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呈羨後面的話生生卡住，說不出來，但也不能承認。

任苒不著痕跡牽下角的弧度，跟著凌呈羨進去。

「你喜歡貓還是狗？」

「狗吧。」任苒輕答，如果兩者非要挑一的話。

有服務員熱地上前，「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凌呈羨盯著籠子裏的那些小不點，皺皺眉頭，「有不掉的狗嗎？」

「比熊犬和貴賓犬相對會好一點。」

凌呈羨想到有些狗喜歡鑽被窩，到時候搞得床上滿是狗，他實在覺得討厭，他看看邊的任苒，「你喜歡哪種？」

任苒站在籠子外面，正逗著一隻貴賓犬，凌呈羨站直了一指，「就這個了。」

「幹嘛呢。」任苒抓了下他的手腕。

「你不是喜歡它嗎？」

任苒站到凌呈羨跟前看他，「幹嘛要養狗啊？你喜歡？」

「你們的不都喜歡狗嗎？」

任苒就知道他使錯力了，籠子裏的小狗沖嗷嗷著，任苒被吵得頭疼。「我每天面對那麼多患者，哪還有力養什麼寵啊，聽到這喚聲我腦袋都大了。」

「那就是不喜歡了。」凌呈羨想了一天的計劃泡湯，他原本還沾沾自喜，甚至還說服自己要將就一下。

任苒看他神懨懨，笑著了他的頭髮，「家裏都有一隻了，傲又鬧事，再養恐怕沒有力呢。」

凌呈羨覺得奇怪，「家裏什麼時候有過……」

他看到任苒展開角在笑，瞬間就明白過來，任苒快步往外走，凌呈羨也追了出去，「你說，你把我當狗還是貓了？」

「貓和狗還聽話呢，你可比不上。」

好啊，居然說他貓狗都不如。

凌呈羨追到任苒後，仗著高優勢用手臂輕勒住的脖子，「你把話說清楚。」

兩人打打鬧鬧來到車邊，任苒拉不開凌呈羨的手，只好求饒，「你快把我勒死了，趕鬆手。」

凌呈羨一把拉開車門，但並未立馬坐進去，「晚上想吃什麼？」

後背抵靠在凌呈羨懷裏，他勾住脖子的手臂微松，但仍橫在前，任苒手拍了兩下，「回家吃吧。」

「家裏飯菜吃不膩嗎？」

「吃不膩，阿姨手藝好。」

凌呈羨也只好妥協下來，任苒坐進車，知道他是想變著法的讓開心一點。

只是上了一天的班好累了，任苒輕閉眼簾，將腦袋枕向凌呈羨的肩膀。

他眼神閃過詫異，低頭看到緻分明的五，凌呈羨坐著一沒，就保持這個姿勢，直到後背發麻都沒有。

此時的凌呈羨，猶如竇初開，對懵懵懂懂，就想一門心思對任苒好。他不知道的是他為了這個人會差一點點發瘋癲，如今多麼小心地捧在手心裏，以後就會有多麼強烈地想要掐死。

醫院。

霍銘站在門口，聽到裏面傳來一陣摔東西的聲響，接著病房門被打開。

醫生朝他看了眼，「霍先生，您還是勸勸霍太太吧，這樣下去對不好。」

「好。」他斂起緒往裏走，霍銘從容淡定，跟林涵雙的反應截然不同。

孩子沒了。

林涵雙揪扯著自己的頭髮，要把點滴管拔掉，霍銘快步上前按住的肩膀。

「銘，為什麼會這樣？他明明好好的，怎麼說沒就沒了啊？」

霍銘將擁在懷裏，用一貫的謊話去哄。「以後多的是機會，好好養著，別哭了。」

他替他拭眼淚，林涵雙將腦袋往他肩膀上靠，既又欣，多虧邊還有這麼一個人在。

將林涵雙哄睡著后，霍銘這才起走到外面，馮曉已經火化了，但臨死前的模樣深深地刻在了霍銘腦子裏，怕是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他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號碼出去。

霍銘站在冷清的走廊上，只代了一句，「可以收網了。」

林涵雙在醫院裏住了兩天後，被霍銘接回家裏，林家還不知道流產的事，霍銘生怕他們不住刺激，說要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說。

林中富上次安排的人差錯沒把霍銘幹掉，卻讓馮曉做了替死鬼，林中富生怕霍銘會不顧一切反撲，他必須找準時機將這個禍害徹底清除才行。

林太太見他滿面疲倦地坐在沙發上，走過去將葯遞給他，「我跟朋友約了打牌，我這就出去了。」

林中富看了眼手裏的葯，一把吃下去后揮揮手。

沒過多久，他準備起去公司，卻聽到門口傳來開門聲。

「爸。」

林中富一僵，沒有回頭，霍銘手裏拿著一個信封袋往裏走，「媽呢？又去打牌了？」

「嗯，」林中富將領帶微扯松，「你怎麼大早上的過來了？」

「我得了些東西，不知道要不要給您看看。」

「別賣關子了，什麼東西？」

霍銘將手裏的資料遞過去，林中富從裏面出一沓照片，他瞳孔猛地收下，有些難以置信，又有些難堪。

照片中，林太太挽著一個年輕男人的手出酒店，而且不止是一家酒店，上的服也是換來換去的，只有那個男人的臉沒變，「看不出來媽也很專呢。」

林中富一口氣衝上來，被激得眼冒金星，霍銘看到桌上有喝剩下的半杯水。「對了，爸平時的葯都是媽準備的，你說萬一有了二心……」

林中富子往後陷，想要起時心口傳來一陣陣的劇痛，他這段日子確實越來越差，他手掌艱難地進口袋，拿出了一瓶葯。

霍銘沒想到他這麼不堪一擊，幾句話就被激得不了了，「爸，涵雙流產了。」

「什……什麼？」林中富為什麼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是我親手打掉的。」

林中富的手抖得更加厲害，藥瓶掉在了地上，他子往下，出去的手艱難地就要握住瓶子了。

霍銘走過去兩步，一腳將藥瓶踢開。

窗外，拂過冷冽的寒氣，過一層乾淨的玻璃照進來，他角輕抬，出一抹釋然淺笑，那抹笑轉瞬即逝后變了毒，接下來，就應該到凌家了。

凌征，和凌呈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