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沒想到會這麼快,心里不五味雜陳。
“王妃,院正請你過去一趟。”
沈寧神肅穆,特意換了素到玉清軒。
每隔半炷香,醫們就會進出房間,院正神悲憫,“王妃,我等努力了,但最終無力回天,王爺只怕熬不過今晚,還請王妃早做打算。”
聞言,沈寧落淚,趔趄悲愴。
王爺沒了,王妃就是王府頂梁柱,周管家強忍悲痛領下闔府家丁等著安排。
沈寧搖搖墜,但時間不允許過多悲傷,佯裝堅強道:“周管家,王爺生死涉及北境安危,殮事不能擅作主張,你讓下人們都閉自己的,要是哪個不長眼惹出禍來,都小心自個的腦袋。”
周管家頷首,唯命是從。
沈寧走進房間,站在床前深深吸了口氣,手探向蕭惟璟的鼻息。
心中有了判斷,帶著人往柴房走。
預到不妙,賀啟軒眼皮狂跳,忙不迭追上來攔住沈寧去路,喝聲道:“王妃,你要干什麼?”
沈寧不說話,冷笑。
龐德松的人沖上來,二話不說捂住他的,麻溜五花大綁。
“嗚嗚嗚……嗚……”里被堵的賀啟軒拼命掙扎,睜大眼睛死死瞪著,“嗚……”
讓林婉月殉葬,龐德松等幾位將軍都沒有意見,而且也拿到了林府文書,賀啟軒算什麼東西?
“押下去,看守好。”等林婉月上路,回頭再收拾他也不遲。
賀啟軒被護衛魯拖拽下去,里發出絕嗚嗚聲。
沈寧踩著夜,帶著家丁來到柴房。
料到賀啟軒不會死心,安排柴房看守兩班倒,寸步不離開守著。
見沈寧興師眾而來,值守的連忙迎上來,“參見王妃。”
沈寧頷首,沉聲道:“林婉月呢?”
值守的婆子諂討好,“在里面呢,還剩口氣。”
柴房門打開,沖天的臭味撲鼻而來,嗆得沈寧連忙捂住口鼻,等味散得差不多才進去。
要不是蕭惟璟著急上路,還想繼續養著林婉月,畢竟當年原主關柴房時,可比眼前這待遇還要差。
亮照進來,耗子吱吱著鉆進里,可見一個披頭散發的污垢之人趴在稻草上。
使婆子向前,像拎牲畜般將林婉月拎起來,狠狠掐下兩個胳膊,“賤皮子,別裝死!”
沒有直接的害人證據,但流言不斷發酵,全府上下都覺得是林婉月害了蕭惟璟,就是個害人的掃把星!
在府前,王爺可是威震天下的戰神,在沙場上縱橫捭闔所向披靡,連閻王見了都要繞路走。
可自從帶了林婉月這個掃把星回來,不但名譽掃地,還屢次都有生命危險,這次則直接……
們是王府老人,拖家帶口的都指這差事活呢,如果王爺真的薨了,以后可怎麼辦啊?
都怪林婉月這個賤人,王爺就是被克死的!
被關了好幾天,吃的東西不干凈,上吐下瀉的,林婉月骨瘦嶙峋,頭發打結滿臉臟污,比掉糞坑里的乞丐還不如。
燈暈暗刺眼,林婉月下意識用手遮擋,誰知又被使婆子狠狠擰了幾下,凄厲尖起來。
待發現干凈不染塵埃的人是沈寧時,林婉月整個人都崩潰了,里發現發出刺耳尖,發狂般朝撲過來,“沈寧你這個賤人……”
不用沈寧開口,使婆子薅住的頭發拽回來,惡狠狠罵道:“你這賤皮子,害死王爺還不夠,居然還以下犯上冒犯王妃?我看你是活膩了!”
王爺死了?
見沈寧著素,眾人神悲痛,林婉月瞳孔地震,“王爺呢?王爺怎麼樣了!”
“王爺怎麼樣了?”沈寧神冰冷,“你不應該最清楚嗎?”
“我清楚什麼?”林婉月眼睛發紅,牙齒咬得咯咯響,“是你害的王爺,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本不會發生這種事!”
“林婉月,你真是死到臨頭還。”沈寧面嘲諷,“真以為天下就你一個聰明人,別人都是蠢貨嗎?
你明知蕭惟璟中劇毒,卻一而再再而三使手段,別說他只有一條命,就是有九條命都不夠你糟踐的。
現在好了,你把王爺糟踐死了,卻要把臟水往我上潑?
真以為你那些拙劣的把戲很高明?不過是跳梁小丑而已,蕭惟璟真要查的話,分分鐘都能把你查個底掉,他不過是念著你的救命之恩,才一次次袒護忍讓。
可惜啊,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你自私自利害死王爺,我只能讓你下去陪葬。
放心,他活著沒給你名分,死后我給你們同,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不,王爺不會死的,他不可能死的。”林婉月無法接蕭惟璟的死,意識崩潰的如瘋子大喊大,“我沒有害王爺,我真的沒有害他,只是想要他我而已。
是你,是你害死王爺的。
你醫那麼厲害,為什麼不救他!”
怎麼會這樣?明明王爺還有好幾年生命,只要阻止他奪嫡就可以避開死亡,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爺,只是想讓他上自己,放下恩怨跟,避免前世的慘死而已。
從來沒想過要害王爺,這不是的錯!
對,不是的錯,都是沈寧的錯!
都這個賤人,是變得跟前世不同了,本就不是沈寧,是故意來害跟王爺。
如果不是沈寧跟搶,無時無刻要打,又怎麼會病急投醫,間接把王爺害死了?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不會醫麼?”沈寧覺得搞笑,“現在怎麼承認了?”
“你們聽到沒有?”林婉月大起來,“沈寧這賤人會醫,是故意不救王爺的。”
不是沈寧,是厲鬼托生,故意來索命的!
使婆子一掌打過去,“死到臨頭了,還敢辱罵王妃?”
發狂的林婉月力氣很大,差點沒有摁住,怒道:“王妃,這賤皮子瘋掉了,不用跟廢話,直接送上路,讓到曹地府跟王爺贖罪。”
該說的都說了,沈寧實在無法忍柴房的臭味,“嗯,別誤了王爺的時辰。”
林婉月這才意識到,沈寧這賤人居然要給王爺陪葬?
拼命反抗著,歇斯底里道:“沈寧你不得好死,要陪葬也是你陪葬,我并不是王爺的人,你休想草菅人命。”
“現在才承認不是王爺的人,你使下三濫的手段勾引他時,怎麼就沒反省過自己?”
家丁上前,將白綾往林婉月脖子上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