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雄同意了段文俊的南坡改造計劃,可是他之前并沒有去了解過其中的細節。
他本想去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可以提前預防,讓段家堡的農人們損失一些。
可是當他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愣住了。
不過短短十多天時間,這里已然是面目全非,換了另一幅景象。
荒坡已經全部整理了一圈一圈的臺階,從坡腳延到頂端。
每一圈臺階山的部分,都有一條小,用池塘挖出來的黏土給夯實了。
一圈圈的黑的條帶,在這紅的山坡上,顯得十分顯目。
趙靈兒說,東家把這梯田。
梯田上面并沒有他想象中的小樹苗,而是種上了不大樹,大的約莫水桶,小的也有碗口大小。
而且,這些大樹相當怪異,不僅僅被鋸得只剩下禿禿的樹干,還用干草包了起來。
趙靈兒跟他說,這也是東家的主意,這種種樹的方法移植。
這些花樹大部分都是村民們從峈山搬運過來的。
東家說,峈山的土壤是什麼酸土壤,跟南坡這邊有些相像,移植的樹木更加容易存活。
段大雄覺得出來,趙靈兒對段文俊搞出來的這些新鮮玩意兒似乎十分興趣。
從里左一個“東家說”右一個“東家說”,已然覺不到當初的抵。
看來當年秋云讓趙靈兒嫁個文俊,倒不是一個荒唐決定。
趙靈兒十分樂觀,可是趙英卻有些擔心。
最近這幾個月雨水會比較旺,這些移植過來的花樹,最多兩三個月就會活過來了。
只是他有些擔心,現在村民們送過來的樹苗數量有限,若想要種滿整個荒坡,恐怕至得三個月時間。
可是那樣的話,后面兩個月種的樹,便錯過了這春雨期,到時候恐怕就沒那麼容易活下來了。
他似乎也明白,當初段文俊為什麼說要爭取一個月完工,顯然他早就想到這一點了。
只是,一個月,憑借著段家堡的這些人,太難了。
于是,他報告給了前來查看的段大雄。
段大雄皺了皺眉頭,當場就找到了癥結所在。
段文俊之前讓段家堡的人去挖樹,只是為了讓段家堡的人多一份收罷了。
可是如今況不一樣了,這個活兒不能只靠段家堡的人。
于是,他便直接吩咐了下去,不管是哪里的人,只要是從峈山挖出來的桂花和茉莉花樹,都按照同樣的價格收購。
若是有其他地方的人愿意過來做事的,也按照段家堡人一樣的工錢日結。
桑基魚塘也已經挖出了數個池塘,塘基上移植了桑樹,不過都是一些拇指的小樹苗。
因為連日的小雨,新挖的池塘里面已經蓄了一些水,尚未放魚苗。
趙英說,段文俊吩咐過,這事他要親自來弄。
所以,昨天古鴻福過去江送酒的時候,他是想讓段文俊一起過來的。
只是,他沒想到,段文俊給直接回絕了。
就當他嘆自己這勞碌命的時候,段文俊卻又出現在他的眼前了。
這才下午時分,顯然段文俊很早就出門了。
“昨天古伯送酒回來說,咱們段家酒肆這幾天的生意很不錯?”段大雄的臉上堆滿了笑意“不僅僅是燒刀子供不應求,就連三刀酒的庫存都賣得差不多了?”
“是的,效果還行!”段文俊點了點頭“昨天掌柜老黃跟我說,咱們一天的營業額差不多到兩百兩銀子了。”
“兩百多兩銀子?”段大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你做了什麼?”
兩百多兩,這可是之前段家酒肆幾個月的營收了。
“沒做什麼呀,我就是請林景雷和葉子奇那幾個小子,去咱家酒肆吃了頓飯。”段文俊回道“請他們喝了一頓燒刀子,吃了一頓火鍋。”
“火鍋?”段大雄有些不解“那是什麼?”
