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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憑吐槽實力上位》137、第 137 章

第一百三十七章

明澤宮,中正殿。

高瑨坐在龍案后批閱奏折,略微閑下來就將周放喚進殿中問話。

周放穿著一侍衛統領的甲,進殿聽命:

“陛下。”

高瑨埋頭龍案,邊批奏折邊問:

“謝郬到京城了沒有?”

周放猜到皇帝陛下喚他,十有八|九就是問謝姑娘的事,回道:

“半個月前,謝姑娘在江南賣掉了馬,坐上京的客船,三天前客船剛過徐州界,水路行程慢,算算時間,到直隸港還要十多天。”

高瑨放下奏折,呼出一口氣:

“還要十多天啊。上船的時候可帶夠了裳,船上的吃食估計不好吃,幸好也不挑,總能混飽肚子。”

周放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陛下對謝姑娘的事碎碎念,不敢多言,只默默聽著,等高瑨說完,周放才繼續回稟:

“謝姑娘所乘的那艘客船上有大理寺的逃犯三人,大理寺卿符延東在客船快到徐州界港口時的手,如今人犯已經被擒拿下了船,謝姑娘無礙。”

周放見識過謝郬的手,知道等閑之輩傷不了,但這些事總要告訴陛下知曉。

高瑨隨意點了點頭,有個武力值高強的人就是這點好,不用時時刻刻擔心的安全問題,就是擔心糊弄自己,吃不好穿不暖,至于其他的……不找別人晦氣就不錯了。

“朕知道了,繼續派人盯著,船泊岸的每個港口都別錯過,的心思一天一個樣,得防著些。”高瑨吩咐道。

周放領命:“是。那臣再多加一些人手到港口。”

高瑨覺得可以,讓周放退下,周放有些猶豫,高瑨見狀問道:

“還有事?”

周放確實還有點事猶豫著說還是不說,他起了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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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關于謝姑娘和謝家的事。”

“說。”

得了高瑨的意思,周放將近些天京城中所傳的一些流言說了出來。

“自那日將軍夫人與老夫人宮為謝家二姑娘求了退婚書后,城中便開始流傳謝家二姑娘巾幗不讓,自請宮救駕的故事,傳了好些個版本,總之就是將謝姑娘做的一些事,借著流言安到了謝二姑娘上。”

“如今這些流言甚囂塵上,謝二姑娘風頭無兩,眼看就要真的為百姓們口中口相傳的救駕英雌,臣想著,若是此番流言不,等謝姑娘回到京城,也不知會作何想。”

這流言在京城傳了好幾天,不僅沒有停止,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周放這才放到心上。

高瑨眉峰微蹙,這流言一聽就是蔡氏的手筆。

為了能讓謝苒重新回自己的位置也是煞費苦心,編出謝苒自愿宮救駕的鬼話,把謝家替換宮的事推得一干二凈。

料定了高瑨不會再追究謝家換宮之事,因為一旦高瑨追究,謝家一個欺君之罪跑不了。

而不論是看在謝遠臣還是謝郬面子上,高瑨都不會讓謝家背上欺君的罪名,而只要高瑨不以欺君的罪名責罰謝家,那謝苒與人私奔逃婚的事也勢必要遮掩下去,因為謝家換宮之事不能說,而在這之前所有人都知道,宮為貴妃的是謝家嫡謝苒。

蔡氏利用這一點移花接木,順勢把謝郬在宮中的所作所為直接扣到了謝苒頭上,不僅讓謝苒摘掉了與人私奔的帽子,還給塑造了個救駕的形象。

在護犢子這件事上,蔡氏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蔡氏寫給謝郬的信,絕口不提這些,只是一味的對謝郬打牌,持家務不易,老夫人年事已高不能刺激,謝遠臣為了這個家征戰沙場,一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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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麼多,就是為了要謝郬在聽到這些荒謬流言之后別鬧起來,蔡氏把謝苒的名譽和謝家的名譽捆到一想用這些道德上的東西封住謝郬的口,綁住謝郬的手,讓不得不忍,不得不犧牲。

護自己的孩子沒有錯,但若護是建立在傷害別人,剝削別人的前提下,就多有點可惡了。

周放等了好一會兒,高瑨都沒有反應,不問:

“陛下,這些流言……需要理嗎?”

