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出后,跟著汐車隊里的舉子們都安分不。
到了九月末,天氣轉涼之時,他們一行人終于趕到了京城。
衛國與北蠻征戰多年,如今一舉解決了這一強敵,衛城高興之下,決定要親自郊迎。
這樣一來,大軍得先在城外扎營,周洪和楓等人要等待禮部安排,如何獻俘、報捷、郊迎、行禮等等。
所以,汐和柳先自己進城了。
劉衡早就接到信,他現在是戶部侍郎,得上朝的,知道汐就這幾日回來,愣是找尚書大人告假,親自在城門外等著。
他一錦長袍,披著寶藍大氅,看到汐的馬車過來,高興地跑來,一看汐的馬車里還有柳和秦惜弱,直接將人接到自己的馬車里進城了。
此次攻打北蠻,劉衡調度有功,衛城高興之下,直接賞賜了一座三進的宅院,就在崇文公府附近。劉衡進京后,衙門里事多,只讓劉忠孝雇人將正院給修整了一下,其他就等汐來后再整修了。
這座宅子地理位置不錯,估計是當初平定了安王叛、拿下徐廷之等人時,收繳上來的。
劉忠孝將進門照壁的墻重新刷了,繞過照壁就是一株廣玉蘭一株金桂,取蘭桂芬芳之意。和劉衡所住的正院里,種了桂花、牡丹,還有兩棵大石榴樹。石榴花開若火,果實多子,寓意子孫綿延,很多人家都喜歡在正院種上一棵。
汐覺得收拾得不錯,客院雖然沒有翻修,但是原本的屋子都還不錯,秦家兄妹就安頓住在客院。
第二日周洪大軍報捷,圣上郊迎,汐也去看了趟熱鬧。
可惜,人太多,儀仗擺得太大,和柳、秦惜弱一起坐在主街酒樓上,其實什麼都沒看到。圣上的鑾駕一路過去,再一路回來,黃繡龍的傘蓋,遮得嚴嚴實實。不過,倒是看到楓和劉衡了。
可惜人太多聲音太吵,們半天下面的人也聽不見。
汐在面前探了幾次話,因為秦惜時要考試,考前不能分心,所以只是了些意思。
秦惜弱聽說是楓的意思后,只怕自己名聲辱沒了他,汐和柳都勸不住,后來還是楓親自跟說了什麼。本就是郎有妾有意的事,秦惜弱的顧慮也無非是般配問題,了這層顧慮,自然是肯答應了。
汐眼看都安頓好了,想到劉衡的,著急想要打聽。只是,又不能大喇喇拿著名帖去太醫院隨便請太醫,這要是傳出消息,不是讓劉衡難堪嗎?
正糾結時,楚皇后派人召見。
是二品縣主,理應進宮拜見皇后娘娘。所以,一到京城就送了拜帖進宮。只是皇后娘娘剛到京城,家中肯定要安頓一二,所以過了這兩日才召進宮。
汐是頭一次進宮,抱了十二分小心,進了宮門就有皇后娘娘邊的宮來引路,到了坤寧宮。
雖然已經是冬日,一路上冬青盎然,花綻放,一點兒也不蕭條。
被帶著走進正殿,剛行了跪禮,皇后娘娘就起了。
汐趁著起的時候,趁機抬頭看了一眼,楚皇后長得臉如銀盤,看著很是端莊,一袍更是將的貴氣呈現得淋漓盡致。
“一直聽說宜嘉縣主在是賢助,在外得百姓夸獎,今日才見到了。”楚皇后對于汐,還是愿意給幾分面的。
“皇后娘娘謬贊了。要說賢助,天下眷皆以娘娘為楷模。”
這話楚皇后顯然很聽。
楚家派人到和亭馬車來買馬,就是這位皇后娘娘的示意。汐自然樂得奉承幾句,也要對得起人家千里送銀子的心意。
兩人閑聊了幾句,宮中來回稟宮務的人多了,汐索趁機告辭。
楚皇后給了些賞賜后,就讓人送離開。
剛走出坤寧宮走到花園邊時,送汐的宮人一看從花園中走出的人,趕下跪行禮,“奴婢叩見圣上。”
居然到了皇帝?汐只能跟著跪到路邊,人還未跪下,衛城說了一聲“免禮,扶縣主起來。”
汐正猶豫要不要堅持跪下的時候,一個太監過來做了虛扶的手勢,“縣主,圣上免了您行禮。”
能不跪冷石板總是好的,汐趁機起,又行了福禮謝過圣恩。以前是城郡王時,還敢言笑隨意,現在這人是皇帝了,一句話沒敢多說。
衛城看行禮之后,只恭敬地站在邊上,問了一句,“你剛從遼州回來?那邊百姓過得怎麼樣?”
衛城的聲音聽起來多了些威嚴,但是也有些疲憊。
汐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果然是有疲勞的樣子,“北蠻再不能擾邊了,百姓們都很高興。沒有戰事,大家安居樂業,想必要不了多久,百姓們就能把日子過起來了……”
說了一些遼州的事,衛城聽著,眼睛沒有看向,好像隨意地看著前方,但是汐的話一停下,他又接著問了問題。
兩人一個問一個答,站了將近兩炷香的時候。汐有些奇怪了,這些劉衡應該都稟告過吧?那他來問自己是為了什麼?
想了想,“圣上,和亭馬場的馬都是從蠻夷手中買來的良馬,如今有幾軍中都來采買……”
“朕知道。”衛城不等說完,卻直接打斷了的話,“前兩年朕收到了一個茶方子,讓人試做之后,覺得味道尚可,只是總覺得味重了些……”
“做茶用紅茶比較養胃……”汐張了張,到底沒說做了送進宮來的話。
衛城也沒再開口,只看著自己的前方,但是眼神一轉,就能看到站著的影。跟三年多前相比,如今量長開,個子明顯條了。儀態其實還是不夠過關,想來在遼州那邊,劉衡是地方長,又是縣主,無需向人行禮,所以禮儀肯定沒有學過。
他懷疑汐今日行的禮,都是回京后找人惡補的,所以作看著就僵。
衛城提起茶,其實也在想會不會做了進獻?聽汐嘀咕了一句,沒說進獻的話,到底是不同了,如今要吃到親手做的食,只怕難了。
想到劉衡居然掏出玉佩求自己一個恩典,求自己派太醫并且命太醫守口如瓶,衛城忍不住又看了汐幾眼。
那塊玉佩本就是他為答謝汐的救命之恩而給的,給的時候心里已經想過要還一諾。后來劉衡拿來假傳圣旨,自己也沒治罪,玉佩還是給他們留著。
沒想到這玉佩遞到自己面前,求的一件事就是讓自己幫忙下封口令。
汐一直微微低頭,衛城看不到臉,但聽說話氣定神閑,哪里會是不足之癥呢?只怕是民間庸醫誤人,劉衡是錯信庸醫了吧?
他其實有很多話想問問汐,但是,宮廷中,看著周圍空無一人,其實卻是耳目。他若隨多說一句話,也許明日就給帶來了困擾。
過了一會兒后,衛城終于說道,“朕看劉永均進京時神不佳,你既然回京了,明日朕派太醫正來幫他看看,若是有需要調理之,需要什麼藥材,盡可從太醫院領取。”
【作者有話說】
今天只更一章了,今天家里有點煩心事,碼字狀態不對,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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