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隔得這般遠。

　可是這一刻，楚尹月覺得自己仿佛覺到夜歷城的氣息一窒。

　他明明穩坐于泰山，可卻似僵了一瞬。

　但也只不過一瞬而已。

　夜歷城的臉上，很快就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不過一曲而已，楚姑娘賭上命，莫不是想用自己為武，讓海神閣和我城王府徹底決裂？”

　夜歷城意有所指：“楚姑娘的這個賭局，本王可承不起。”

　楚尹月勾，環顧四周，音量不由得加大了一些：“諸位，今日我楚尹月在此說明，這場賭局，乃是我自愿，無論我楚尹月是輸是贏，結局是生是死，這一切都和夜歷城無關。”

　說到這里，楚尹月的視線再次落到了夜歷城上：“夜歷城，我把命擱在這里，這場賭局，你賭，還是不賭？”

　不等夜歷城回話，楚尹月又輕輕一笑：“你若是不賭，我會以為……你對我仍余尤在……”

　夜歷城額頭上的青筋明顯凸起，他就這麼看著楚尹月，半晌，才低低一笑。

　“既然楚姑娘不把自己的命當命，那麼本王又何必替你憐惜？”

　說話時，夜歷城還優哉游哉端起了桌上的酒杯，然后輕抿了一口。

　“不過，若是楚姑娘死在了這一場賭注里，也算是為我天凌做了一件大好事。畢竟像楚姑娘這般放浪形骸的惡心人……留在世上，除了為禍世間，便再無其他優點了。”

　楚尹月靜靜看著夜歷城，沒有立刻回話。

　平靜的外表之下，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正在被夜歷城的手反復，再撕碎。

　終于，心臟疼到麻木了，這才出了一個明艷絕的笑容。

　“放心吧夜歷城，我絕對不會死。”

　也不知道是不是楚尹月的錯覺，竟然覺得這一瞬間，夜歷城似松了一口氣。

　連帶著他的聲音，都染上了幾分輕松：“那本王就恭候楚姑娘的結局，楚姑娘，請吧。”

　楚尹月的目毫無留地從夜歷城的上離。

　轉走到古琴旁，抬手直接將它抱起，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掉了自己的鞋子，出了那雙致雪白的玉足。

　接著，楚尹月走到了舞臺中間，輕輕踮起了腳尖。

　下一刻，修長的指尖撥琴弦，和剛才一樣的曲調，立刻從指尖溢出。

　‘錚錚錚……’‘錚錚錚錚……’伴隨著奏樂而出，楚尹月的腳再次了。

　慢慢抬起了自己的。

　因為沒有穿，長抬起時，紅的長慢慢著的足落下，讓那出得更加明顯。

　頭頂是黑暗，周圍是宮燈，這卻如最好的白玉，瑩潤無暇，卻在此刻，毫不能生出一點讓人懂邪念的心思。

　這是一塊玉，任由誰都不愿意去將其玷污。

　不過，楚尹月抬起的很快落下，抱著古琴，又陡然往后一彎。

　人的如同水蛇一般，竟然直接彎出了一拱月，月彎之后，又一個旋轉，接著伴隨著曲調在臺上跳了起來。

　這是現場所有人，都從未見過的舞蹈。

　和他們印象里，子固有的舞蹈不同。

　這個舞蹈格外有力，楚尹月每一個作之間，都似藏著無盡的殺氣，偶爾一個眼神掃來，又魅又颯，又熱又冷，讓人一眼看去，便如萬年，再不能容納其他景！

　終于，一曲落罷。

　楚尹月抱著古琴，右掌下。

　舞蹈戛然而止的同時，琴聲，也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