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這麼執意?”楊笑了笑,“但南城很快就要出國了。上週開始他就去了國,這件事,你不是不知道吧?你不可能跟着他一起去,這麼久的時間,你當真能保證,他就不會上別的人?……唐語輕,人年輕的時候,總不免天真。你在這裡好好坐坐,想想清楚,別浪費了我的西梅。”
***
說着便走了出去,唐語輕看着合上的門,手輕輕着漂亮的杯子。冰鎮的西梅出涼涼的溫度。外面的雨下得很大,看着窗外一片模糊的雨景,心裡多還是有些堵。
出國這件事,陸南城並沒有跟說過,他人在國,也不知道。這幾天學校組織了一次遠足活,是文學系的,一直以爲他給打電話的時候,人還在海城。
如果照着楊的說法,那麼他去國該是長期的?即便這次不是,以後也應該是?他沒有告訴,是怕擔心,還是這件事並沒有確定?
唐語輕拿過杯子,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如同一般。兩個人在一起,還是要彼此信任的吧?因爲背景相差懸殊,遇到的阻力那麼大。想想也知道,楊會極盡全力地破壞這段,對陸南城,難道還該有任何不信任嗎?
這樣坐了許久,站起來,腦袋覺有一陣暈眩。了太,該是坐了太久,問題太多,心如麻所致。走到窗邊,看着滂沱的雨幕,拿出手機,打給陸南城的手機,是關機的。
在國,忙些什麼呢?晚上的七點,他都會準時打電話過來。往的這些日子以來,這個男人雖然有的時候自大了點,不過對真的是極好的。若說他會在國上其他人……還真不覺得自己天真,但就是執意地覺得,他不會的。
那個深似海的男人,不會的。
勾了勾角,了自己僵的臉,未來的路很長,但是,可以勇敢而努力地走下去。
的笑容那麼自信,以爲的力量大到無從摧毀,只是,是無論都想不到的,那個夜晚,斷送了對幸福的所有的念想。
還沒有走出房間,手正握住門把,整個人就倒下,失去了意識。
沉沉睡去,等意識有些回籠的時候,驚恐地發現自己於一個黑暗的環境。
頭還是持續暈沉,腦子裡想過許多了想法,都那麼不切實際。綁架、勒索、殺人?可是這些,怎麼沾得上邊?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會這樣?急切地想要理出一條線來,腦子卻是混沌得無法思考,也綿得沒有一氣力,無法彈。
彷彿有熱意一點點地躥上,嚨焦,熱得難。
門把扭的聲音,心底一沉,燈並未亮起,卻覺有人走進。唐語輕眨了眨眼,渾的熱力襲來,有種陌生的難耐,咬了咬脣,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是那種神經灼燒的覺越來越強烈,本無從招架。
*榻輕陷,男人已經在*邊坐下。能嗅到濃重的酒味,撲鼻而來。
“誰!”
手及到的,男人的聲音該是冷厲的,模模糊糊地看不清他的臉,依稀就聽到那麼一個字。
他不知道是誰,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可是,這是爲什麼?
來不及思考,男人的手已經到了的臉,手再朝下,唐語輕倒吸了口冷氣,他的手極耐心,明明是該有種恥的,卻是覺得他的手有神奇的魔力,所到之,都緩解了那種繃的難。
甚至,想要抓住他的手,不想讓他離開。
“哪裡來的?想做什麼?”
男人聲音低啞,熱氣在脖子噴吐,難耐地摟住了他,子不住地往他上蹭去。
扣住胡的小手,男人冷冷開口:“回去告訴霍行勳,我對這種送上門的東西,沒什麼……該死!你在做什麼!”
唐語輕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意識早就混不清,只想汲取這樣的舒適,只想攀住這浮木,不然,那種覺,就像是溺水,如果他一消失,就會溺水而亡。
那浮木,好難抓住,抱住,又被推開,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要狠狠地抱住,不鬆開。
氣息重,整個過程都是黑暗的,唐語輕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直到那種灼熱逐漸消失,才沉沉睡去。
彷彿做了好久的夢,才困厄地睜開眼睛。雨聲在耳邊,夢裡,好像是楊指着的鼻子在罵。了鼻子,擡手之間,手到了旁邊。
指尖的位置一燙,驚惶地睜大了眼睛,即便是在黑暗中,男人的氣息也是分明,覺得太的位置一點點地刺痛起來。反應慢半拍地挪子,男人翻轉了個子,捂住了,被子從上落,那是與着的親。
所以,所以……
咬住脣,不敢發出聲音,淚水已然滂沱。
狼狽地下*,地上是凌的,有那麼幾個瞬間的鏡頭,抱住他,胡啃咬,兩個人糾纏在一起……
手在抖,心也是,胡地穿好服,跌跌撞撞地跑出門去。
做了什麼?在做什麼?孩子最爲珍貴的東西,就這樣丟棄了嗎?甚至,還是主的嗎?
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真的希那只是一場荒唐的噩夢,可是上的痠痛殘忍地提醒着這樣的事實。
“輕輕……我會尊重你,把最的一刻,留在我們的房花燭夜。”
是誰的聲音,這樣溫繾綣,在耳邊?每次,他總是這樣按捺自己,將圈在懷裡,微笑地把頭埋在他前,聽着彼此的心跳融。
那樣好的時刻,也曾想過無數遍,會怎麼樣把自己給一個男人,一個着,也着的男人。
可是……
現在,不知道自己的第一次究竟給了誰,也不想知道。只是想逃,逃得遠遠的,越遠越好。
雨水打在臉上,已經知不到疼痛。可是心的位置,疼到窒息。夜已經深了,偶爾路過的行人,都用怪異驚詫的目看着,有個十五六歲的生,看到驚着逃開了。
這個樣子,很像鬼吧?
抖的手拿出手機,是要打電話給陸南城的,可是該怎麼說?怎麼開口呢?告訴他,已經跟別的男人發生了關係嗎?告訴他,連那個男人是誰都不知道就這樣稀裡糊塗的嗎?怎麼說?該怎麼說?能怎麼說?
看着悉的號碼彈跳而出,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撥出了手機。的心張地抖着,如果這一切只是謀,陸南城,會原諒嗎?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關機?還是關機?
怔怔地看着手機,又連續撥打了幾遍,可是還是那樣冰冷機械的聲音,在耳邊刺痛着的神經。
唐語輕頹然地在大樹邊蹲了下來,捂住了臉。往那麼久,他的手機一直都不會關機的,所以無論什麼時候,都能找到他。
可是現在,他在哪裡?在哪裡?
“陸南城!……陸南城!”對着天空大喊,回答的,只是那樣強烈的雨聲。
“你在哪裡……在哪裡……我怎麼辦,你告訴我該怎麼辦……”
痛苦地抱住了頭,手機也掉落在地。雨水砸在臉上,分不清哪裡是淚,站起了子,整個人像是被空了一樣,沒有思想,沒有覺,就如同行走。
是一場局嗎?是楊設置的一場局嗎?要丟掉的,不僅僅是自己的,還有尊嚴、完整和。爲什麼會那麼可怕?人心,怎麼可以那麼可怕?
怎麼可以爲了不讓陸南城跟在一起,就設置這樣的謀。要怎麼開口跟陸南城說,要怎樣跟深的男人,繼續走下去?
大雨滂沱,手機的聲音和震淹沒在雨水之中,還在麻木地走着,不知道在何方,也不知道未來是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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