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這是要做什麼?!”季昭華失聲問出來,詔可是關係到夏侯忱是否名正言順的問題,並不是開玩笑的。
當然季昭華並不認爲韓太后現如今還能將夏侯忱拉下皇位,就算是詔有問題,夏侯忱也已經登基多年,三十歲的皇帝,並不是十幾歲的年皇帝,需要一個太后在後維持。現在夏侯忱的皇位可算是穩固的很,這時候韓太后說這個,在季昭華看來,完全就是作死。
不僅是自己作死,還要將整個韓假牽扯進去,什麼‘好舅舅’,夏侯忱對待影響他皇位的男人,可不會管什麼舅舅,陳留郡王也是個沒腦子的,爲了皇位,這些人連親兄弟都能殺,更何況你一個‘舅舅’。
其實陳留郡王也是被利益衝昏了頭腦,他的嫡可是秦王妃,夏侯慎對待他,也遠遠的好過夏侯忱。現在韓太后跟陳留郡王許諾,若是將夏侯忱拉下馬,就要扶起夏侯慎上位,想想看,夏侯慎要是做了皇帝,陳留郡王可是堂堂國丈,就不會如現在這般高不低不就的懸着,份還不如許家來的高貴。
夏侯忱對陳留郡王府並不怎麼重用,這些年來,陳留郡王府一直都於半上不下的位置,爲了這個陳留郡王沒找韓太后,不僅是韓太后,就是陳留郡王府那也是從前朝先皇寵韓太后開始,就肆意跋扈的,倒是比黎太后的孃家更像是外戚。
夏侯忱倒是顯得很輕鬆,“有人送上門給朕解決難題,真是何樂而不爲呢。”
這話說的,季昭華心口一跳,一種不好的預瀰漫心頭,思索再三,季昭華說:“要是皇上真的要手,那就別解了我的足。”
能如此思想清明,夏侯忱倒是不意外,他懷裡的人已經完全的站在他的這一邊,沒有求沒有更多的問題,只是說出了最穩妥的辦法。
這實在令夏侯忱心滿意足。
有個人能與自己心意相通,並且只爲自己打算,這無疑是莫大的支持與鼓勵。
季昭華若是知道他的想法,估計會哭笑不得吧。爲夏侯忱打算,自問還沒有這個能力,也不過爲了自己打算罷了。
陳留郡王現在出來作死,季昭華也相信夏侯忱想除了陳留郡王府的心思不只一天兩天了,這時候又趕上國家財政吃,能除了個把大臣,那纔是生財有道的好法子。
在外人眼裡季昭華可是韓妃,是出自陳留郡王府的人,現在陳留郡王府要是倒了,這個韓妃娘娘,怕是不會好過的,現在的足對來說,其實是一種保護。
一切都如季昭華預料的一樣,陳留郡王在朝中囂夏侯忱不是正統,曾經篡改詔,但是陳留郡王沒有半點後勢力,唯一倚仗的他的好婿夏侯慎現在在周國,打仗打的如火如荼的,哪裡還有閒工夫出來幫助陳留郡王。
不出三日,就有當年先帝時在朝中的老臣上奏,說明當年先帝立詔的時候,他們都在病牀邊,聽得清清楚楚,並不存在篡改這樣的事。明明事實就在眼前,或者說,明明夏侯忱的勢力就
在眼前,但是他們就是都沒有出聲,跟看猴戲一樣的看着陳留郡王上躥下跳三天。
等陳留郡王反應過來這是一場陷阱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陳留郡王隨後便被彈劾,早些年陳留郡王可是囂張的很,想抓住他的小辮子簡直易如反掌,再加上牆倒衆人推,一時間,陳留郡王了十惡不赦的人,罪無可恕。
被抄家,也是避免不了的事。這中間還是有一段小曲的,陳留郡王府抄家,竟然抄出了三百五十萬兩銀,可謂是鉅富,這些錢憑着陳留郡王的俸祿是決不可能的,那麼這些錢的來源何呢,陳留郡王並不掌實權,就是貪污舞弊,都是沒有途徑的。
所以這麼多的銀子,從哪裡來就了未解之謎,這時候自然就有人想到在宮裡榮寵一生的韓太后,這些銀子會不會是韓太后公飽私囊,從宮裡弄出來的。
這樣的謠言如瘋跑的野馬,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宮裡。
季昭華盯着眼前的托盤,眨眨眼,再眨眨眼。
“皇后娘娘懿旨,陳留郡王府大逆不道,毫無禮義廉恥可言,罪妃韓氏,自行了斷。”皇后邊的大太監帶着人就這麼明晃晃的上門。
白綾,毒酒,匕首。
還真是齊全呢。
陳留郡王府倒了,也就說明季昭華是徹底沒了孃家的,皇后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手,倒是很恰當。據說皇帝因爲在陳留郡王府抄出的銀子數量之多震怒,原本只打算將陳留郡王消去爵位的,這下子,直接改了原來的心意,讓陳留郡王流放南地三千里。
