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

任苒想到他這是要出遠門，也就不跟他計較，趕將他送走才是正事。

蹲下替他疊著服，從小生活自理，做起這種事來自然遊刃有餘。

凌呈羨臨時有事出國，走得也比較匆忙，說是要一周以後才回來。

他一走，清上園更加冷清，不過任苒覺得自在多了。

已經回了匣浜村，任苒自從回來后，也就沒去過任家。

任苒剛將車開出醫院門口，就接到了凌呈羨的電話。

「喂。」

「過來接我。」

任苒見醫院門口來來往往都是人，「你在哪？」

「剛下飛機。」

「司巖沒在嗎？」

凌呈羨口氣不悅起來，「接我回家不是你該做的事嗎？我在這等你。」

任苒就喜歡把時間都充分利用好。「我開過去最起碼一個小時，這點時間，你個車都能到家了。」

「別人的車不安全，快點。」

任苒開到機場時，天已晚，兩邊的路燈站得整整齊齊，凌呈羨單獨一人，並沒見司巖的影。

他將行李放進後備箱，隨後坐上了車。

「走吧。」

車循環播放著張韶涵的歌，發力十足，凌呈羨等了半晌也沒見任苒有開口的意思。

他抬手將音響給關了。

「你不喜歡聽？」

「任苒，你能耐啊，除了找我幫忙之外，平時還真沒有主找我的習慣，是吧？」

任苒目盯著前面的路況，「你工作那麼忙，我怎麼好意思打擾。」

「來，冷麵冷心，心腸惡毒。」

任苒睇了凌呈羨一眼，又怎麼惹著他了？

凌呈羨將手進上口兜，裡面裝了個絨布的盒子，是他給任苒特地挑選的禮。

「我跟你有時差，白天不懂夜的黑。」任苒總算找了個最好的理由。

凌呈羨嗤笑聲，車子很快開上高速，他閉目養神，想要倒會時差。

任苒時不時看向後視鏡，看到一輛大車幾乎是開過去，有些司機為了超車，早就連安全都不顧了。

砰——

前方忽然傳來巨響，後面的車子連剎車都來不及，砰地一下也撞了上去。

任苒哪裡來得及反應，下意識打過方向盤，旁邊就是護欄，任苒拉了凌呈羨一把。「小心！」

男人睜開眼簾，所幸任苒並不是跟著出車禍的車輛，車子撞上護欄后就停了下來。

「你沒事吧？」凌呈羨湊過查看，任苒兩手還地著方向盤。

凌呈羨握住的手，「沒事了。」

連環車禍，足足有四五輛車遭了殃。

前面車上的司機下來，「怎麼回事啊？」

任苒看到方才那輛超速的大車橫停在高速上，它也就是這起車禍的罪魁禍首。

前方有濃煙躥出來，下了車的司機往後退了好幾步，「天哪，要著火了。」

任苒解開安全帶，凌呈羨來不及拉住，只好跟著一起下了車。

高速路上已經造擁堵，不人都下來看了，任苒過人群往前，看到一輛黑的車被撞得嚴重變形，可車牌號卻仍然清楚可見。

凌呈羨拉住了的手臂，「撞這樣，你去也幫不上忙。」

「你……你有沒有覺得這輛車有點眼？」

凌呈羨一把將任苒拖回來，「是霍銘的車。」

「是，是吧，你也認出來了？」任苒將凌呈羨的手掌掰開，腳步往前了步，像是在說服凌呈羨，但更像是在說服自己，「不管是誰的車，我是醫生，我都不能見死不救。」

有人從車上拿了滅火下來，對準了起火點施救，另外幾名司機反應過來，也紛紛加進去。

火倒是滅了，只不過救護車還未趕來，任苒雙猶如灌滿了鉛，看到一群人圍著駕駛座那邊，就是沒有人手開門。

任苒進了人群，又從人群中出去，站在了離車門最近的地方。

車窗已經碎裂，上半部分直接碎了玻璃渣子，一眼看到了駕駛座上的男人。

他被牢牢地卡在座椅和方向盤之間，臉上手上都是，怪不得別人沒有救，而且本就沒法救。

任苒眼眶一下紅了，男人了腦袋，僅剩下最後的一意識。

那裡面坐著的不是霍銘，而是馮曉。

「苒苒？」

任苒嘗試著拉開門，但是打不開，任苒只能盡量靠近過去，「馮曉，你還能撐住嗎？」

「沒想到還能見你……」馮曉拉開抹笑，他上沒有明顯的外傷，只是一笑就痛得滿面猙獰。「你說你怎麼這麼背啊，霍哥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把你牽連進來，可是呢……每回都是這麼遇上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別說話了，救護車馬上就會過來。」

馮曉搖了搖頭，他艱難地了手臂，將手進了兜，再掏出來時，他的右手已經拳。

他將手向了任苒，「苒苒，老同學……」

凌呈羨走到任苒邊上，他材高大，幾乎擋住了後所有人的目，他看到任苒也了手，似乎想要去握一握馮曉的手。

凌呈羨毫不猶豫的將任苒的手按了下去。

他不是沒看到馮曉方才的作，難道上次在林家，他們將任苒害得還不夠慘嗎？

馮曉沒有力氣了，手臂往下垂，輕輕落在方向盤上，只是那個拳頭得的。

任苒臉龐被寒冽的風刮過，凌呈羨下外套，將它披在肩膀上。

「走，你在這起不到一點作用，救護車已經來了。」

任苒也聽到了那陣急促的警笛聲，只不過堵車，車子很難開進來。

冰涼的子逐漸在回暖，凌呈羨抱著的肩膀要帶走，但腳步定在原地，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任苒！」

任苒輕輕從他懷裡掙開，出手去，凌呈羨披在肩膀的服掉落在地，任苒將手覆在了馮曉的手背上，「別怕，救護車已經到了，會沒事的。」

馮曉眼含複雜，但他別無選擇。

他回握住了任苒的手，將藏在手掌心的東西到了的手裡。

任苒牢牢握，很快就將手收了回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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