高瑨想了想,將手里的奏折放到已批閱的那一疊,再從另一邊拿了一本翻開,對周放回了句:

“不必。”

這回答讓周放很意外,他以為陛下會竭力阻止這種流言的發酵,正納悶時,高瑨又道:

“救駕這種事,豈是傳兩句就能變真的?你不必手,等謝郬回京之后再說吧。”

“是。”周放領命告退。

**

將軍府老夫人曹氏六十大壽,將軍夫人費了大手筆,幾乎用京中所有人脈,將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家一一請到,才造就了今日將軍府中賓客云集的盛況。

將軍府門前巷子兩側歇滿了京城各府的車馬,讓原本很是寬闊的巷子變得有些擁

謝郬在天香樓把肘子席吃完后才騎馬回將軍府,勒韁翻下馬,把馬韁套在將軍府外設的馬棚里。

男裝,風塵仆仆,將軍府的門房沒認出是誰,在臺階上觀了許久都未上前迎接,直到謝郬背著包袱便要往將軍府里走時,幾個門房才急急阻攔:

“哎哎哎,你什麼人?知道這里什麼地方就敢往里進?”

謝郬給門房攔住,有些無奈,抬頭與這些門房打了個照面,自我介紹道:

“我是謝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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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已然開始,正經的迎賓知客都進去吃席了,了一些府里新進的下人在門邊守著,若有那拿著請柬晚來的賓客,就進去通傳一聲。

他們來了沒多久,只知道家里幾個主人的姓名,謝郬這個名字出現的幾率不高,而從前謝郬出將軍府時,都是以謝苒的形貌名義,如今換本尊他們哪里認得。

有個比較囂張的壯碩漢子將謝郬上下打量了兩眼,見著布,風塵仆仆,完全不像是有請柬來赴宴的客人,語氣便蠻橫起來:

“謝什麼輕?今兒是我們老夫人做壽,識相的趕滾。”

謝郬心本就不爽,再被這門房氣個夠嗆,用了最大的忍耐制住脾氣,一字一句重申:

“我說,我、、謝、郬!”

**

將軍府花園里搭了暖棚,銀炭如不要錢似的往暖棚里加,將冬日里的室外花園都烘得暖意熏人。

賓客們誰不說這麼大的手筆,也就是蔡郡王府出的將軍夫人拿的出來。

東西南北四方花園連起來開了足足百桌有余,男分席而坐,以暖簾隔開,幾邊宴會都是同樣的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曹氏穿著一嶄新的醬袍坐在主桌壽星的位置,主桌上還有蔡氏、謝苒及謝家的兩位嬸娘,信國公夫人及兩位小姐、長寧候夫人及小姐等,主桌附近坐的也都是與蔡氏素日里好的親朋,今日響應蔡氏的邀請,來給老夫人曹氏過壽。

長寧候夫人王氏敬過酒后說道:

“將軍也是的,怎麼不等老夫人壽辰過后再走,憑的老人家留一份憾。”

蔡氏解釋:

“他也想留下來著,可軍迫,耽擱不得,連陛下要為他設宴送別都來不及。”

信國公夫人幫言道:“軍是這樣的,片刻都拖不得。我們禮朝有謝將軍在,才使得我等婦孺百姓,平平安安在家中坐著。”

周圍賓客也跟著附和,直說軍大過天什麼的,蔡氏起代替將軍給諸位敬酒,賓客無不逢迎。

敬完酒后,蔡氏坐下以帕子掖了掖角,也順便遮掩了一番角僵的笑。

謝遠臣是收到邊關軍才走的,可走之前兩人為兩個兒的事鬧過一場齟齬,謝遠臣對謝郬的那顆心都快偏到胳膊肘了,合著只有謝郬是他兒,謝苒就不是了唄。

這些事,蔡氏當然沒法與外人說,只能悄悄藏在心里。

長寧候夫人看向坐在曹氏邊溫順如水幫著布菜的謝苒,只見輕聲細語,姿態優雅的將曹氏照顧得無微不至,不由衷夸贊道:

“苒姐兒越發懂事了,怎麼也想不到,這麼個滴滴,弱弱的小姑娘,竟能背著我們這些姨母做了那麼大的事,真乃中豪杰,不愧為將門虎。”

