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針鋒相對

開了幾句玩笑，氣氛明顯輕鬆了，鄭元哲趁機勸說：“這都一家人了，籤這些東西就多餘了，是吧？”

“親兄弟還要明算賬嘛，這種事，還是說開了最好，不要留下後患。元哲你可以中立，不難爲你！”鄭利好像還大度。

看陳若風一直沒表態，沒說話，鄭母十分得意，簡直是洋洋得意了，顯然是陳若風不同意了，不同意就結不婚，這正中下懷了！“別勉強和難爲陳老師了，也是很有原則的人，這個就不用看了吧？”舉了一下手裡的紙又放下了。

陳若風不聲地看著鄭母，老人家明顯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真是司馬昭之心暴無。看鄭母準備把合約收起來，陳若風微笑著過手：“這個，給我看看，咱們要互相學習！”

鄭母有些愣然，猶豫了一下，還是緩慢地把合約遞到陳若風手裡。鄭母以爲陳若風是斷斷不會答應，不會簽訂這個東西的，怎麼會有興趣看呢？

鄭元哲一下奪過陳若風手裡的紙：“你們還費心勞力地弄這些，真是太重視了，太用心了！我先看看！”

陳若風驚訝於鄭元哲的快作，沒反應過來呢，合約已經拿在鄭元哲手上了。鄭元哲說話，今天可是前所未有的謹慎著，這雙方都是決定他幸福的人，哪個也不想得罪。他忽然覺得，這搞好婆媳關係，比一場商業談判還費心勞力呢！

陳若風不高興地瞅了一眼鄭元哲，鄭元哲立刻把合約放在兩人的中間：“好，咱們一起看。”陳若風一聲不吭，直接把合約拿到自己面前。鄭元哲尷尬地笑了笑，也歪著子湊到陳若風邊，仔細看合約容。

鄭利和妻子流著眼神，瞧，兒子將來肯定是標準的妻管嚴，現在就怕這樣？兩個人都搖了搖頭。

坐在另一邊的陳錚也歪著頭，去看那份意義非凡的合約：

嫁鄭家的幾個約定

男方：鄭利

乙方：陳若風

鑑於婚姻是大事，在家庭家族大事，有些事必須提前言明，以防後患，影響家庭團結。約定容如下：

一、鄭家子孫必須姓鄭，本門人丁稀，所有鄭氏子孫都有延續鄭家脈的重任和責任。陳若風嫁鄭家，必須遵守本項規定，不得私自爲孩子改名換姓。

二、鄭家子孫從古到今都是男娶嫁，這是家族傳統，男人不得私自贅方，否則和鄭家斷絕一切關係。

三、陳若風和鄭元哲結婚，必須嚴格遵守下面幾條規定：做賢妻良母，言行中要尊重丈夫，生活中照顧好丈夫，做好相夫教子的本分，結婚前做好婚前財產公證。

四、同意以上條件，簽字後即刻生效，並由鄭家著手籌備婚禮事宜。

甲方簽字：

乙方簽字：

年月日

陳錚一邊看一邊跟秦悅解釋：“第一條是限制子改姓氏，第二條是止做上門婿，第三條是保護鄭總的利益，第四條，沒有了”

秦悅大膽地說著自己的看法：“那就是說，這合約是……在完全保護鄭家嗎？”

鄭元哲皺了下眉頭，這話怎麼能說明了呢？

陳若風似乎不太介意，對秦悅笑了笑：“這個，好的，我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鄭元哲鬆了口氣，陳若風沒有跳起來，沒有現場發作，這已經十分滿意了。

看陳若風並不像妻子預想地那樣惱怒，鄭利反而有些心了：“這個，主要是考慮你們爺爺的，他都八十多了，思想沒那麼開通！”

鄭元哲也給父母找臺階下：“是啊，我爺爺很封建，是個老頑固。”

陳若風看著鄭元哲，他繼續介紹著：“爺爺年齡大了，思想保守，這”他指著自己的太：“有點不太好！”

陳若風點了下頭，明白了，大概是爺爺患了老年癡呆或者老糊塗的意思。這是又拿爺爺做擋箭牌了，又加一層困境。陳若風若有所思地摺疊著合約：“這個我暫時收藏，要吃這每個字的神，纔好考慮要不要簽字。”

鄭元哲小聲：“你簽字也沒關係，我保證不會有問題的。”

