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擎宇用免提跟安然說著話,一邊打開了app,見跟蹤的位置已經到了大學城商業街,他不微微彎起了好看的角。
電話里沉默了一會兒,才傳來安然低弱的聲音:“他是我爸爸嗎?”
“不是!”聶擎宇忙安,道:“這點兒你可以放心。不過何文禮好像知道關于你父母的一些事,要不要見面親自問問他?”
許久,電話里傳來安然低微的聲音:“好。”
半個小時之后,阿豪接了安然回到聶氏集團天大廈,來到了十六樓的會客室,何文禮也在那里。
桌面上放著兩份親子鑒定報告單,阿文禮滿臉尷尬坐在沙發里,如坐針氈一般。
阿豪推門,把安然送進來,然后又無聲地退下了。
安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過來見何文禮,也許有些疑問憋在心里很多年了,的確想弄清楚。
聶擎宇對招了招手:“過來。”
安然游魂般飄到了聶擎宇的邊,蒼白的臉令他蹙起了眉頭。
他將拉到邊坐下,讓書給端來了一杯熱咖啡。
安然捧著熱咖啡,沒有喝,只是用滾燙的咖啡杯來暖手。五月的天氣,竟然四肢僵冷。
“別張,已經搞清楚了,你跟何總之間沒有緣關系。”聶擎宇溫聲安著。
安然定定神,看向何文禮。
何文禮趕直起腰桿,結結地解釋:“我真跟你媽媽結過婚,我們倆……”
“何總,”聶擎宇打斷他,冷聲提醒:“挑重點說!”
何文禮只好咽下了一大堆試圖將自己跟安然母親捆綁關系的話語。當著聶擎宇的面,他不敢打馬虎眼,就老老實實地代了:
“當年我跟前妻離婚是真的,跟你媽閃婚也是真的!不過……這其中有點兒淵源。因為我遭到債主追殺,滿世界躲債。在我逃到燕城的時候,差點兒被追債的捅死,是你媽媽救了我……”
說到這里,何文禮連忙又贊揚了安然母親幾句:“你媽媽安瀾人心善,我真心慕啊!更何況還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對懷著崇高的恩之心,看到你就好像看到你媽媽一樣,我特別的親切……”
“何總,”聶擎宇再次淡淡地提醒他:“別跑題。”
何文禮只好咽回去那一大堆表白安瀾的話,繼續述說事實原委:“我想報答你媽媽的救命之恩,說讓我幫個忙。懷孕了,那個男人不能娶,又不想墮胎,所以……就讓我跟假結婚。”
安然聽著這些話,差點兒打翻了手里的杯子。不由瞠大眸子,許久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何文禮仔細想了想,說:“我見過他的照片!”
安然下意識地咬住,呼吸變得急促,盯著何文禮。雖然沒有直接追問何文禮,但是的眼神的表作都表明了想知道那個人的模樣。
“那人帥的,眉目朗,很有氣派的樣子!我覺得他是大亨級別的人,隨便一個眼神就能讓人不敢輕視。”何文禮搜腸刮肚地回憶照片上的男人。
聶擎宇突然言:“那男人面部有什麼標志特征,你再仔細回想一下。”
何文禮想了好久,才說:“他額頭上好像有顆痣,但那痣不大。我只所以注意到了,因為我前妻那位置也有顆差不多的痣,聽說人痣。”
聶擎宇又問他:“安然像媽媽多一些,還是像那個男人多一些?”
何文禮又將安然仔細打量一番,對說:“你眼睛更像那個男人,比你媽媽的眼睛更大更圓,聽說……這桃花眼。”
傳說長著桃花眼的男子特別風流多,而長著桃花眼的子卻命運多舛,一生有流不完的桃花淚。
“那男人的照片還能找得到?”聶擎宇又問道。
不等何文禮說話,安然開口了。的嗓音空干,聲帶仿佛撕裂一般:“媽媽去世前肯定會一把火燒得干干凈凈。”
太了解母親安瀾了。那麼要強的子,怎麼可能留下證據被人詬議呢。
而且安瀾沒有向兒任何關于那個男人的消息,本沒打算讓兒跟那個男人相認。
何文禮又開始絮絮叨叨,一會兒夸安瀾賢良淑德,一會兒又惋惜遇人不淑。最后還順帶著表白自己的心意:“如果不是對那男人念念不忘,只肯跟我假結婚,我說什麼也要好好!唉,可惜只是借我的份幫掩飾未婚先孕的而已。”
安瀾跟何文禮舉行了一場倉促的婚禮,只是向外界宣布結婚了。
何文禮完了結婚的任務之后,安瀾就將他打發走了。對外聲稱何文禮去帝都做生意去了,實際上兩人從那以后再也沒了聯系。
就算后來何文禮再也沒有出現過,親友們也猜測到兩人可能離婚了。但是安然畢竟是名正言順的婚生子,避免了出生就冠上私生的標簽人非議。
可以說安瀾是個很有智慧的子。那個年代就擁有去父留子的觀念,知道如何將對兒的傷害降到最低,也懂得如何最大程度保全自己和兒。
只是,安然的生父真實仍然是個未解之謎。
“這些事,安然舅舅一家知道嗎?”聶擎宇又問道。
何文禮搖頭,肯定地說:“我看安瀾的意思主要是為了應付弟弟一家才找我幫忙假結婚的。安喜海一家不可能知道,我也從沒跟他們提起過。這些年,我一直信守承諾,對這個守口如瓶啊!”
說到這里,他向安然聲淚俱下地表白:“我待你媽媽一片真心,奈何心有所屬我又不能強人所難,萬般不舍離開了。這麼多年,我沒有去打擾,就是為了全的面,卻沒想到……早早地就香消玉殞了!”
何文禮掩面,嚎啕大哭起來。
安然整個人都木了,從沒想到自己的世居然如此離奇。
直到現在,除了知道自己的眼睛跟親生父親很像,那個男人額頭長著一顆不大的痣,其余方面對那個男人竟是一無所知。
不知道什麼時候,何文禮被打發走了。奢華寬敞的會客室里只剩下了安然和聶擎宇兩個人。
聶擎宇拿掉了安然手里早就冷掉的咖啡杯,然后將攬進懷里,低聲安道:“都過去了,你現在還有我!”
安然心口微微回暖,慶幸這個時候還有聶擎宇陪在邊。
這個平時總是被質疑腦子有問題的男人,整個過程表現冷靜且理智,他每句話都問到了關鍵點上。
否則讓單獨面對何文禮,估計多半時間要聽何文禮絮叨那些沒營養的告白,有用的話本問不出幾句來。
也許,這就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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