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公等人默默跟在他們後，一羣人浩浩走在風景如畫的花園中，卻沒有人說話。

衛紹霆與董婉喻就這樣慢慢走在風景如畫的花園。衛紹霆沉默半響之後，出聲打破這中沉默。“我相信葉凡。也相信霖兒定然能熬過去。”

“我也相信霖兒定然能過去。”他們二人的想法都差不多，夫妻在一起久了，有些事潛移默化，相互之間有種難言的默契。夾引來扛。

“種痘之前，先讓葉凡給霖兒好好調理，而且霖兒哪裡也要問問。”衛紹霆雖然下了決定，但衛霖雲是他的長子，他又怎麼會沒有一點擔憂。

“今日你我二人都在，等會回去霖兒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到時我們與他好好說說。”這日不如撞日。好不容易下了決心，董婉喻是真的擔心自己會反悔。

“恩。”衛紹霆點點頭。夫妻二人雖已有了決斷，但還是顯得心事重重。

衛霖雲下學之後，回到儀宮就見到了自家父皇和母后。他很是高興，幾乎是蹦蹦跳跳的走了過去。現在他雖然不會撒要抱抱了，儘量表現得像個大孩子一樣。

小小的衛霖雲仰著頭，一臉孺慕的看著他們，行爲舉止雖然已經儘量維持所謂的太子風範，只可惜這個太子年紀太小。

衛紹霆一把將他給抱了起來，小傢伙立即樂得咯咯直笑。衛紹霆語氣溫和地問了問他的課業，衛霖雲嘰嘰喳喳講著自己學到的新知識，一雙大大的眼睛閃閃發亮。

董婉喻看他們父子聊得起勁，吩咐人給衛霖雲準備他最吃的黃金。等衛霖雲講完他的‘學識’之後。衛紹霆這才向他說起關於種痘的事。

“父皇，若是我種了痘之後，以後是不是就不會像弟弟一樣，得這麼重的病了是嗎？”衛霖雲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衛紹霆大致的意思他還是懂了。

“對，你要相信父皇和母后。相信葉凡一定會將你醫治好，這樣你以後就不會再被染天花了。”衛紹霆他的小腦袋，認真給他解釋。

“霖兒種痘之後，你會像弟弟一樣生病，你怕不怕？”董婉喻就怕他熬不住。

“母后，師父說了孤是太子，一定要比任何人都勇敢，所以孤不怕。”衛霖雲小小脯，一副驕傲的小模樣，他可是哥哥。怎麼能輸給弟弟。

“霖兒是個勇敢的好孩子。”衛紹霆笑著誇獎道，被誇獎的衛霖雲像只驕傲的小虎仔高興得笑瞇了眼。

有了決定，董婉喻讓人傳話給葉凡，讓他去準備。最近宮裡得了天花的人不，就地取材也不用擔心找不到合適的。

葉凡那邊給司寧看過之後，給開了幾付藥。並沒有什麼大病，只是宮寒而已，調理個把月就沒事了。司寧拿到藥方，立即高高興興命人去抓藥。

而葉凡又去了宮裡，準備給衛霖雲種痘。這事衛紹霆夫妻並未對誰說，只有邊的人知道。王媽媽和張媽媽等人爲這個們看著長大的孩子憂心。

吳公公同樣也有些著急，皇上子嗣不多。而且這次冒險的可是太子殿下。若說這些人裡面最輕鬆的還屬衛霖雲，他只是好奇的等著。

葉凡給衛霖雲種好人痘之後沒多久，衛霖雲就開始發熱。他邊的人早就做好了準備，藥湯什麼的都準備好了。生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無論大病小病都讓人覺得難，更何況是天花。爲了能更好的照顧兒子，董婉喻一直守著衛霖雲。

只是像這種沒得過天花的人，留下也是件危險的事。董婉喻要守著衛霖雲就得吃藥，以防被染上病氣。這次況與第一次不一樣，這次是有所準備，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王家公子那邊也被放了幾日假，得以在家安靜看他的書。對於兒子這幾日沒有進宮，王大人當然也過問過。王公子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太子殿下病了要歇息幾日。

小孩子生病也不是什麼稀奇事，皇上看著也沒什麼異常，王大人點點頭就不再過問。

衛霖雲也是個堅強的孩子，他在董婉喻和葉凡等人的照顧下，堅強的熬了過去。他痊癒那日，董婉喻幾乎是喜極而泣。衛霖雲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和衛紹霆就了間接害死他的人。