桌上這些人全都是蔡氏故事的第一批收聽者,如今甚囂塵上的救駕流言,除了有蔡氏在背后推波助瀾,與這些人的耳相傳也不開關系。

“快別夸了,還懂事呢,早上還在纏著我說要到北郊去跑馬,這麼大個姑娘,天就知道惦記著玩耍,不害臊。”蔡氏輕松將話題岔開,免得謝苒不會應對,|出馬腳。

一桌子的人紛紛被蔡氏的話逗笑了,信國公夫人說:

“姑娘才多大,你對苒姐兒管得也太嚴了。不過也是虧得你,才養得苒姐兒心細膽大,秀外慧中。”

面對夸獎,蔡氏又是一陣謙虛。

長寧候夫人小聲湊到蔡氏耳邊問道:“如今從陛下那邊退了婚,那苒姐兒今后有什麼打算?”

蔡氏看了一眼謝苒,輕聲嘆息:

“唉,還什麼打算呢。他們父瞞著我自請宮時,就沒想過后路,好好的黃花閨來了這麼一遭,雖說在宮中是與陛下做戲,可終究壞了名聲,誰還敢要。我看哪,今后也就是做個老姑娘的命,所幸我們謝家養得起,無妨的。”

長寧候夫人當真了,說道:

“怎麼了就要做老姑娘?咱們這樣的人家,誰不是替陛下做事,只是做的事有大有小,各有不同罷了。苒姐兒子能舍得一名節,是為大義,這般有有義的子若做了老姑娘,豈非可惜。”

蔡氏佯裝嘆息,長平侯夫人又問:

“對了,既然苒姐兒都宮了,如今判臣伏誅,陛下就沒直接留苒姐兒在宮里?”

蔡氏指了指謝苒,低了聲音,模棱兩可的說:

呀,不愿意。”

長寧候夫人立刻明白了蔡氏的意思,就是說,陛下留了,只是苒姐兒自己不愿意在宮里,陛下總不好勉強。

“唉,苒姐兒真是個率的孩子,也是家里有底氣,其他人家是羨慕不來的。”長寧候夫人慨后,又說:“你放心,我這個當姨母的可不能苒姐兒這麼好的子當了老姑娘,今后若有合適的,我定幫相看著,包在我上。”

長寧候夫人是京中貴圈中出了名的好做,人面也廣,誰家有什麼適齡的郎君小娘子,問準沒錯的。

蔡氏當即便承了長寧候夫人的:“那我就先謝謝了。”

兩人湊到一喝了杯酒,長平侯夫人又說起信國公府大郎君之事,與信國公夫人抱怨:

“你家大郎又沒瞧上,這都第八個了,他也老大不小,究竟是想要什麼樣的天仙,你與我說個清楚,也省得我為他白忙。”

信國公府的符家大郎年方二十三,家世通達,自己也事業有,唯獨這婚事多有不順,信國公夫人為了大兒子的婚事簡直要愁白了頭。

“好了好了,我知你辛苦。回頭事,我給你包個最大最大的紅封,保管你京城第一婆的名傳天下。”信國公夫人說。

長平侯夫人被逗笑,本就是老姐妹間的互相打趣,說這種事要的是你我愿,稍微帶點勉強,將來婚后都是麻煩,本就強求不得,只是這符家大郎回回都不說拒絕人家的理由,弄得長平侯夫人不好為他量

趁此機會,長平侯夫人問信國公夫人:

“你這個當娘的就不知道兒子的喜好?與我說說,我還等著領你的謝禮紅封呢。”

信國公夫人為難搖頭:

“搞不懂他。我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唉。”

蔡氏噗嗤笑了出來:“呸呸呸,哪有親娘這般編排自己兒子的。”

幾人跟著笑了起來,正其樂融融之際,就聽見前院傳來一陣嘈雜的呼喝聲,然后就是幾聲巨響,幾個人被踢進了花園,撞在花園周圍的暖棚上,把暖棚一角都給砸塌了。

眾賓客紛紛往聲音源頭看去,發現被踢進暖棚的居然是幾個謝家門房仆役,所有人心頭皆閃過一個念頭:

喲,有人來砸謝家的場子?

謝鐸在男賓席宴客,父親不在,他是家中長子男丁,宴賓客的責任就落在他上,他與幾個堂兄弟一同正在跟兵部侍郎家的大公子飲酒,就聽見外面傳來的嘈雜打斗聲。

放下酒杯就喚了護院家丁往外沖,倒要看看誰膽大包天,敢到他謝家來鬧事。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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