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

任苒一臉平靜地看向徐蕓，「媽，我就算做得再不對，再不您的眼，我也是您的兒。凌呈羨在外面花天酒地，家裏真的一點風聲沒聽到嗎？他都公然把人養到外面去了，你怎麼不來可憐可憐我呢？」

徐蕓面上青一陣白一陣的，任渺氣得捶了下，「你就是白眼狼，你看你把媽氣什麼樣了？」

「苒苒，別的先不說，夫妻間有矛盾是常事，你就不能服個？」這事任霄不好出面勸，他也拉不下這張臉，只能靠徐蕓。

「我不會求他的，任家接下來會怎樣，就看命吧。」

徐蕓真搞不懂那是多大的事，再說求一句就能救任家於水火之中，怎麼就不行了？

除非，就是不想這個手。

「苒苒，你真的要這樣嗎？」

任苒看向面前的茶幾，上面還擺著兩袋餅乾，忘記用夾子夾上，看來都掉了。那就是有時候用來充作晚飯的東西，這些人進了清上園，居然沒發現這裏沒有阿姨，更沒有問一句，平時一個人在家都吃些什麼。

「我不會求他的，死都不會。」

這一下，徹徹底底鬧了個不歡而散。

任霄推著椅快步出去，徐蕓失地搖下頭，連看都懶得去看任苒一眼了。

凌呈羨沒有起相送，他做的已經夠絕了，說不幫忙就不幫，任家對他肯定是有意見的，他又何必再去遵守什麼禮數呢。

兩人還窩在一個沙發，凌呈羨手臂搭上任苒的肩膀，「你這是徹底把你家裏人得罪了，你看看，你以後還能回得去嗎？」

任苒將他的手揮開，「我沒打算回去過。」

站起，凌呈羨扯著的手腕，將重重地拉了回去。「你是真夠狠心的，任家都到這份上了，你連求我一聲都做不到。任苒，求求你三個字有那麼難嗎？」

「不難，只是不想求你。」

凌呈羨角淺勾，還能嬉皮笑臉地問出口，「為什麼？」

「因為噁心。」

男人的笑意慢慢收回去，那張臉上的表變幻莫測，玻璃窗外有幾許燈進來，卻照不進凌呈羨那雙幽暗深邃的眸子。「我噁心？」

「是啊，你自己不覺得嗎？」

凌呈羨乾笑兩聲，沙啞撕扯著嗓音，聽著有點恐怖。「那為了霍銘，你會求我嗎？」

「不會。」擁得難，就想站起來，凌呈羨雙手握住任苒的肩膀，任怎麼使勁都掙不開。

「你要是開口求了我，我現在就帶你去找他。」

任苒目猶豫地對上凌呈羨，上卻沒有毫的鬆，「我就不信你的鬼話。」

「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會帶你去。」

「你有這麼好心？」

他不過就是想戲耍一番罷了，把當猴子一樣耍來耍去的多好玩啊。看著急得團團轉，聽著為了蘇月梅的最後一面而不停地求他，他是多開心啊，怎麼會甘心讓這種折磨就此結束呢？

「我不是好心，就是看你這樣也膩了，你那麼想見他，我就全你一次。」

有些話在任苒的間跳來跳去，抿瓣，死死盯著凌呈羨的臉。

「你不想見就算了。」凌呈羨鬆開手，準備起。

任苒下了眼簾，「求求你。」

他冷笑聲隨即逸出口，「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任苒特地揚了聲，「求你。」

「真好，一個霍銘就抵得上你全家了，任苒，們說的沒錯，你哪裏有心啊？你的心恐怕早就被什麼東西給吃了吧？」

這席話早就傷不到任苒分毫，「現在能帶我去了吧？」

凌呈羨朝湊近些，一眼進任苒的眼底深，「我要是你，我就不會求。」

「你不是我，再說我都這樣求你了，你不高興嗎？」

凌呈羨冷笑，還能指他高興的起來？

他從沙發上站起，任苒目向窗外，「是你帶我去，還是你告訴我地址，我自己找過去？」

凌呈羨一語未發，快步往外走，任苒沒有毫猶豫地跟了上去。

凌呈羨站在車旁，跟司巖說了句話，任苒看到司巖的目過玻璃窗看向了。凌呈羨隨後也坐進車，司巖關上車門后，跟司機小聲地說著要去的地址。

一路上，時間漫長而磨人，任苒生怕凌呈羨會中途反悔，所以看都不敢去多看他一眼。

窗外夜濃重，雖然還未到深夜，但屬於黑暗中的惡和在滋生出來，任苒不知道為什麼會張，雙手握，只覺得這段路程好長，好像怎麼都開不到盡頭一樣。

凌呈羨盯著握的雙手看，車靜謐無聲，司巖開了音響，憂傷的曲調撕裂著凌呈羨的耳，他心煩氣躁。「關了。」

司巖不敢耽誤，趕關掉。

車子開過一家家高級會所，卻並未減速，任苒暗自猜測會不會是哪幾家。自從上次霍銘被轉移后，任苒就將要找的目標換了一批，不甘心悶頭苦找，可即便做足功課，其實也是白搭。

經過了繁華的市區，車子開進老城區。這邊提不了速，到都是橫衝直撞的電瓶車。

兩旁的梧桐樹枝幹茂，車子鑽進一條小路，很快就停了下來。

任苒抬頭，看到路邊有理髮店、有乾洗店，不遠還有一家看著像是KTV，門口旋轉的燈看得人目眩，也令人不由心慌起來。

凌呈羨率先推開車門下去，司巖也跟著下了車。

「四，我陪您進去。」

「不用。」

司巖不放心，這種地方什麼人都有，凌呈羨是份尊貴，踏進去一步他都覺得會髒了他的腳。

凌呈羨走到另一側的車門旁，敲了敲車窗。「怎麼，不敢下來了？」

攥了手機推開車門，空氣中有一種黏糊糊的味道，凌呈羨徑自往前走，任苒快步跟上他，兩人很快來到那家KTV的門口。

厚重的門簾擋著任苒的視線，司巖不放心凌呈羨一人進去，他沖在前面，率先掀開了簾子。

等任苒進去時，司巖已經打聽好了消息，他朝走廊裏頭一指，「第二間包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