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學校的路上，劉勁一邊開著車，一邊似是無意地問了一句：“拐子哥，我前幾天突然聽說了些嫂子的事。想到了一個突破口。可一直沒好問你。”

    當時拐子坐在副駕駛位，我坐在後排，本來我的目是往車窗外看的，聽了他這話，我猛地轉過頭來看著劉勁，我生怕他說出什麼話來刺激到拐子。

    拐子卻沒有我這麼大的反應，而是讓劉勁有話但說無妨。

    “是這樣，我聽說嫂子以前在校醫院神病科治療過，我就想問問你與嫂子的主治醫生不悉，蘇亮也在神病科，如果你與嫂子的主治醫生的話。是不是可以從他那裡突破一下，從側面調查一下蘇亮這個人，試著找找破綻。”

    聽到劉勁這樣說，我知道他的目的不僅僅是像他說的那樣。他提這事本就是對拐子的一種試探。想著，我有些張地看向了拐子。

    拐子應該沒想到劉勁會突然提到這事。愣了一下，然後從包裡出了煙盒，點了一支煙。拐子很煙，我認識他這麼久，見他煙的次數不超過十次。

    拐子吸了口煙，這才緩緩說道：“蘇亮就是你嫂子當年的主治醫生。”

    這話一出，不僅是我很吃驚，劉勁也扭頭看了拐子一眼，表達著他心的震驚。之前劉勁打聽到拐子老婆在醫院神病科做過治療時，我們就猜測拐子認識蘇亮，可我們調查蘇亮這麼久了，拐子都沒有提起過這茬，所以他現在的坦然承認才會讓我們如此驚訝。

    “那……”劉勁後面的話沒有問下去。

    我也不急，既然拐子說出來了。那他總會解釋一些的吧，我就耐心地看著他一口一口地吸著煙。

    “你們嫂子有十多年的神病史，剛開始，我帶著東奔西跑，也是想把徹底治好，可總是斷不了，好幾個醫生都說是心病，可就是不告訴我心中到底藏著什麼事，後來，我也累了，看開了，覺得只要病不惡化下去就好，後來學校醫院立了神病科，為了既能照顧又不影響上班，我就帶去建立了檔案，從此就再也沒出去治療過了。

    後期的病癥都比較穩定，只是每隔幾天會比較厲害地發作一次，我掌握到這個規律，平時不嚴重時，也就沒怎麼管，會自行去醫院神病科找主治醫生拿藥並作心理引導，這樣一直持續了幾年也沒什麼問題。直到出事前一段時間，我發現的病有所加重，可以一整天一句話都不說，我連續幾天帶著去找蘇亮，每次與蘇亮在診斷室裡都會聊一個多小時，出來後，的神狀態會好不，可回到家裡不多久就又會變回去。

    我想起以前醫生說過有心病，就去問蘇亮，問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蘇亮說他的確知道，但他說我人親自叮囑過他，讓他無論對誰都不能那個，他要對自己的病人負責，所以任我好說歹說，他就是不松口，之後不到一周時間，我人就出事了。我知道我人出事主要原因在於自己，但我恨蘇亮沒有把我人的心病告訴我，如果我知道的話，說不定我能幫消除掉。”

    拐子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說完的時候，他手中的煙也燃盡了。我心中很是震撼，這還是我第一次聽拐子說起自己的家事，從他敘述的語氣我也能會到他心中的抑鬱與哀傷。

    “在調查蘇亮的時候，我之所以讓你全權負責，就是因為我不想再看到他，我怕自己忍不住會揍他一頓。”拐子又補充了一句。

    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剛才拐子面對蘇亮時那麼沖，原來是有這麼一層原因在裡面。不過從這件事上，我也更加看出了拐子為警察的剛正不阿，以及公正公平，他並沒有借此機會針對蘇亮，而是仍然注重以證據說話。

    至於他當年做的那些不彩的事，主要還是為了籌錢給妻子治病，也不算大錯特錯，並且他多半已經忘了他曾經也幫蘇亮修改過戶籍信息。

    “我還說從其他人上著手調查一下蘇亮，結果蘇亮就是嫂子的主治醫生，看來這事只有擱淺了。”劉勁對他提出的建議收了一個尾。

    本來我對拐子老婆上的事還很興，可拐子就此打住了，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我看著他那落寞的神，也不想再他的傷心事，車裡一時安靜了下來。

