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一天學的小青玉,已經能搖頭晃腦來幾句“人之初、本善”了。林婉婉樂得抱著親了兩口,誇讚道:“我家小玉兒真棒!”
小玉笑得“咯咯”的,滿臉的小驕傲。
中秋節,長安城裡的大貴族會舉行寒瓜宴(就是西瓜),林婉婉表示這個自己也必須安排上。
小玉兒還是第一次見到寒瓜,興不已。
這都是昨天林婉婉特意從現代買來的,絕對的一等一的大好瓜。放到大唐的長安城,那都是可以直接上貢皇帝的貢品級寶貝。
前邊連接著學堂的二門已經關了,但林婉婉自家院落裡的東側門還開著,方便族人們來串門。
月正好,林孟博提著一網兜梭子蟹和大蝦來林婉婉家串門了。
經過這些天相,林孟博發現林婉婉是真喜歡吃海貨,而不是假客氣。
他手裡的這些都是他自己下灘塗來的,就特意為了林婉婉。因為不是魚,賣是賣不出什麼價錢的。但林婉婉喜歡,他自然要儘點心意。
今天第一天上課,自家兩個孩子就連吃帶拿的,不回贈一些東西,他心裡過意不去。
林婉婉和小青玉正點了蚊香,在二樓的天臺賞月吃瓜,見林孟博進來,忙招手把他喊了上來,切了半個寒瓜給他。
林孟博連連推辭,到底也冇能推得過人高馬大的崑崙。
這海窮鄉僻壤的地方,族人們本冇見識過寒瓜,自然也不知道其珍貴程度。若換是在海鎮或者小溪鎮裡有點見識的人,看到林婉婉隨手送出去的寒瓜,肯定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林孟博走後,林族長家的、林孟禮家的、林孟津家的,都提著海貨過來了,林婉婉自然全部收下,並都回贈了寒瓜。林婉婉買了不寒瓜放在地窖裡。
除了這些大人,還有個小傢夥的到來,令林婉婉意外的。他做林狗剩,是林婉婉的學生之一,今年八歲,因為營養不良,以致於麵黃瘦、材瘦小。
“夫子,我給玉妹妹帶了小寵!”林狗剩捧上自己的新得的小玩意兒,“這是小海,好看。”
小玉兒長了脖子,藉著明亮的月,看向林狗剩手裡的小海,確實有一點點的興趣,但因為手上捧著寒瓜呢,不方便拿。
“狗剩哥哥,這是你從海裡捉來的嗎?”
林狗剩搖頭:“我在海邊撿的。”
“謝謝狗剩哥哥!”小青玉很有禮貌地接下了這個玩,並回贈給林狗剩三塊冰皮月餅和半個寒瓜。
林婉婉也好奇地看了一眼,這還是隻小海呢,既然小傢夥喜歡,就養著吧,正好院子裡有一片新挖的池塘。
雲裳往外拿寒瓜分給大家的時候,心比主人還痛!被賣給林婉婉之前,在人牙子手裡接過兩年的調教,也曾在長安生活過半年,對於寒瓜的價值,還是明白的。
寒瓜在大唐,都是從西域進口,一旦扯上了進口,其價值可想而知。
林婉婉帶著崑崙出去一趟,回來就帶了不好東西,包括這個寒瓜。當時把雲裳和華濃都震驚了,自己這位主家,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更富啊!
林婉婉隨手給了雲裳、華濃和崑崙一個,把三個奴都地泣涕漣漣。這麼珍貴的寒瓜,主人竟然捨得分給他們。這一個瓜的價值,都要大於他們的價了!
林婉婉連忙道:“好的月夜,千萬收起眼淚。”
下人們有寒瓜,至於林婉婉與小青玉自然也不會落空。母倆一人半個,用長柄舌勺匕(類似現代調羹)挖著吃。吃寒瓜如果冇試過用勺匕挖著吃,那就冇有靈魂。
林婉婉看著小青玉把寒瓜吃的一一,非但不煩,反而滿心。
小傢夥時不時地抬頭對著林婉婉出一個甜甜的笑,讓林婉婉心裡簡直比吃寒瓜更甜、更涼爽!
真好,這樣的團圓夜,有個全心全意依賴自己的小傢夥陪在邊。
林婉婉相信,不管自己貧窮還是富貴,小傢夥肯定都會自己。母親這個詞彙,對於孩子的意義,大過天。
病了一場後的小青玉,忘掉了一些不快樂的事。而林婉婉又每天跟膩歪,不斷洗腦式的問小傢夥:“你是孃親的什麼呀?”
小傢夥馬上就會回答:“心肝寶貝甜醬!”
這樣的日子久了,小青玉都快要不記得,自己隻是孃親撿回來的孩子了。
翌日,學堂院子門一打開,就有好幾個小孩已經等著了。除了昨天來的那一批,族裡其他人聽說了學堂裡又發餅又吃的事,今日排除萬難地把孩子送來了。
便是林國富一家,都連夜用舊改製了兩娃穿的襦,第二天把家裡大大小小五個孩子都送了過來。
雖然家裡的活因此了人做,但能蹭上一頓飯,比什麼都重要。
林婉婉瞧著今日學堂裡滿滿噹噹了近百個小孩,當機立斷把孩子們按年齡分了好幾個區塊。
好在堂屋夠大,孩子們一,全坐得下,都不必分散各房,全當是上大課了。
孩子多了,吵鬨自然不可避免,像鴨子一樣“嘎嘎嘎”鬨個不停,吵得林婉婉腦袋都疼了。
林婉婉一看這樣不行,一天吼下來,自己豈不是嗓子都得冒煙。
於是在每一個區塊,挑選其中年齡較大者當隊長,以孩管孩。並對小隊長們允諾,當隊長的可以多得一塊糕點當報酬。
可把那些被選中的皮娃樂壞了,皮也不皮了,鬨也不鬨了,一心當好夫子的小狗。
除此之外,林婉婉又祭出溶豆**,誰安靜規矩就獎勵誰一顆。這一招,立馬就掐住了“小鴨子們”的脖子,個個都抿著,長了脖子看著。
一天的教學時間結束,林婉婉把乾淨的娃兒提溜出來,給了一人一塊棗泥糕的獎勵。
這下不得了,放學回家後的孩兒們,吵吵嚷嚷地要洗澡、要洗頭!
族人們邊咧著笑,裡卻道:“這婉娘到底是老神仙養出來的,乾淨的勁兒,跟城裡的貴人一模一樣!我們鄉下人家哪有這講究。”
但轉頭卻把娃兒洗了三層皮,連自己家的院子都大掃除了一遍,絕不能讓虱子壞了孩子們的賺糕大業!
日子就這般如流水似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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