沒理會電話。
看著屏幕上跳著一個人名,應該是他圈某位朋友,葉奚鎮定心緒,指了指他手機:「你先接,萬一有急事。」
秦忱靜默須臾,回頭來接通,電影放映的音量不大,不影響那頭的說話聲。
簡單寒暄了兩句,朋友告訴他,金棕獎的圍名單出來了。
秦忱挑眉,手機換到另一隻手上,徐徐問:「最佳主角提名都有誰?」
「你口誤吧。」裏面的人笑:「不是應該問問最佳導演有哪些?」
「不是口誤,我就想知道這個。」
他用指腹探了探杯壁的溫度,端過來塞進葉奚的手裏,示意牛快涼了。
電話里的人聽到一點聲音,問:「好像開著電視啊,在家嗎?」
「嗯。」
「一個人看有什麼意思,最近有幾部國外影片上映,要不要來影院,完了一塊出去喝酒不是好。」
秦忱掃了眼側一邊喝著牛一邊專註在電影里的人,他笑了笑,手輕輕了下的臉頰。
哪裏是一個人看,他這有寶貝陪著呢。
「太晚了,不去。」他回復。
那邊的人噎住,隨後似乎想到什麼,瞭然地笑笑:「差點忘了,你現在不再是孤家寡人一個,怎麼,家教管得嚴?」
「不嚴,全靠自覺。」
電話里默了一下:「行吧,大導演的樂趣,我這種單狗是無福會了。」說完給他念起了最佳主角的圍名單。
秦忱還算平靜,聽到葉奚的名字時,並沒有太大的意外。
神本的實力擺在那裏,無論演技還是人氣,輕而易舉虜獲評委是理之中的事。
掛斷電話后,秦忱撈起邊人抱進懷裏,微涼的手指,又蹙著眉將小手裹他掌心。
腦袋蹭了蹭他下,找個舒服的位置靠著,目定在幕布上空問他一句:「方已經公佈了圍名單?」
「還沒有,但不久應該會放出來。」
葉奚微微仰起頭,一雙漆黑明亮的眸子,一眼不眨地看著男人英的俊臉,等他的下文。
他慢悠悠問:「覺得自己提名了嗎?」
葉奚懶洋洋地答:「肯定提了。」
秦忱眉梢輕挑:「這麼有信心?」
「當然,不過提名只是第一步,還得拿到才行。」
而且連續蟬聯兩屆,對於來說這次能不能拿,似乎沒那麼大的執念。
男人一眼就看穿了的心思,吻著發頂低笑:「別人夢寐以求的金棕影后獎,到了你這裏,就了可有可無?」
「不是可有可無。」
轉過眸子,發自心地道:「只是現階段的心境,跟以前相比,有了些許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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