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華覺得被夏侯忱牽住的手這時候攥的的,像是在發泄着什麼。夏侯忱面對母親多年的偏心,可能到了這一刻,才真正的發了出來。
韓太后顯然沒有想到夏侯忱會說出這番話來,愣愣的說:“阿霧?怎麼會?明明是自己來求的哀家!”韓太后一下子想起當年阿霧求到自己面前的事,底氣又足了起來,憤憤的說:“皇帝還是不要信口雌黃的好,阿霧怎麼可能心慕阿慎!”
如果真的心慕阿慎,當年怎麼可能主要求進宮。
夏侯忱冷冷的牽起脣角,夏侯慎從小就跟陳留郡王府關係親,與阿霧,與韓思雨那都是青梅竹馬,有意不是什麼難猜的事,至於爲什麼阿霧要主進宮,除了權利的一途,當然還有韓太后的心意,阿霧明白在韓太后心裡沒有韓思雨份量重,是斷斷不可能被指給韓太后心的小兒子的。免得韓太后到時候因對阿慎的小心思臨時換人,還不如先一步出擊,先求了韓太后再說。
“哦?太后不信,那你該去問問秦王妃爲什麼這麼多年,懷不上子。”夏侯忱毫無的說着。
這下子不僅韓太后,就是季昭華都震驚的不行。韓太后瞳孔一,腳下有些不穩,狠狠的跌坐在後的座椅上,“你胡說......不可能.....不會的。”
韓太后嘟囔了幾句後,突然猛的站起來,手指指向夏侯忱,幾乎每個字都帶着氣的,“你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他一直都知道,但是卻沒有出過一個字,就是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們三個韓家的人爭得你死我活,到最後三敗俱傷,沒有一個得到了好。
“你怎麼能這般狠心,阿慎是你的親弟弟。”韓太后能理解夏侯忱對們這些人的狠心,但是夏侯慎是他的親弟弟,他怎麼就能看
着夏侯慎這麼多年連個一兒半都沒有。
夏侯忱對此,倒是坦然:“朕已經替阿慎報了仇。”阿霧死了不是麼?並且在阿慎的心裡,阿霧還是那個風華正茂的子,好的無以復加。
他的傻弟弟,夏侯忱已經儘可能的保護了夏侯慎。當年阿霧嫁進宮裡,上有韓太后刁難,下有宮裡一衆人的排,外加夏侯忱對從來冷淡,而當時出嫁給夏侯慎的韓思雨,春花,怎麼看都是幸福滿的樣子。
有時候人心就是這樣的狹隘,韓思霧與韓思雨,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姐妹,年紀相仿,幾乎是一路被比較上來的,阿霧得了皇后的地位,但是卻沒有得到相應的權利與寵。韓思雨得到了心的人,得到了秦王府當家主母的權利,甚至還有宮裡的韓太后爲撐腰,這種種種種都發酵了阿霧心中的怨氣。
在韓太后賜給秦王妃的件兒裡做了手腳,將一串上好的紅玉珠子泡在紅花裡,等紅花都滲珠子裡,纔將珠子轉送到秦王妃,那時候的韓思雨也不過是新婚的子,俏喜歡炫耀,這般一來,自然的就時時佩戴,天長日久,秦王妃就徹底壞了子,懷不上孩子了。
對此,夏侯忱也不過是在阿霧死前被阿霧告知,阿霧臨死都笑着說,這是此生做過的最好的事,韓太后不讓活,韓思雨搶了的一切,那麼也不會走到香消玉殞的日子。
夏侯忱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遲了。
說夏侯忱不想讓夏侯慎有孩子,這的確是胡說,秦王府裡除了韓思雨,其他的人可都是好好的,至於爲什麼這些人懷不上,夏侯忱覺得還是該去問問夏侯慎纔對。
韓太后一時笑不出,哭不出,只覺得還不如死了來的好,虧以爲自己一輩子順風順水,沒想到臨了,卻被自己的兒子侄算計到如此的地步。不過韓太后眼眸流轉,看到被夏侯忱抓着手的季昭華,又覺得世道迴,“哪有怎麼樣,最後,皇帝還不是對韓家的子一往深?你是你父皇的兒子,到什麼時候上總是變不了的。”
先皇是個癡的人,終其一生對韓太后都是寵的,這種寵可以說給了韓太后半生的幸福,但是也讓韓太后後半生痛苦不已,因爲先皇走了,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如先皇般寵的人。
最後,還是給韓太后留下一些念想吧,夏侯忱沒有破韓太后最後的迷思。
韓太后最終被老嬤嬤們扶着離去了,也沒有那麼大的心力再來找季昭華的麻煩。
只不過韓太后走後很久,季昭華心裡還是沉甸甸的,沒有一因爲知道當年舊事的興,只覺得難過。
夏侯忱將愣神的人抱到懷裡,聲問:“怎麼了?嚇到了?”
季昭華搖搖頭,突然擡手抱住他的腰,低低的問:“是不是很累?”
夏侯忱疑的嗯了一聲。
季昭華將頭完全埋在他的懷抱裡,聞着他上的氣息,他上朝服未,細的刺繡刺着的臉,微微的疼。
這還是季昭華第一次覺得,也許夏侯忱也是很累的吧,就是這麼一個旁觀者日日的看着,都覺得累。
從前只是覺得他心計深沉,讓人防不勝防的,但是今日聽到他與韓太后的對峙,季昭華猛的有種心疼的覺,也許夏侯忱自己都沒有覺到,對韓太后說話的時候,他語氣裡的失落。
到底還是介意的吧,介意母親從來沒有爲他考慮過什麼。
韓太后是夏侯忱的母親,阿霧是夏侯忱的妻子,本該是他最親的人,卻是這樣的面目可憎,算計的無完。
而夏侯忱在這樣的後宮中,不是一天兩天,而是一年又一年。
長長久久的這樣下來,殫竭慮都不足以形容。
這樣的一個男人,只有走近了,才能察覺出他的疲憊。
“可是怎麼辦呢?以後你怕是隻會更多的心呢。”季昭華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辦了,未來憑着夏侯忱的野心,要算計天下,還不知道他要怎麼謀劃一場呢。
夏侯忱對此倒是不在意,只說:“只要你在朕邊就好了。”
說到這個,季昭華纔是真的苦惱了,這下子跟韓太后也算是正式撕破了臉,以後的日子,怕是會更加的不好過。
季昭華閉門思過期滿之日,正是良妃封后大典當日。
因前線夏侯慎還在帶領將士打仗,所以封后大典極其簡單。
不過名份正了之後,后妃們也就開始了每日給皇后娘娘請安的日子。
這請安,無疑是風波再起的地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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