衛霖雲乖乖被董婉喻摟在懷裡，撒的用小臉在上蹭了蹭。雖然生病很痛苦，也很難，但是能被母后無微不至的照顧著，父皇時時刻刻的關心著，這點痛苦也不算什麼了。

衛霖雲病中，盧政丞特意來看過他。衛紹霆擔心衛霖雲有事，將梓辛給請來走了一趟。盧政丞這次來，還給衛霖雲帶了一柄鑲嵌著寶石，緻鋒利的匕首。

這可把衛霖雲給高興壞了，雖然病弱弱的，但還是興的一直喊著師父。手裡不釋手的拿著那小刀把玩，只是董婉喻擔心他傷了自己，不許他將匕首拔出來。

對此盧政丞不置可否，他來得匆忙也沒多留。與衛霖雲說了一會話，鼓勵他一定要堅強，等衛霖雲睡著之後就離開了。

而那些朝中大臣、還有董家的親人，直到衛紹霆當朝宣佈太子殿下種痘功，以後不會被天花所染，衆臣譁然一片。不論這些朝臣怎麼想，此刻衛紹霆的心裡是高興的，還有一種爲人父的驕傲。他雖然孩子不多，但都是他的驕傲，都是個頂個的衛家人。

雖然說禍不單行，但好事也會雙。衛景瑞在衛景天和衛景明的提點下，一心撲在宮裡的天花案上。通過這些日子的調查，在無華宮李公公的協助下終於將藏在無華宮裡的暗棋給抓了出來。

這人是一個無華宮的小管事，在無華宮裡人緣不錯，平日裡事很是低調，誰也沒想到會是的手。衛景瑞將這人帶回去嚴刑拷打，一點一點從口中套出有用的消息。

剛開始刑訊時，這人一直咬牙什麼也不肯說。但鐵衛都是藏於黑暗中的人，他們的刑訊手段也是層出不窮。他們可以讓你痛到極致，但又不會昏迷或是死去。

到了他們手裡，那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衛景瑞一邊派人刑訊這姓萬的老婆子，一面派人調查的世背景，還有曾經接過的人。

萬婆子被鐵衛‘好好招待’了幾日之後，終於開口求饒。之所以幫著冬梅，是因爲冬梅說有辦法可以將從無華宮弄出去。

萬婆子沒有爲罪奴之前，過得也是錦玉食的日子。無華宮暗無天日，能出這宮門對於們來說是一種奢。起初萬婆子並不相信冬梅，也不過是一個小宮婢而已，不可能有這麼大的力量。

只是這丫鬟背後不止有前惠妃何氏，還有前宗室司家的影子。於是萬婆子搖了，離開無華宮的最終戰勝了理智，決定放手一搏。

於是將天花病人的東西分爲兩份，一份與儀宮侍的放在一起，一份放在曹依雯那裡禍水東引。曹依雯是因爲得罪了皇后，這才被罰到這無華宮來的，而且家中也有一定的勢力，若說是下的手，也說得過去。

只是算錯了一點，李公公他們自然也知道曹依雯與皇后的過節，對多都有所防範。於是的計劃不止沒有功，最後反而被人給抓住了。

而冬梅確實是殺的，冬梅知道是下的手。那時宮裡都在搜尋冬梅，冬梅悄悄找上，讓幫忙掩飾。萬婆子也確實做了，只是無華宮的生活本就不好，還要剋扣口糧多養一個人，日子就更艱難。

只是這冬梅還嫌這，嫌那的，實在讓忍無可忍。直到一次見冬梅出去，於是就跟著去了。冬梅去見了一個老侍，萬婆子不認識。但冬梅卻是在與人商議，如何除去這個後患。

這時萬婆子才知道自己被騙，失去了所有希。等冬梅回去之後，趁其不備將人殺了沉潭底。之後那老侍也一直沒有靜，萬婆子不能名正言順的出無華宮也見不到，一直相安無事。

沒想到此事也有司家人橫一腳，事變得越來越嚴重。衛景瑞安排人繼續追查那老侍，然後將此事上報給衛紹霆。對於這樣的結果，衛紹霆一點也不驚訝。

這完全是預料中的事，司家人爲前朝的皇族，不可能就此甘心做普通勳貴，他們的心中始終認爲這天下是司家的。但是他沒想到的是，這些人會先從他的子嗣上下手。

“給我仔細查，查出一個抓一個，牽扯到此事之中的人無論份貴賤，殺無赦。”衛紹霆語氣冰冷，上散發著陣陣寒意。司家人那些背地裡的小作，他已經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懶得去管。

只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首先就從他最在意的親人下手。對於這樣的人，他是絕不會手下留的，也不會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