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系統提示:宿主免疫相思子、馬錢子(牽機)、金皮樹、斷腸草、箭毒木……】
【叮,系統提示:宿主免疫火焰菇、死亡帽、致命白毒傘、毀滅天使菌……】
沈浪忍不住暗罵,陳進腌制的小咸菜是各種劇毒樹木和草藥做出來的。
尤其那個,看著像花生豆一樣的豆子是‘紅豆生南國,此最相思’中的相思子。
太毒了。
他又喝了一口百菇湯,幾秒鐘后,覺眼前竟然出現了幻覺。
類似蘇荷中毒后,那時候的神態。
毒蘑菇致幻,沈浪心中一凜,努力想要清醒過來,可雙眼卻越來越模糊。
他發現陳進的五似乎變得特別的大,又似乎變得特別的小。
同時,耳邊傳來凄厲的風聲,甚至還有鬼哭狼嚎的吼。
隨著陳進在他耳邊娓娓道來自己的故事,一聲霹靂。
一切象忽然全部消失。
沈浪仿佛穿越時空一般,親經歷了一樁慘案。
陳進回到中州之后,沒有也不敢去尋找自己的弟弟陳瓊。
只想在安安靜靜地度過生命最后的日子。
他應聘為某通快遞的快遞員,開始負責城北快遞站的派送工作。
此時,沈浪站在王大慶開的小超市前,目睹了陳進第一次來送貨時候的場景。
“您好,某通快遞,今后由我負責這片區域的派送。”
陳進抱著一大堆快件走進超市,完全沒有癌癥晚期的樣子,看起來、開朗。
“陳瓊!怎麼是你!天啊,老同學,咱們多年沒見過了。”
正在理貨的李宛霞看到來人后,吃驚喊道。
陳進嚇了一跳,看到李宛霞后,也愣住了。
這是他的初中同桌,班里的班長李宛霞。
雖然他只上了三天的課,但對面前的人記憶猶新。
當年他跑出家,沒有帶任何換洗的服,炎熱的季節上餿臭難聞。
同學們紛紛嫌棄遠離他,唯有李宛霞主從家中拿來堂哥的服,讓他替換著穿。
等他被父母和警員帶走的時候,李宛霞還當場哭了出來。
所以,陳進對的印象非常深刻。
“我……我是……”
“怎麼?我難道認錯人了?陳瓊,咱們有二十多年沒見面了吧!”
李宛霞開朗地笑著,熱的遞給陳進一瓶飲料。
陳進嘟囔著,想承認自己其實是陳瓊的雙胞胎哥哥陳進。
可話到邊不敢開口。
當年做出那樣的事,肯定鬧得中州人盡皆知。
如果他坦承,豈不是要在生命的最后時刻,在牢獄中度過。
還要遭老同學的鄙夷。
“額,好巧啊!沒認錯,我是陳瓊,剛……剛從外地回來!”
他出笑容,坦然冒充了弟弟的份。
李宛霞非但沒有輕視于他,反而笑得更親近了。
“嗯嗯,回來吧!外面的工作哪有那麼輕松,你看我上大學回來,還不是開著一個小超市,現在沒有那麼容易掙錢的機會啦。”
笑著和陳進坐下,說著同學們這些年的況。
陳進心慌意地聽著,沒多長時間就匆匆走出了超市。
當天晚上,他失眠了一整夜,滿腦子想的都是李宛霞的一顰一笑。
凌晨的時候,他終于決定,要向李宛霞表白。
他要追求李宛霞為自己的朋友,陪自己度過所剩不多的歲月。
陳進是星條國的高級人才,是瑞克公司的頂級工程師,薪資非常厚。
他就算用錢砸,幾十萬、上百萬地砸下去,也想讓李宛霞陪著自己,度過剩余的時。
第二天,他興沖沖來到超市,可看見李宛霞后,如遭雷擊。
李宛霞抱著一個四、五歲的娃娃,笑得是那麼甜。
的邊還站著一個胖乎乎的男人,看起來其貌不揚。
“陳瓊,你來啦!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公王大慶,我兒寶兒。寶兒,快喊叔叔!”
陳進忘了那天是怎麼應答的,他失魂落魄地離開超市。
從那以后,他再也沒有了非分之想,只想每天能看到李宛霞的笑容。
他主幫王大慶送貨,幫李宛霞討要欠賬,甚至去送王寶兒上兒園。
像一個相多年的好友一般,陪伴在這一家三口的邊。
陳進甚至想,就這樣慢慢死去,臨死的時候能看到李宛霞為自己哭泣一場。
此生足矣。
他甚至立下囑,死后所有的財產全部捐贈給李宛霞一家。
那是一筆高達三千萬的存款。
直到7月15日,王寶兒五歲生日。
一家六口熱邀請陳進來家中做客吃飯。
唰!
沈浪只覺眼前一片模糊,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經到了7月15日。
王大慶家。
陳進是肝癌晚期,不能喝酒,但那天高興,破例喝的多了。
快要散場的時候,他滿臉通紅,醉意朦朧:“大慶、宛霞,幾位叔叔阿姨,其實我想告訴你們一件事,瞞著你們快一年了!”
王大慶大笑道:“呵呵,說吧,老陳,咱們關系這麼好,有什麼還瞞著我們!”
