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參加宴會之前,王元慶就跟段文俊說過,這張三峰和林景云是沒怎麼安好心。
甚至為了詆毀段文俊,還拿他死去的娘親秋云說事,這讓段文俊十分不爽。
所以,在從段家堡回來的路上,他還想著到時候怎麼攪宴會,讓這兩人面掃地。
反正以他段家大爺之前的名聲,大鬧一次江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臨了的時候,這宴會的主人,居然從林景云變了睿王府的二公子。
王府二公子的宴會,那自然由不得他撒潑,必須見機行事。
不然的話,到時候腦袋搬家了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就冤了。
自己還想著多活幾年,多做幾年悠哉悠哉的段家東家呢。
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自己此行居然還有如此大的收獲,遇到了失蹤已久的江舒影。
而且,江舒影還搖一變,了秦風的弟子,更是對自己說出了“寧負蒼天不負君”的誓言。
段文俊拉著江舒影弱無骨的小手,心中十分激。
久別重逢,人芳心相許,是該找個地方敘敘衷腸調調,春宵一刻值千金,然后發生點什麼……
可是,就在他想帶著江舒影趕離開,過一過自己二人世界的時候,卻聽到秦風沉聲道“文俊,夫人在跟你說話呢?別再失禮了!”
“啊?”段文俊的目終于不舍地從江舒影臉上移開“說什麼?”
“夫人說,這江樓上一直缺副對聯,不知道段公子可有什麼佳作。”張三峰冷哼了一聲,搶先回答道“年輕人,何必如此急?”
寫對聯,是張三峰的強項。
他覺得自己此局必贏。
只是,今日的這對聯,卻是不一般,讓他不得不謹慎。
據說,這江樓背后的主人,誰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只知道的份極為尊貴。
江樓牌匾上的三個字,是先帝南巡到此的時候題名的。
而這麼多年過去了,江樓門前立柱上一直空著。
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江樓的主人,對這幅對聯十分看重。
若配不上先帝的那一塊牌匾,寧肯讓門口的立柱,一直空著。
只是,這幾十年過去了,這里來過多學士大儒,似乎都未曾有人留下筆墨。
所以,當貴婦人居然想讓他和段文俊來為江樓寫對聯的時候,張三峰的心中還咯噔了一下。
他似乎明白,這貴婦人的份了。
恐怕,就是這江樓的幕后主人。
也正是因為的神和尊貴的份,所以哪怕是睿王府二公子,對都十分恭敬,甚至未曾向眾人介紹什麼。
想到自己在對聯上的造詣,即使不能對出讓滿意的對聯,可比起段文俊來,肯定也是要更勝一籌的。
若是自己的對聯能夠被夫人選中,在這江樓門口兩旁的立柱上,那便又是一番談。
“啊?”段文俊不知道張三峰心中所想,聽到秦風的話頓時一驚,臉上出一難“夫人,您也看到了,我這和舒影久別重逢,自然是有許多甜言語要說。不知道您是否能夠通融通融,讓我們先走呢?”
江舒影的臉蛋,頓時變得通紅。
幾個月不見,段公子還是這般直言直語……
大庭廣眾之下自己還被他一直抓著手,豈不是人?
江舒影想要將手從段文俊手中回,可是卻被他抓得的,掙扎了幾次,都是徒勞。
于是,干脆放棄了,任由他握著。
既然自己已經決定接他,自然隨著他的子便好。
“胡鬧!”段文俊的話音剛落,秦風滿臉怒,扭頭看著他道“文俊,怎能如此輕浮?”
不知道是不是段文俊的錯覺,他覺到,秦風的語氣雖然十分嚴厲,可是嚴厲中卻又帶著一慈。
秦風急匆匆地站起,朝上坐的貴婦人一揖“夫人,數月前文俊為救舒影而遭大難,差點丟了命。今日得見故人太過激,難免失言,還請夫人恕罪。”
段文俊還想說話,卻被秦風狠狠踢了一腳給制止了。
他此刻才發現,秦風顯得十分張,正在打量著上面的貴婦人,滿臉都是焦急的神。
段文俊的心中不由得一凜,想到柴靜云一直對那貴婦人十分恭敬,顯然那貴婦人的份極高。
秦風是在為他擔心,擔心他得罪了那位貴婦人。
就連秦風都如此張,顯然得罪這貴婦人,恐怕后果有些嚴峻了。
他亦是發現,柴靜云的臉有些不善了,慌忙抱了抱拳“夫人,剛剛看到大家皆因舒影的琴聲,鬧得緒有些低落,所以文俊便想著開了個玩笑,調節調節氣氛,希夫人不要生氣。”
眾人聞言,頓時都是一頭黑線,心道這段家大爺,還是如此不著邊際了。
這找理由,也得找個合理點的理由,不用這麼牽強嘛……
只是,未等那貴婦人開口,他又接著道“其實,文俊心中倒是有一聯,不知道……”
“哦?這麼說,段公子心中已有所得?”貴婦人毫沒有生氣的意思,語氣中還帶著一驚疑。
驚疑的,不止貴婦人,在場的眾人都是如此,就連秦風都微微皺了皺眉頭。
“這麼快就有了?”
“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的對聯?”
“我看,這廝估計是裝的,想著胡對一聯搪塞夫人,趕帶著江舒影離開罷了。”
“胡對一聯?他有幾個腦袋?若是敷衍了事,豈不是皇家尊嚴?
“那也不一定。剛剛不過一杯酒數息的時間,他便寫了一首那麼驚艷的詩。誰知道他會不會心中真有佳句了呢?”
眾人,開始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段文俊看著貴婦人笑了笑,然后緩緩點了點頭。
張三峰此刻亦是在盯著段文俊,整個人頓時都有些不好了。
這麼快,段文俊居然便說他中已有對聯,這怎麼可能?
只是,看他那表,還顯得如此輕松……
“筆墨伺候!”貴婦人聞言大喜。
話音剛落,旁邊早有人抬過一張大桌子放在了雅間中央,筆墨紙硯早已伺候端上。
段文俊愣了愣,然后滿臉出為難的表,看著貴婦人道“夫人,這還要用寫的呀?”
在場的眾人,頓時都愣住了。
柴靜云亦是一臉疑,他率先開口問道“段公子,不知道有何難?”
“夫人,柴公子!”段文俊難為地抓了抓后腦勺“實不相瞞,我這筆字,寫得實在太丑了,有些害怕污了兩位的眼睛。”
雅間,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段文俊的上。
這廝找理由,咋能找這麼低俗的理由呢?
坐在貴婦人后的,卻是“噗哧”一聲打破了沉默。
柴靜云心中暗道,這段文俊看起來斯斯文文,而且滿腹才華,難道字跡真的會那麼不堪?
還是他心中并無對聯,想要拖延時間,胡攪蠻纏罷了?
“夫人,公子!莫不如讓奴家為段公子代筆吧!”就在此刻,江舒影開口了。
柴靜云聞言頓悟,這丫的,是個場高手呀!
他等的,就是這個。
說自己的字跡太丑了,不過就是個借口罷了,無非是想讓江舒影為他代筆罷了。
才子誦,佳人執筆,若是這對聯跟他剛剛寫的詩一樣驚艷,必將又是一樁談了。
想到這里,柴靜云擺了擺手,笑著點頭道“善!”
他的心中變得異常期盼。
他看了看段文俊,心中暗想,不知道他一會會寫出什麼樣的佳句來,能不能得了姑姑的法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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