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華肩頭一抖,緩緩的站了起來,臉上不敢帶笑,但是也不敢出惶恐的表。到了這一刻,季昭華不得不承認權利的力量,也許在夏侯忱邊,慢慢的會模糊化權利的殘酷。只因夏侯忱很會在面前出如此強勢霸道腥的模樣,但是許皇后不是,耳邊聲聲的慘聲讓人心裡膽怯,在這樣絕對的權利面前,誰都會怕的吧。
雖說季昭華自信沒有做出違背良心的事,但是如今的許皇后,哪裡是能用正常的思維去考慮的。
“臣妾在。”季昭華恭敬的說。
許皇后慘白的臉上顯出一笑容,但是這笑容真的真的不是喜氣的笑容,頗有些無可奈何的心境。
“本宮聽說都城的上元燈節熱鬧燦爛,只是年紀小的時候家人不讓出門,及笄之後就了宮,一直也無緣得見,想想還真是憾。”
這番話說的平淡,但是季昭華還是不可抑制的驚慌起來。
擡起頭對上許皇后黑漆漆的眼睛,也不過是在瞬間,季昭華就笑了起來。也許剛纔真是自己嚇唬自己,許皇后就算是因爲失去孩子,心中藏着戾氣,但是更多的,還是能坐上高位的人。心計手段什麼都不缺,定下心來,這樣就好,不直接簡單暴就好。
“皇后娘娘言重了,這宮外的繁華哪裡比得過宮裡,站在這銅雀宮的門口,就能俯視整個皇宮,那景象想來纔是最好的,娘娘有興致的時候可以瞧瞧的。”季昭華回道。
許皇后眼睛閃了閃,當然知道季昭華不是韓家的子,秦王府裡的許側妃纔是同父同母的妹妹,至於婉婕妤,那不過是庶,死不足惜。從一開始,許皇后還是良妃的時候,就沒打算季昭華,一個冒名頂替的人,無論如何對是沒什麼威脅的,但是沒想到這個人得聖心的很,加上自己懷孕。
後來也問過太醫,太醫都說醫書裡有過記載,子在懷孕末期與生產初期有可能得上一種怪病,多疑,哭,很多事都會鑽牛角尖。在民間,通常都是丈夫對妻子多些護,多包容就好了,但是這裡是在宮裡,皇帝哪裡會爲了你的懷孕而對你多有忍讓,該是如何的,就是如何的。
前幾日,封爲後前夕,家人進宮探,家中父親已經啓程離開京城,來的是的幾位哥哥嫂子,二哥臨走的時候,特意代,對韓妃娘娘要禮讓一些。
當時許皇后不解,憑什麼要禮讓一個沒有靠山的人,許皇后一直認爲季昭華的命運是在手裡的,只要說出季昭華的真實份,季昭華立刻就得死。
怎麼對付季昭華,許皇后都是早都想好了的。
但是許家二公子,只是淡淡的說:“你以爲爹爹是爲什麼離開京城的?這只不過是皇上給我們家的一種警告,你要是敢對韓妃娘娘不敬,那就是想看着許家傾覆。”
這是什麼話,許皇后瞪起眼睛,“難道我們
許家還比不過一個孤?”
傻瓜,許家二公子真想說我的傻妹妹,但是現在的份明顯不同,他什麼都不能說。有時候人還真是天真的很,什麼孤,就憑着夏侯忱對季昭華的這份寵,這份心意,就足夠匹敵他們許家滿門了。但是說這些,只會招來許皇后更深的怨念,許二公子理智的沒有說,而只是淡淡的告知,“你知道韓妃原本姓什麼?我已經問過二姐,在秦王府的時候,季氏。你知道季家原來是什麼樣的家族?我實話跟你說,現在秦王手下,三分之一是季家的家臣,還有前個兒,皇上開心的很。秦國那個做了大汗婿的季曠,是季氏的弟弟,你覺得這樣的份,是一個孤?”