古伯到段家酒肆的時候,正好是酒肆最忙的時候,所以也沒人跟他多聊。
所以,古伯只是知道,爺在段家酒肆搗鼓了什麼,讓酒肆的生意一下子變得異常紅火起來。
“這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等回了江城,我親自帶您去嘗嘗。”段文俊微微思索,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形容“還有,老劉搗鼓出了不新菜品,回去了您也去嘗嘗。”
段大雄的臉上可是笑開了花“我聽古伯說,不僅僅是燒刀子賣完了,就連三刀酒現在都有些供不應求,將之前的存貨都快清空了,這是怎麼回事?三刀酒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好賣了呢?”
“哦哦,這個簡單,因為若是想喝燒刀子,就必須買咱們的三刀酒呀!”段文俊笑了。
“為何?”段大雄疑更深。
“我們燒刀子只推出套餐,想喝燒刀子就必須跟著買三刀酒。”段文俊頓了頓“李三上次不是說三刀酒還有不庫存麼,我就想著趁這個機會一起消耗掉。反正咱們釀酒的法子改了,三刀酒的質量會更好,就沒必要存著以前的次品了。”
“套餐?那是什麼東西?”段大雄仍舊不解。
“捆綁銷售。”段文俊又解釋道“一份燒刀子套餐,一兩燒刀子配四兩三刀酒。”
“明白了,等于就是想要買燒刀子,就必須用三刀酒作為添頭。”段大雄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可以這麼說吧!可這三刀酒并不是添頭,因為價格還是算進去了的。”段文俊想了想,然后又接著道“只是這捆綁銷售的法子,我們不能一直用,到時候會影響我們店鋪產品的多元化。”
“多元化?”段大雄一頭霧水。
“這麼跟您說吧,我們家燒刀子的產量實在太低了,一天就那麼二三十斤,哪怕是全部賣完,其實也賺不了多錢,這還不算我們自己留下來的部分。”
“我去看過了,咱們段家酒肆的地理位置其實還不錯,只是格調稍微低了一些,名氣稍微低了些,味道稍微差了點,所以才被江樓給甩了不知道幾條街了。”
“我們的燒刀子是市面上絕無僅有的,那麼那些喝酒的人,為了這口好酒自然就要來我們的酒肆。就如我前幾天邀請的那幾位爺一樣,他們這幾天可沒帶人過來吃飯喝酒。”
“我們現在要求是必須在店里吃喝,方才能夠購買燒刀子套餐。可是,我們又回到了原點,燒刀子的產量不夠,所以能夠帶的賣出去其他東西也就會到限制。”
“我是這樣子想的,等咱們酒坊擴建完,到時候將酒勾兌一番,弄出不同烈度的酒來售賣,價格自然據烈度不一樣而不一樣。這樣子選擇多了,買的人群自然也就多了。”
“這段時間,由燒刀子吸引客流,我們再推出一些新菜品,到時候不僅僅可以做堂食,還可以做一些打包的食,甚至還可以送外賣啥的,這就是讓酒肆收來源多一些。搞不好,到時候咱們魚塘里面的魚,也可以做食打包,銷量肯定就上來了。”
“若是比品味,我們肯定是比不上江樓。所以我們在搶占到一部分江樓的高端客戶之外,我們還是要走平民路線。這江城的有錢人雖然多,可是一般平民更多,咱們可以薄利多銷嘛!”
“當然,到時候我們也可以推出套餐,可是那時候的套餐就不是為了捆綁銷售增加營業額,而是利用套餐讓利來吸引顧客,譬如一份鹵本來十五文,一兩三刀酒十文,可是若是變一份鹵和一兩三刀酒的套餐,便只需要二十文……”
等到段文俊滔滔不絕說完,段大雄有些懵。
雖然這里面有許多詞語他聞所未聞,他不太明白什麼意思,可是聽段文俊說來,卻似乎十分高深的覺……
尤其是,憑著他多年做生意的經驗,他敏銳地覺察到,段文俊說的這法子,似乎,有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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