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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高瑨在外面跟謝遠臣演了一出戲之后,提劍回殿，毫不理會殿外的。

他再一次用無差別殺人的舉重申了‘明澤宮不可靠近’的事實。

回到后殿，高瑨憑著與謝郬的應,順著喋喋不休的心聲尋到。

謝郬坐在小爐子前煎藥，順便罵罵人來瘋的高瑨,仍在糾結他為什麼會親自己的事。

【要說我暴|了，似乎也不像。】

【可要說我沒暴|吧,他為什麼要親我？】

【對著這張臉也能親的下來,服了。】

【關鍵我現在還是男的，是個太監啊！】

【高瑨那貨口味重起來,真他媽不是人！】

高瑨站在門外，實在聽不下去,干咳了一聲,里面的吐槽心聲便停止了，他走殿中,尋了張小板凳,坐在謝郬邊。

兩人靜坐無言。

謝郬往他看去一眼,目不自然的落在高瑨的上，只覺后脊背那戰栗的覺席卷而來,好像、可能、也許……竟然在回味。

這就很恐怖了。

畢竟和高瑨真槍實彈上過場,親的次數沒有千也有百了,卻沒有哪次像今天這樣攪的心神。

難道這就是——忌的？

“為何這般盯著朕？還沒親夠啊？”

高瑨現在已經訓練得就算不聽謝郬的心聲,看的表也能猜到腦子里在想什麼七八糟的事。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明，實際上卻屁大的事都藏不住,了解的品后非常好懂。

謝郬趕忙收回目，借著攪弄藥的作緩解尷尬，故意著聲音說：

“陛下先前又把奴才當貴妃了吧？”

高瑨聽用男聲說話耳朵疼,可能怎麼辦，對上這麼個磨人，只能寵著。

“嗯，的確又把你當了。”高瑨毫不避諱的說。

謝郬撓頭：“陛下對貴妃娘娘還真是念念不忘。”

“是啊，怎麼能忘。那麼好，朕那麼喜歡……”高瑨邊說邊往謝郬的側去。

【得了吧。】

【后宮那麼多人，哪個你都喜歡的。】

高瑨奪過謝郬手里的銅勺，在藥壺中攪弄兩圈，說道：

“朕原本想立做皇后的，從今往后，唯一人。卻不信朕。”

【狗屁。】

【從古至今，有幾個皇帝邊就一個人的？】

“不信，你信嗎？”高瑨問。

謝郬眨兩下眼睛，果斷點頭：“信！奴才當然信了。”

【信你個鬼！】

高瑨滿意點頭：“好，你信就好。那今晚便來侍寢吧。”

謝郬慣就要點頭，點了一半愣住了，剛才聽到了什麼？

侍寢？

瞪著雙眼看向高瑨，一副被雷劈中的樣子，跟謝郬的震驚相比，高瑨的反應就從容多了。

那樣子，就好像他不是讓一個太監今晚侍寢，而是說的中午吃魚這種簡單的小事。

他說完后，不等謝郬做出反應，就昂首闊步，負手揚長而去。

全然不顧謝郬那嚇得快掉在地上的下。

【他不是要來真的吧？】

【侍寢？？？】

**

在太后安排頂替萬公公，替在明澤宮當眼線的李總管在雷雨夜被殺之后，沈天峰安排頂替蘇別鶴的侍衛統領張謙也被皇帝陛下砍了重傷。

得知消息，太后在后宮中焦急踱步，派去請人的嬤嬤回來，后還跟著一個穿著黑斗篷的人趁夜而來。

沈天峰昨日在南疆毒老那里遭了難，不知到了那老家伙研究的什麼東西，居然被毒得暈倒，醒來之后有些頭暈，回府之后一直躺著休養，若非太后有急事傳召，他現在估計還躺著呢。

沈天峰將斗篷除下，對太后行禮到一半便被扶起：

“太師不必多禮，今日之事你可知曉了？”

沈天峰在被傳召宮的路上聽說了太后言之事，點頭回道：“臣已知曉。”

太后焦躁問：

“這可如何是好？太師，哀家這心里很是不安。”

沈天峰勸：

“太后稍安勿躁。”

太后急了：“太師！你讓哀家如何能稍安勿躁？皇帝他，前幾天剛把李順殺了，今天又把張謙給砍傷，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他，他……肯定知道了什麼！太師，咱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麼，你和恒王圖謀之事，是不是要暫緩一下？太師，你說話呀太師！”

太后連珠炮般的話語聽得沈天峰只覺頭疼，昨天從那個老家伙家里出來后，他就覺得不太對勁，腦子里像是被灌了漿糊，聽不得吵鬧的聲音，就連妻子給他送飯時多說了兩句，他都有些不了，更別說太后這當面急急燥燥的質問了。

幸好沈天峰還有理智殘存，還記得眼前這個人是太后。

“太后稍安勿躁！”沈天峰扶額說道：“如今你我在同一條船上，所作所言并非一人之事，恒王殿下的人馬頃刻集結，太后此時言棄，已然開拔的大軍何以堪？難道太后要讓信國公府為此擔上背信棄義之名嗎？”