許皇后不是不震的,也許是一直以來的心理作用,從世而來的國度,總是將軍人看的很重。許家就算是在書生圈子裡很有聲名,但是比之武將,那可真不算是什麼,真打起仗來,百無一用是書生。
許二公子看許皇后有些怕了,也就不在多說,那日他在上元燈節看到季昭華的時候,是他多日來心裡一直盤旋的,季昭華傾城容貌令人不能忘懷,但是到底他不是那爲了就不要命的風流之徒,說起那天晚上,他更在意的是夏侯忱。
夏國高高在上的帝王。
許二公子上帶着讀書人特有的傲慢清高,所以他是不怎麼相信,季昭華會有那麼好的文采,奪得那晚的頭籌。當然,也是他心裡更能接自己輸給皇帝,而不是一個后妃。輸給皇帝,就說明夏侯忱爲了討人開心,竟然在宮外這般大干戈。
最後夏侯忱帶季昭華走的時候,許二公子沒有錯過他一閃而過的目,那是一種強烈的佔有慾,將所有投注在季昭華上的目驅逐,這種眼神恐怕只有男人才會了解與會。
這個東西很奇怪的,有時候它不堪一擊,金錢,權利甚至是很實際的質,房子,首飾都能打碎它,但是更多的時候,它又堅不可摧,無論遇上什麼,生老病死,山呼海嘯,什麼都無法阻止它的到來,它的存在。
許二公子不知道皇上對季昭華的有多,但是他絕對絕對不希自己的姐姐,去爲這段的驗金石。
很多東西都是經不起考驗的,並且當事人也不願意別人去多事。
許二公子走後,許皇后想了很久,對季昭華,不是不恨的,雖然知道當時害的人是婉婕妤,但是季昭華無論如何都不開推波助瀾的嫌疑,再者說,現在失去孩子,婉婕妤........死路一條。只有季昭華好好的,人都有一種心態,誰完好無損,誰就是最大贏家,就像兩個人打架,人們總是能先原諒,那個傷重一點的,就算這場戰爭是那個傷重的人挑起來的,但是後來,人們還是會譴責完全沒有傷的,這是一種同的本能,更是人們趨利避害的心境。
許皇后面對季昭華的時候,心有些複雜,
不過還忍得住,這個皇后沒能力將季昭華怎麼樣,不表示別人不能,就比如韓太后.......許皇后勾起脣角,若是韓太后知道了季昭華的真實份,不知道會是個什麼臉。這也是許皇后給自己的皇后之路找到的一個出路,前任皇后怎麼沒的,雖然人人都上不說,但是心裡都是知道的,所以韓太后就是每一個登上後位的人最忌憚的對象。
許皇后當然也是如此。
現在將季昭華先推出去,讓韓太后與季昭華先鬧將起來,不管誰贏誰輸,最好兩敗俱傷,這對這個皇后來說,纔是最正確的事。
不過顯然的,許皇后的如意算盤打的不怎麼樣。
給皇后請安完後,就是皇后帶着後宮嬪妃去給兩宮太后請安,這是對皇后份的一種尊重,一種認可。但是這一次黎太后似乎跟韓太后極有默契,兩人全部稱病不出,連宮門都沒有讓許皇后走進一步。
這無疑是打臉了。
但是許皇后爲了大度的名聲,這種時候是半個字都不能說的,只得帶着后妃在藻宮,棲宮門前,對着殿三叩首,以示孝敬。
現在兩宮太后可是許皇后的正經婆婆,雙重婆婆這種事,無論是在哪裡都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尤其兩個婆婆還是如此的........,心思不淺。
季昭華着前方許皇后直叩頭的背影,有時候還真是覺得宮裡的人真是可悲的很。
皇后又能怎麼樣的,上任第一天,頭上的太后就能給你這樣的難堪。就算是許皇后心裡早已經籌劃好如何應對,但是如此連面都不見,怕也是許皇后沒有想到的。
黎太后,季昭華想不出的心思,但是韓太后,前些日子與夏侯忱的對峙後,韓太后就閉宮不出,顯然是真的傷了心,不過季昭華可不會覺得韓太后此後就會一蹶不振,在這宮裡,不爭就等於等死,韓太后這樣前半生被寵的子,後半生是決忍不了被人欺負到頭上來的。
只不過到時候韓太后會如何作爲,這纔是季昭華現在真正需要思考的。
請安完,各回各宮。
春環上的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今日季昭華要去請安,春環無論如何要跟着,可是對這位許皇后心有餘悸。春環的這一傷痛,說起來,也都是拜許皇后所賜,真的讓疼了,才能覺到許皇后的殘酷。
回到來儀殿,季昭華先是洗漱了一番,又換了,剛纔走的地方多,雖然妃位以上的都有小轎代步,但是還是免不了沾上灰塵。
等季昭華收拾妥當,安安穩穩的坐下,春環才上前說;“主子,那個婉婕妤斷氣了。”
季昭華雖然早已經想到,但是真的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心中慼慼,許皇后真是太急了,剛剛登位就弄死了自己的妹妹,實在是不妥的很。
正想着,外面的太監的聲音傳來,夏侯忱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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