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瀰漫著花的香氣，一種近乎於垂死掙扎的香氣，刺激著凌呈羨的鼻翼，也刺激著他此時不堪一擊的心臟。

任苒不止是想發泄，也是被這種白給刺激到了，活著的時候他沒有管過的死活，更別說這清上園的一草一木了，現在又來這一出算什麼意思？

司巖看不過去，追上前想要阻止，「，住手。」

任苒看了眼不遠的玻璃房，目凝，司巖看出了的意圖，驚呼出聲，「不要——」

凌呈羨回過神時，任苒已經提了車速朝著玻璃房撞過去，他想也不想地快步追過去，毫不猶豫，就想將這兒的東西毀個乾乾淨淨。

男人快步到了任苒的車旁，一把拉住的車門，「停下！」

任苒眼裡有決絕，凌呈羨順著的視線去，看到玻璃房門口掛著的兩盞燈隨風輕曳，任苒沒有看清楚燈罩上其實著的照片，裡面的不論黑天白夜一直是亮著的。

凌呈羨說這是長明燈，燈不滅，就能找著回來的路。

「四——」

司巖破了音，臉上的沉穩和冷靜被撕裂開，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慌張。

任苒下意識踩住剎車，車庫抓住地面停下來，但車子還是撞在了凌呈羨上。

男人往後退了步，手扶著旁邊的門框，任苒沒有下車的意思，眼裡也沒有一點點關切，「你放不放人？」

凌呈羨何曾這麼悲哀過，向來只有他威脅別人的份，如今卻被任苒上門來撒野。

任苒打過方向盤，很明顯又想去撞面前的玻璃房。

男人手下意識護在側，「好，我帶你去見他。」

任苒將信將疑地盯著他，凌呈羨站在原地，生怕他走了，又要有所作。司巖走到車旁，在車上輕敲兩下，「，進屋吧。」

任苒熄火下車，要不是為了沈琰，絕不可能再踏進這兒一步。

夏舒雯被丟在原地，沒人問一句究竟有多麼委屈，不過就是夾在凌呈羨和任苒當中的犧牲品罷了。

傅城擎說得沒錯，早就沒有一點價值了。

任苒跟著凌呈羨進屋，一眼看到沈琰躺在地上，也不，臉上和上都有傷，而且都比他被帶走之前要嚴重得多。

加快腳步過去，到了沈琰面前，任苒蹲下推著他的肩膀，「沈琰？」

躺在地上的男人眼簾了，但沒有睜開眼，他眼皮腫得幾乎看不清楚對面的臉，只是聽出了的聲音，「你來了。」

「是，我來了。」

「你來幹什麼？」

「當然是帶你回家。」

這人腦子難不是被打壞了嗎？

凌呈羨聽著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意綿綿。

「不要答應他的任何要求，快走。」

任苒手，但不確定沈琰到底傷在了哪，也不敢，「你放心，我不會答應他的，他要實在不肯放，我就一把火將這兒都燒了。」

話語間這樣絕，也不是做不出來，凌呈羨居高臨下睇了眼躺在地上的男人。

「走，我們回去。」任苒拉著沈琰讓他坐起來，他著腰側似乎很痛苦。

「沒事吧？」

「沒事。」

凌呈羨走到餐桌前，拉了張椅子坐下來，「我可沒說讓你們就這樣走了。」

「那你想怎麼樣？」任苒厲聲問道，聲音不怒而威，反而要著凌呈羨一頭似的。

「任苒，你別忘了，現在是你有求於我！」

「笑話！」任苒毫不客氣地反駁回去，「你仗勢欺人不說，還指著我求你？四既然這麼不管不顧的，我也可以。不就是比一比誰更沒有底線嗎？我聽說四的父親前幾年出了事，母親也不好，家裡有個爺爺雖然對你寄予厚，但上頭還有個堂兄跟你爭權奪勢。這麼敏的時候，我勸四還是悠著點，不然我不介意去趟凌家……」

「是嗎？」這還是三年後，凌呈羨第一次從任苒的裡聽到他的爸媽和爺爺，「你回去，他們也會高興的。」

「我一定會問問他們，四死凌太太的時候，他們在哪？」

他說的話，一句不肯接，凌呈羨幽幽地開了口，「真是我死了嗎？」

「四，外面天涼，千萬別把你的新歡給凍壞了。」

任苒架著沈琰，將他拉起，凌呈羨手攔了下。

「你很在乎外面那個人是不是？」

夏舒雯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正好聽到兩人的對話。

「你要是不想見到，我現在就可以讓消失。」

夏舒雯抬起的腳步收回去，嚇得躲到門外。

任苒齒間逸出冷笑，「消失？怎麼個消失？」

「隨你，只要你一句話。」

夏舒雯渾止不住抖起來，在凌呈羨眼裡真的什麼都不是，想要就要，想丟就丟，跟一隻狗又有什麼區別呢？

可即便凌呈羨將話說到了這份上，任苒還是沒有領，「四這是玩膩了，是嗎？我可沒興趣替你收拾殘局，我現在只想帶他離開。」

「好，我放你們走，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凌呈羨視線向樓梯口，「跟我上去看一眼。」

任苒每走一步都謹慎小心，不敢有偏錯，誰不怕重蹈覆轍呢？「看什麼？」

「耽誤你十分鐘時間，一會我就放你們走。」

「不要信他的話，」沈琰手掌輕握著任苒的肩頭，「男人的，騙人的鬼，除了我……」

「放心，」任苒拉了旁邊的椅子過來，讓他先坐下來，「等我。」

「他要是對你圖謀不軌怎麼辦？」

任苒當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如果不答應，勢只會更糟糕。「你以為堂堂宋城的四，這麼飢不擇食？我今早才從你的被窩爬出來……」

凌呈羨神驟變，旁邊的幾個男人面面相覷，畢竟這話實在是刺耳，就連他們聽著都覺得俗不堪。

凌呈羨提著任苒的手臂將往樓上拽，甩了兩下沒甩開，「放開我，我自己能走。」

男人走得很快，任苒幾乎跟不上他的腳步，差點摔在了臺階上。

來到二樓，凌呈羨將任苒推到前面，想要看看是不是還記得的房間在哪。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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