    快到學校時，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昨晚我就與劉勁商議好了，今天打聽到馮堅的住址，然後去找他老婆了解一下王澤的事，結果被鏡子他們打了計劃。換作以前，我一定會等到第二天上班再去打聽，可我當時就覺得這事不能再拖，否則保不準再生出什麼變故。估妖呆技。

    想著，我也沒顧著拐子在車上，就給米嘉打了個電話，向詢問馮堅的住址，聽了有些驚訝，問我怎麼突然打聽起了這事，我就把昨晚想好的理由說了一遍，同時讓把劉思思的地址也告訴我。

    人事部那裡有公司所有人的各種資料，米嘉作為人事部老員工，弄兩個人的住址還不是小菜一碟，幾分鐘後，我就收到了的短信。

    劉勁在聽到我打電話的時候，就猜到我要做什麼，他說開車送我去馮堅的家裡。這時車子已經開到了學校附近，拐子說他就不去了，他想再去東門樹林裡看看。

    劉勁聽了就說早上值班民警過去時已經把樹林裡搜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其他可疑之。劉勁還說他以前也去過那裡兩次，確實沒啥特別的，他有些懷疑那個地方會不會是與風水學有關。

    拐子說既然前後幾件事都與那個坑有關，那個坑就一定有些問題，他還是打算親自去一趟。

    說起那個坑，我想起了殺案，據劉勁說，害人與米嘉長得很像，雖說那案子一直是楊浩在負責，可畢竟都在一個所裡，也不知拐子是否知道這件事。

    拐子提到去樹林裡瞧瞧，弄得我也有些心了，想與他一同過去。那樹林我倒是去過三次，可三次都是黑夜，並且是有事發生，我都沒來得及好好觀察一下那裡到底是什麼況。

    最後我還是決定先去馮堅那邊，因為坑是死的，人是活的，坑可以慢慢看，人萬一出了狀況就麻煩了。並且坑那裡有拐子過去我也比較放心，我相信一個老警察敏銳的判斷力，從另一方面來說，拐子對靈異事件的嗅覺也是很準的。

    拐子下車後，劉勁就載著我往馮堅家裡而去。路上，我接到了米嘉的電話，讓我等一下，剛開始我沒明白的意思，就說和我一起去。我沒料到會有這個想法，一時愣住了，就說我是新員工，與馮堅劉思思二人並沒有什麼接，我這樣去顯得有些突兀。還說公司時常搞些聯誼活，會邀請部分家屬參加，剛好馮堅老婆和劉思思父母都認識，跟著我一起去就好多了。

    經米嘉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是這麼回事，我這樣冒冒失失地跑去，是看馮堅家人還好說，要詢問起王總家的事，估計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並且米嘉也是出於一片好心，我實在是沒有理由拒絕，我就答應了下來，讓在公司門口等我，我過去接。

    掛了電話，我和劉勁說了這事，他也覺得米嘉考慮得比我們周到一些。同時，他直言很是期待看看米嘉到底長啥樣子。

    不過，劉勁有些替我擔心，他說米嘉在場的話，我就不是很方便問馮堅老婆關於王澤的事了。我本來也有這個顧慮，可細想了一下，米嘉還是值得我信任的，就算不提是拐子兒這層關系，我與本的相也還是不錯的，我到公司以來，對我也算是照顧有佳。

    我是這樣打算的，呆會在車上就向米嘉坦言，講明自己的意圖，就說我無意中聽說王總有個兒子也王澤，卻從來沒聽王總說過，公司裡其他人好像也不知道這事，偏偏上次我聽到馮堅老婆提了一句，因為我有個“曾用名”也王澤，所以比較好奇是怎麼回事。

    當我們趕到公司大樓下面時，米嘉已經站在那裡等著了，離著還有十來米遠時，劉勁就認出了來，他說看真人的話，米嘉與殺案害者還是有些神似，但畢竟那孩比米嘉小了兩三歲，並且一個是社會人士，一個是學生，看起來差別還是比較大的，再者，那孩的戶籍也在外地，兩人應該只是巧長得有些像而已。

    打電話時，我並沒有告訴米嘉我們開的警車，所以當我從警車上下來時，有些驚訝，我笑著給與劉勁互相介紹，奇怪的是，當米嘉得知劉勁是他爸同事時，表很是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