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健不吭聲。

潘懷義也保持著沉默，眼睛卻盯著陸，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顯然。

他見陸如此信誓旦旦。

心中對于馬健，也有了一懷疑。

并不是他對自己的兄弟不信任。

而是，當年這件事，如果真的是馬健干的，那他絕對能做到滴水不，無人知曉！

這也能從側面說明。

為何王三水費盡力氣，也無法揪出這個鬼了。

見沒人跳出來唱反調。

陸便又開始了一場彩的說書。

“話說在二十年前，南方一個偏遠的山村，有一個鐵頭的青年，他世悲慘，自父母雙亡，十八歲時，將他一手帶大的也撒手人寰了。”

“鐵頭無依無靠，舉目無親，只能守著家里的一畝三分地，靠賣力氣養活自己，他在村子里有個姘頭，是村長的兒，名阿翠。”

“兩人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阿翠十六歲的時候，就在玉米地里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鐵頭，原想著可以跟這個男人，雙宿雙飛，白頭偕老。”

“可是，令阿翠沒想到的是，鐵頭是一個有志向的男人，他不想一輩子都窩在村子里，當一個莊稼漢，于是，他背著王阿翠變賣了房產，拿著為數不多的錢，奔往了大城市！”

“這一別，鐵頭就再也沒有回過家鄉，因為，他知道自己愧對阿翠，無回去。”

“時間匆匆，20年過去，鐵頭憑借聰明的頭腦，迅速在大城市扎立足，并且跟著一個很有勢力的老板，當了他的幕僚。”

正在這時。

潘懷義眉頭一皺，不耐煩的問道：“說的都是些什麼七八糟的東西？能不能直接講重點！”

陸對潘懷義說道：“潘總，故事總得有頭有尾，如果你只聽結果，很容易不明所以，一頭霧水。”

潘懷義揮了揮手，催促道：“行吧行吧，那你說快點，別啰里八嗦的。”

陸不痕跡的掃了一眼馬健，對方的神已經逐漸變得不太自然了。

深吸一口氣。

陸醞釀好緒，繼續說道：“鐵頭跟著的這個老板，對他非常不錯，把他當了自己的心腹，車子房子大把的鈔票，都盡數相送，除了沒有安全之外，鐵頭對于自己的人生，心滿意足。”

“只是不料，他有一次在外面吃飯時，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孩，看到那個孩的臉，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偏遠山村自己魂牽夢繞的初。”

“這個孩長得太像阿翠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鐵頭很失態，可他見到這個孩之后，卻抑制不住心的澎湃，回來之后，他立馬安排人去調查這個孩的份。”

“結果很快出來了，這個孩就是阿翠的兒，不！更準確的說，也是他的兒。”

“原來，當年鐵頭不辭而別時，阿翠就已經懷孕了，原本可以打掉孩子，找個好人家嫁了，然而，沒有這麼做，是留下肚子里的骨。村長一氣之下，直接就把趕出去，與斷絕的父關系。”

“一天夜里，阿翠在破爛的窯里，獨自生下了兒。”

“而也由此為了村子里人人唾棄的對象，別人著的脊梁骨罵，這是個不止檢點的人，未婚先孕，連上床的男人都不知道是誰。”

“面對他人的辱罵與嫌棄，阿翠默默忍，將兒含辛茹苦的拉扯大，心中一直有個期盼，鐵頭會回來。”

“然而，這樣的期盼并沒有等到實現的那一天，就因為一場重病，離開了人世！”

“那一年，阿翠的兒才十三歲，早早輟學，一個人跑到了大城市，開始打工掙錢養活自己。”

“得知了這些事，鐵頭淚流滿面，心中懊悔不已，可是，這個世上沒有后悔藥可吃。”

“為了贖罪，鐵頭準備好好的彌補兒，不過，他并沒有與兒相認，因為他做的那些事，招惹了太多的仇人，連睡個覺都不安穩，又怎麼敢把兒帶回去？”

“所以，他聰明的頭腦開始轉，制造出各種巧合，與兒發生邂逅，然后產生接，一切都看似自然，其實，每一步都是心安排。”

“就這樣，他以熱心大叔的份，資助兒讀書，將調到了自己邊，給安排高薪工作，每逢節日，還會把邀請到家里來，給做飯，送禮。”

隨著陸說得越發深。

逐漸的。

原本聽得不耐煩的潘懷義，從中聽出了一些端倪！

他與馬健既是同事，又是朋友，一起稱兄道弟，又一起出生死。

從陸講這個故事。

他就知道，對方是在以“鐵頭”代指馬健。

當時。

他不覺得這個故事，有多麼妙，心中更是一再質疑，對方是在胡編造。

可是。

聽著聽著。

故事里的某些東西，竟然與現實當中的馬建，完重合。

比如說馬健那個未曾相認的兒。

潘懷義就在私底下見過。

馬健對于，可謂是關懷備至，疼有加。

潘懷義還以為是馬健養的人，也沒有多想。

萬萬沒想到。

這個孩，居然是他的兒！

此時此刻。

馬健那固若金湯的偽裝，終于有了一松的跡象。

仔細觀察。

甚至可以發現，他那一雙微瞇著的眼晴，竟開始發紅，眼眶里浮現起淚。

陸停頓了幾秒，又緩緩開口了。

這一次緒，比之前更加飽滿，說話的語氣與節奏，使得整個故事更加備染與煽。

“好景不長啊！”

“月有晴圓缺，人有禍兮旦福，鐵頭的兒，無意之中被他老板的弟弟給看上了，這個家伙是個好之徒，他有個非常特別的口味，那就是“堅詩”！先殺后上。”

“鐵頭的兒自然難逃毒手，當鐵頭發現時，一切都為時已晚，兒躺在骯臟的下水道，一不掛，渾淤青，死狀那一個目驚心，慘不忍睹啊！”

“鐵頭悲憤不已，氣得病了好長一段時間，同時，仇恨的種子也在心中種下，他并沒有聲張此事，甚至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生活一切照舊。”

“他在等待，等待一個將兇手一擊斃命的機會，他要還兒一個公道，他要讓殺害兒的人，死無葬之地！”

故事說到這。

差不多也快落下帷幕了，陸正準備收尾，講一講老板的弟弟是怎麼死的。

誰知。

一直沉默不語的馬健，卻突然開口說話了。

只見他雙目發紅，額頭青筋裂，三個字從牙當中迸裂了出來。

“他——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