南地三千里是什麼地方,那裡是這片大陸的最南端,終年毒氣繚繞。就算能活着到那裡,也很難活下來。這些年流放那裡的人不,但是最後能回來的,寥寥無幾,放逐去那裡,說是流放,其實跟殺了也沒什麼區別。
夏侯忱說陳留郡王是他的舅舅,就算是做下如此多惡形惡狀的事,但是親手殺之,他還是做不到的,所以將陳留郡王流放,也算是給陳留郡王留條命,至於到了最後能不能活下來,那就還要看陳留郡王自己的命運了。
這些季昭華都知道,但是實在是沒有想到許皇后會如此的下狠手,在皇帝盛怒的時候,直接就要取了的命。
“不知皇后的懿旨何在?”季昭華問。
大太監明顯是用一種看着將死之人的眼神瞅着,鄙視的意思明顯,“皇后懿旨哪裡是你這個罪妃能見到的,別耽誤雜家的時間,快快自行了斷。”
這就是沒有寫文書的旨意的意思。
許皇后也真是打的好算盤,讓個太監來口傳懿旨,季昭華死了,許皇后完全可以抵死不認,最後也不過是死幾個下人的關係,反正季昭華是活不過來了,皇帝也不能將這個皇后怎麼樣。
“這恐怕不行,沒有看到懿旨,本宮這條命就沒有出去的道理!”季昭華連膝蓋都沒有彎一下,跪一個太監,可沒有這樣的好子。
許皇后這一次實在是
做的太過明顯,骨,無端的讓季昭華生出鬧一場的衝。
沒道理人家都找上門要你的命了,還要忍,事事小心。至於怎麼鬧,就要看眼前的公公怎麼配合了。
季昭華側頭給春環們做了個眼,春環們眼中明顯的閃過興的。
原本春環還是有些怕的,皇后娘娘這一次簡直就是要將們主子置於死地,實在是太狠毒了。
季昭華看看天,現在是上朝的時間,就算是下人出去找人,這會子怕是也求不到夏侯忱眼前,看來許皇后也不是毫無準備,到底還是仔細的計算過的。
不過很巧的,今日季昭華倒是不願意靠着夏侯忱了。
要不然,這宮裡是個人都能上門欺負,還怎麼得了。
大太監預先知道韓妃不可能如此乖巧的就範,這畢竟是上上路的事,沒什麼人能淡然的看待生死,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這宮裡說來說去還是皇后娘娘最大,眼前的韓妃真是命不好。原本韓太后在宮裡是何等的權勢,現在竟然一夕之間就改變了。
韓太后稱病不出,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韓太后是徹底的倒下了,想要再一次囂張起來,就只能靠着眼前的這位小韓妃。
皇后娘娘實在是個厲害人兒,現在除了韓妃實在是最好的時機。
大太監臉部了一下,季昭華這纔看清楚他的臉,似乎是有些病症的,只有半邊臉不斷的衝,另外半邊是不的。這樣的人實在不可能是尋常帶在邊的太監,無論是夏侯忱邊還是皇后邊,大太監總是長的不錯的,總得讓主子看的順心不是,這般天生有些惡疾的太監,從來都是做私事的。
心中大定,看起來這一次許皇后還真是打着渾水魚的打算的。
“來啊,跟雜家一起送罪妃韓氏上路。”大太監揮揮手,他後自然也是帶着人來的,不同於尋常的老嬤嬤,宮,太監,這一次大太監帶來的,可都是穿着衛軍服飾的軍人。
用這些人來整治,有些大材小用。
許皇后這一次,怕真的是想要殺的,這些衛軍,怕也是許家安在宮裡,許皇后的嫡系吧。
這些人步步近,帶着殺氣。
季昭華不打算再跟他們費什麼口舌,直接對着春環說:“給你們了。”
春環幾個二話不說就直接上了手,們其實還是更喜歡這樣的理手段,簡單暴,好久沒有活筋骨,手都氧了呢。
皇帝暗衛營裡挑出來的人,豈有對付不過幾個大頭兵的道理。
——
夏侯忱下朝,剛出大殿就看到和順苦着一張臉。
“什麼事?”
和順哪裡還敢瞞,在夏侯忱的耳邊將事說了。
夏侯忱擡就是一個腳,和順哎呦一聲跌坐在地上,疼的齜牙咧的。
“狗奴才,這般事怎地現在才報!”
說完腳步不停的就往來儀殿的方向趕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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