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驚慌起來,怕的要死,之前有過流鼻的癥狀,但沒有像今天這樣。
任苒撐了下,沒能撐起,都怕自己會流了死在這,清上園除了沒有別人了,那是不是就意味著沒人會發現的死活?
好在躺了會後,恢復些力氣,任苒爬起,先給自己止,再去浴室洗了個澡。
將床上收拾乾淨,枕套浸水中,鮮紅的氤氳出來。
任苒將帶回來的葯都藏在一個的柜子,這樣子並不適合再去上班,但不想在家坐吃等死。心裡有數,目前為止還能撐得住。
自從上次不肯跟凌呈羨求后,任家那邊一個電話都沒有打過來,任苒早就習慣了。
回到清上園時,看到門是開著的,任苒走進去,只見兩個陌生的男人抬著個大紙箱正從樓上下來。
司巖站在不遠,眼見任苒進來,他快步上前,「。」
任苒沒有說話,手裡提著一袋子剛買回來的菜。
「,四的一些東西,我給他收拾好了。」
任苒輕點下頭,這應該不是一些東西,而是有關凌呈羨的所有東西吧?
「他最近很忙,暫時不能回來了。」
「司巖,我都明白,」任苒心裡跟明鏡似的,「你轉告他一聲,既然已經到了這步,我的事他以後別手了,他不想看見我,我也不想看見他。」
司巖言又止,終究也不知該怎麼說。
那些人來來回回搬了好幾趟,任苒上樓時去書房間看了眼,裡面已經徹底空掉了。
浴室,凌呈羨的洗漱用品留在原地沒有,帽間也就留下了幾套服,應該就是擺在這做做樣子,萬一家裡有人過來,還能應付一下。
凌呈羨的車子在外面等著,夏舒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帶過來,兩人都沒下車,但過玻璃能看到清上園的整個面貌。
現在所居住的地方,跟這兒當然是不能比的。
可一個地方的溫暖與否,取決於凌呈羨,夏舒雯如今看著這棟空的別墅,覺得任苒是真可憐。
再好看的房子,搬空以後也就剩下冷冷清清了。
夏舒雯不用問,都知道凌呈羨不會再回來了,按捺不住探過腦袋多看兩眼。
「想不想下去看看?」
「不不,不用。」夏舒雯嚇得收回視線,不敢,目定在了一。
夏舒雯就是膽子太小,跟在凌呈羨邊總是畏首畏尾的,這副樣子可很難帶出去。
凌呈羨率先推開車門,「下來吧。」
跟著凌呈羨下了車,東西都堆在了客廳,還沒搬完。
男人走進院子,走過兩步,腳底沾了幾片落葉,道上沒有人定期打掃,倒是呈現出一種荒涼。
夏舒雯跟進了大觀園似的東張西,別說是清上園的宏偉豪奢沒見過,就連裡頭種著的名貴花草,大部分都是不認識的。
凌呈羨沒有進去,只是站定在院中,他跟任苒的婚後時間不算長,但跟相時的甜和苦他卻都嘗過。就因為跟別人在一起都是不咸不淡,他才總是忘不掉那種滋味。
夏舒雯看到院子有鞦韆,走過去坐在了上面。
腳下輕用力,子隨著鞦韆架向上拋起,膽小,擺幅度不敢太大。
任苒也喜歡盪鞦韆,不過比較生猛,要麼就坐在那裡不,要麼恨不得把自己甩到天上去。
凌呈羨走到後,在背後使勁一推,鞦韆帶著夏舒雯飛了出去,嚇得攥兩邊的繩索,尖起來。「啊——」
任苒在主臥都聽到了聲響,忍不住走到臺上,這邊視野好,低頭就能看到院子里的那一幕。
夏舒雯意識到不好,趕止住呼聲,低了嗓音在那求饒。「四,趕放我下來吧。」
「看把你嚇得,掉不下來。」
「我害怕……」
凌呈羨更用力地推了把,夏舒雯心都快從腔口鑽出去了,地攥著旁邊的繩子,眼睛都是閉著的,「不要,我怕。」
任苒看在眼裡,以往都是坐著,凌呈羨在後面推,但他不敢太用力,生怕摔著。任苒覺得不盡興,一次次喊著讓他用力。
凌呈羨跟開過玩笑,「用力?往哪邊用力啊?你確定你吃得消?」
眼裡又有些模糊了,司巖帶著人從屋出來,經過院子時停頓下腳步,他讓後的兩人先將東西搬到車上去。
夏舒雯急得嗓音都變了,「快放我下來吧,我想回去了。」
男人聽著回去二字,有些恍惚,鞦韆往回時他抓住了繩子,夏舒雯因為慣整個人往前撲,凌呈羨彎腰將抱住。
夏舒雯心撲通撲通跳著,將放到地上,纏住了凌呈羨的手臂,「真的嚇死我了。」
「你沒生膽嗎?」
「生了,就是不夠大。」
任苒想要轉回屋,卻覺得腳底下跟扎了釘子似的。凌呈羨今天穿了件正裝,姿筆,抱著夏舒雯不知道在說什麼。
兩人姿態親昵,落黃昏中,了任苒眼裡一道刺眼的風景線。
夏舒雯從鞦韆上站起來,「走吧。」
司巖也上前幾步,「四,東西都搬好了。」
凌呈羨直起,推了跟前的鞦韆一把,他走出去兩步,拉著夏舒雯的手離開。
他們回到車前,凌呈羨拉開車門讓夏舒雯先坐進去,他一條抬起之際,轉看了眼臺的方向。
任苒站在那裡,一個人孤零零的,無人為伴。
沒有落荒而逃,眼神淡淡地盯著凌呈羨。
夏舒雯視線跟著出去,也看到了任苒,沒有催促出聲,而是乖乖地退到里側去等著。
凌呈羨角輕下,隔得那麼遠,任苒看不清他臉上的表,他並未作逗留,坐進車后將車門關上了。
任苒將手放到欄桿上,了一手的冰涼。
孩子的事,對他來說還不是說過去就過去了嗎?前一晚還痛徹心扉的樣子,今天不就又能抱著別人說說笑笑了?
任苒輕聲笑了下,如果告訴他,生病了,他會怎麼樣呢?
凌呈羨肯定會說,活該,該死。
所以是打死都不會說的,還想活著,不想被人連最後的活路都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