沈天峰毫不留的話讓太后頓時清醒，解釋道：“哀家不是要背信棄義，只是覺得有些倉促，皇帝那邊……”

并不知曉高瑨中攝魂蠱，被沈天峰控制的事，只是單純的憑自己的直覺去判斷，這段時間的心慌程度毫不亞于三四年前，高瑨在并州起兵宮那陣子，甚至覺這回比上回更心慌。

因為事發生得太快了，快得本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而沈天峰看著篤定，卻并不對知無不言，可如今和整個信國公府都被沈天峰和恒王拴住，想已經不可能，只能希上天再多眷顧一些，讓他們想做的事順利事。

“太后放心，陛下如今神志不清，他隨意殺人更加說明了他瘋得徹底，我們只要耐心等待恒王殿下將大軍調來，屆時我們里應外合，太后只需如前次一般，主擁立恒王殿下，信國公府便再立從龍之功，恒王殿下對潘家定然要比當今陛下看重許多。”

沈天峰耐著子與太后講解，話說得有點多，他頭又開始疼了起來。

“先不說什麼從龍之功吧，哀家至今都不知沈太師緣何這般肯定陛下瘋魔？你不說清楚，如何哀家心安。”太后今日傳召沈天峰宮，就是要弄清楚事原委。

沈天峰見今日若不說，太后這邊會鬧出不必要的麻煩，便太后附耳過去，將攝魂蠱之事說與聽，得知這些，太后方才了然：

“怪不得你們如此篤定了。”

隨即又問：“不對啊，可若是太師能用攝魂蠱控制皇帝，又為何要將恒王推舉上位？”

沈天峰說：“這攝魂蠱一旦啟，中蠱之人活不過半年，若不推舉恒王，半年之后江山誰坐？”

太后難得明：

“可太師為何挑中恒王？或者說，沈太師的背后是否另有高人？”

恒王是先帝的第七個兒子，在所有藩王勢力中，兵力比不過陳王，能力比不過安王。

沈太師說：“太后多慮。沈某背后無人，只是眾藩王中，恒王殿下最為識趣而已。”

能力和實力不夠，才更需要其他勢力的支持，而那支持的一方才能獅子大開口的討要好，于兩敵國而言，若能推舉敵國一位無能的君主上位，對于本國而言絕對是最喜聞樂見之事。

當然了，這些沈天峰不會跟太后細說，他現在只需聽從主上之命，等待恒王率兵而來，將京城鬧個天翻地覆，恒王登基，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從謝遠臣手中收回武威軍的兵權。

禮朝邊境若是了武威軍的鎮守，那他北遼鐵蹄還有何懼，直驅禮朝皇都亦非難事。

其實比起已經被攝魂蠱折磨得瘋瘋癲癲的高瑨，沈天峰和他的主子更擔心的是謝遠臣。

謝遠臣手握武威軍兵權，在軍中聲極高，他的存在堪比虎符。

恒王宮京城，最難過的一關就是謝遠臣那關，京中的各大營勢力均需高瑨的虎符調遣，沈天峰借高瑨口諭勒令四方大營無虎符不可，可惜高瑨瘋得太快，以至于沈天峰至今沒找到高瑨的虎符所在，不能直接調遣四方軍營的兵力，要不然他還能將這世道攪和得更些。

不過，要不怎麼說天助呢？

就在他們考慮怎麼讓謝遠臣像高瑨宮時那般，讓他只管國家邊防，不管皇室斗的時候，高瑨做了一件自掘墳墓的事——他神志不清發瘋的時候居然錯手把謝貴妃殺了。

沈天峰親眼看到那個畫面的時候，簡直高興得面容扭曲，而主子得知后也拍手好。

謝貴妃是謝遠臣的兒啊，母族蔡氏更是顯赫，這一死，可謂是徹底斷送了謝遠臣和高瑨平衡關系，謝遠臣和蔡家現在只怕心里對高瑨恨得要死，不得有人能替□□道收了他替自己兒報仇呢。

所以，沈天峰前天便借謝貴妃被殺一事私下找了謝遠臣，試探了一下他的口風，正如他們所料，謝遠臣對高瑨有恨說不出，可以想見，等到恒王一旦真的兵臨城下，謝遠臣看在他和高瑨的殺之仇上，定會袖手旁觀。

只要謝遠臣不參合，四大營按兵不，那沈天峰和他主子所謀之事就一定能功。

畢竟若是四大營不，靠這宮中的八千軍侍衛又如何與恒王所帶的兩萬兵相提并論？

更別說宮中的八千軍侍衛早已被沈天峰的人收歸囊中。

那些人在高瑨瘋魔的第一時間就把宮中的布防盡數泄給沈天峰知曉，如今這宮之中全是他的人，布得像鐵桶一般，時機一到，絞殺高瑨，推恒王上位指日可待。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