陳若風不滿地斜他一眼，嚴肅地質問他：“你是我家長嗎？”

鄭元哲直接被噎在那裡。陳錚趕打圓場：“研究一下也好，現在大家都很高興，很激，不適合草草地簽字，是要慎重，否則也對不起兩位老人的好心。”

鄭母不留面子地挖苦著：“喲，陳老師可真算是小心了，是不久前吧，你不會忘記吧？當初鄭元哲簽字的時候可是連看都沒看就簽了，我以爲你也有這種氣魄呢！”說著說著，臉上有了些不屑。

對妻子連諷帶刺的話，鄭利只是笑著，什麼也不說，他在心裡嘆著，妻子終於說對一句話了！終於有一句說到重點了！

鄭元哲著急地跟母親使著眼神，讓別再說下去了！鄭母不高興地轉過臉去不看他。

陳若風看了看鄭元哲，又看了看合約，眼珠在轉了兩下後，立刻有了主意：“他主簽字，是他自願放棄自己的權利，他一向前呼後擁的，不在乎這些小節。我可不行，我可肩負著雙重任務，我還是自己的家長呢！所以無依無靠的我，必須萬事都要小心，一個字一個字，一個標點一個標點地研究和推敲，反覆斟酌、仔細衡量之後，纔會做決定！”

陳若風看著鄭元哲：“當然，他能看都不看就簽字，說明他有自信，能輸得起，我承認自己輸不起，所以在這一點上不敢學習鄭大總裁的做法！很抱歉！”

陳若風似乎在矮化自己，實際上也是不卑不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

鄭家父母流了一下眼神，知道今天是沒有結果了！鄭利驚訝於眼前這個鄰家孩，居然有這種變不驚的魄力，真是讓他很意外。鄭母猜測著，在看到合約後，陳若風應該會拍桌子走人，或者大發雷霆一番，面掃地，但好像不是這種效果。陳若風還算淡定。

―――――――――――――――――――――

回家後，鄭元哲滔滔不絕地解釋了半天，陳若風一言不發地看著他，他急得走來走去地表達他的清白，陳述他的完全不知，讓陳若風千萬不要誤會他。

鄭元哲終於說累了，這才停下來，審視地看著不聲的陳若風：“這是什麼意思？非把我累趴下才可以？”

陳若風嘿地一下樂了：“你在表演什麼？我完全看不懂啊？”

“啊？這還不懂嗎？”鄭元哲納悶地皺著眉頭問。

陳若風搖搖頭，又歪著頭看他：“想想真好笑，跟你說”忽然很地看著他：“剛纔看了一出免費的猴戲呢，可惜了，你看不到”

鄭元哲表古怪地看著陳若風，這半天把他當猴耍了，他氣得咬牙切齒、張牙舞爪地要撲過來，陳若風閃得很快，一下坐到另一邊，不過看到鄭元哲的樣子實在太可笑了，自己笑得支持不住，捂著肚子倒在沙發上了……

――――――――――――――

陳錚在送秦悅回家。兩人一邊走一邊討論：“你說，這會兒，若風在開鄭總的批鬥會吧？那個脾氣，會罵得他狗噴頭不？”

陳錚笑了笑：“嗯，差不多。我看到鄭總在父母與友之間周旋的時候，真是不容易啊，我馬上就想到了五個字”

“夾中的男人？”秦悅搶著說。

“哈哈，就是這話。”

秦悅笑得瞇起眼睛：“這好像是六個字啊？”

“啊？”陳錚口算了一下：“哈，真的！我都樂得不會算數了！”

兩個人都笑起來。陳錚停止笑聲：“咱們是不是有點幸災樂禍啊？這時候還笑得出來？”

秦悅抿著搖了搖頭：“不會吧？咱們一直替他們著急呢。”

“唉！乾著急，用不上力，幫不上忙。”陳錚嘆著。

“唉！”秦悅也跟著嘆了口氣。

“我一直以爲董事長是不反對這倆人的，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是啊，我也發現形勢有點嚴峻了，這老頭子可比那個老太太厲害多了，今天這事，若風明明就是佔了下風。”秦悅打抱不平。

“對了，今晚就能看出些真相。”陳錚忽然提醒著。

“什麼真相啊？”秦悅覺陳錚這話轉得有點急，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陳錚笑了笑：“如果陳若風真是惱著鄭元哲，肯定不久就會回家了。”

秦悅恍然大悟：“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