李宛霞也說道:“陳瓊,是不是想讓我給你介紹個媳婦啊!你每天送快遞,看上誰家孩告訴我,你也老大不小,該家了!”
“對,你說,看上誰了,我們去給你說親,保準讓你娶回家!”
王大慶和李宛霞的父母也樂呵呵看著。
由衷希這個陳瓊的男人早點解決婚姻大事。
“我……”
陳進鼓起了勇氣,道“其實,我陳進,是陳瓊的哥哥!當年……”
他說出了自己的經歷,只是瞞了上的絕癥,然后如釋重負。
醫生昨天告訴他,他最多再能活一個月。
陳進希最后的時中,能和這家人坦然相待,不再冒充那該死的弟弟。
誰知,他的話剛剛說完,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他們的臉頓時變得極其難看。
王大慶出笑臉,站了起來:“陳瓊啊,你喝多了吧,快去屋子休息一會,真是的,不能喝就不要喝這麼多,你看都說胡話了。”
陳進擺手,酒醒了大半:“大慶,我沒有胡說,我就是陳進,我是星條國化工博士,是毒藥學研究領域的專家!我此番回國,也沒有中斷研究,我已經提取了最新果的高效毒劑,打算捐給國家,盡出自己一份貢獻……”
眾人看他,眼更怪異了。
“你還是先睡一覺吧,睡醒了我們再說!”
王大慶不等他說完,強拉拽地把他送去了隔壁的臥室。
全程,李宛霞一句話沒說,但看陳進的目,讓陳進心里猶如刀割。
陳進見到大家這樣的態度,酒已經完全醒了。
他毫無睡意,將耳朵在門上,想聽聽他們怎麼理這件事。
尤其是李宛霞的態度。
他約聽到:
“明天……去警署吧……真沒想到……早點解決了這事……先瞞著他吧!”
“我還是先打個電話吧?”
“嗯,說一下況也好,讓人家有個準備,小點聲音,別讓他聽到!”
屋里的人說話聲音更低了。
陳進拼命地聽。
“喂……是派出所嗎…我…好……行,那明天……”
陳進聽到這里,腦袋轟的一下。
炸了。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在生命的最后盡頭,再次到了人的卑鄙和自私!
他然大怒,沖出了王家,任他們在后面如何的喊,也不回頭。
陳進出離憤怒了。
回家的路上,他那執拗又多疑的格再次出現。
先下手為強,后下手遭殃!
寧可我負天下人,休要天下人負我!
他要報仇,要報復,恨不得要讓這個世界與他一起毀滅!
誰讓你們,辜負了我!
7月16日,陳進出手了。
他先趁小超市沒人,放置了大量含有劇毒的零食。
然后,又潛王家,在他們的筷子和生活用品上分別下毒。
他手里的劇毒素簡直不要太多。
這一年,他從未中斷研究,集齊了世界上所有毒素,只為臨死前能研究出更厲害的毒劑,好在這個世界留下他的研究果。
沒想到,全用到了王家人的上。
陳進還是快遞員,借口派件派錯了地址,讓同事幫忙送兩個沒有訂單號的快件到那兩對老人家里,簡直不要太簡單。
于是,慘劇發生了。
震驚中州的一家六口滅門慘案,是他親手造!
本沒有什麼所謂同伴幫助,一切不過是他在故布疑云。
事,真相大白!
畫面消失。
沈浪終于抵了毒蘑帶來的幻覺,回到現實。
他睜開眼的一瞬間,驚呆了。
“噗嗤!”
陳進講完了自己故事,將桌子匕首拔起,毫不猶豫進了自己的膛。
鮮隨之奔涌而出。
很快,角也溢出了黑的跡。
沈浪見他畏罪自殺,怒不可赦。
“你個人渣!為了你的自私和卑鄙,你害死了多人命!”
他氣的沖過來,想要親手打死這個畜生都不如的爛人。
不用他出手了,陳進已經奄奄一息。
“呵呵,是他們先背叛了我,我這樣做只想改變命運而已!”
“沈浪,還有兩分鐘了,你不想知道我把我生平最引以為傲的毒劑,放在哪里了嗎!”
陳進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獰笑著喊道。
沈浪一把揪住了他的襟。
“你他娘的還是個人,馬上告訴我毒劑在哪!”
陳進的目看向桌上的那碗集合了所有毒素的湯。
“喝了它,沈浪,喝了這碗‘十全大補湯’!”
“咱們一起去死,黃泉路上有個伴,我就告訴你!”
那是他打算留給自己的催命符。
現在,正好讓沈浪喝掉,陪著自己一起走。
“你他娘放心,就算你死一百次,我也不會死一次!”
沈浪怒喝一聲,端起那碗湯就喝了下去。
陳進大笑起來,笑的大口吐出鮮,笑的異常得意。
“哈哈哈!我不信,沈浪,陪我一起死吧!”
“至于毒劑,我放在安然小區的牌樓上。它和牌樓的大燈連在一起,只要八點一到,它就會告訴你們……”
“這個世界,我陳進……”
“來過!”
說完,陳進氣絕而亡!
下一秒。
沈浪的腦海里想起瘋狂的系統提示音。
是不斷提示免疫毒素的聲音,響了一片。
他再也顧不得查看,沖著錄影機大吼一聲。
“秦保國,你聽到了嗎!”
轟!
沈浪只覺眼前一黑,徑直向后摔倒。
大量毒素瞬間侵大腦,徹底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