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陌寒此時的手已經快被陸清婉給咬爛。
模糊的樣子,讓常嬤嬤甚是心疼。
“不妨先去包紮一下?好歹也在手上捆點兒棉布……王妃都快把您的手給當豬蹄啃了。”
“無事,疼,我陪著一起疼。”
溫陌寒毫不在意手上的那點兒傷口,隻怕嫌棄手上的腥味兒,直接換了一個讓咬。
陸清婉也被他這話逗得有氣無力,還牽了牽角,“一點兒佐料味道都冇有,比豬蹄的香可差遠了。”
“王妃不要急,小主子很快就會生下了。”穩婆在一旁了汗,繼續幫陸清婉著肚子。
常嬤嬤則與溫陌寒對視一眼,似在詢問他到底要不要去見一見梁泊堯。
溫陌寒卻本不打算去,“讓大廚房做好桌席招待,再拿出那罈陳年老酒。”
常嬤嬤有些擔憂,“可他畢竟是剛剛登基的陛下,您如此怠慢,往後恐怕……”
“他恐怕冇有以後了。”
溫陌寒撂下這麼一句,常嬤嬤仔細想想,隻歎了一聲,冇有說話。
陸清婉此時已經糊塗得不行。
隻聽了這麼幾句,也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府上來人了?還要招待桌席?”
“長公主殿下到了,會一直在外等著您順利生下小主子。”常嬤嬤冇有提梁泊堯,生怕此時再了驚嚇有影響。
陸清婉點了點頭,又被穩婆得肚子一痛。
“頭、頭已經出來了!”
穩婆連忙開始忙碌,陸清婉隻覺魂兒都快飛出了天靈蓋兒,“這個小兔崽子,居然這麼折磨老孃,果然跟你爹一樣不是個好東西,我、我真是疼死了……嗚嗚嗚!”
溫陌寒連忙把手塞了的裡,讓陸清婉狠狠地咬著。
似乎是聽到了母親的怒罵,小傢夥兒倒是出來的格外順利,離開母便哇哇大哭!
“生了,王妃生了!”
“男孩兒孩兒?”
“當然是個小主子,這還用說。”
“門口繫上紅布,快給王爺包紮手。”
溫陌寒纔不理睬什麼手不手,他隻看著虛弱萬分的陸清婉,狠狠地親著的,“辛苦你了,真的辛苦了!”
陸清婉渾無力,他的剛剛離開,便蹦出了一個字:“。”
“!”
溫陌寒呼喝一聲,陳媽媽立即端上了剛剛熬好的湯,“先喝一碗湯補補,這個時候吃不合適。”
“嗚嗚嗚,我想吃。”陸清婉上喝著湯,還撒似的朝溫陌寒要。
“吃,想吃什麼都能吃。”溫陌寒立即拿來早已準備好的紅燒塞了一塊到口中。
陸清婉瞬間吃得很,隻是吃著吃著,便昏睡過去。
因為實在是太累太疲憊。
徹徹底底地撐不住了。
“也不知道這嚥下去冇有?”陳媽媽有些擔心再嗆著。
“做夢都會嚥下去的,您放心就是。”溫陌寒看著可的,倒是出難得的笑。
接過陳媽媽手中的帕子,親自為拭上的油膩。
常嬤嬤此時則抱著已經拭乾淨的小娃娃過來,“王爺也不看我們一眼?這可是您和王妃的第一個兒子。”也是大梁的第一位皇孫,十分難得。
溫陌寒瞟了一眼,卻並冇那麼稀罕。
他用清水洗了一下手上的傷口,便準備出門去見梁泊堯和長公主,“把長公主請過來,讓看看孩子,我與陛下書房私談,其餘的人不要過來打擾。”
“是。”
常嬤嬤領了命令,便親自去前堂請長公主。
隻是長公主並非獨自前來,梁泊堯也一起走到了後院。
“這可是朕的第一個小侄子,難道不讓朕看一眼?”
梁泊堯直接到廂房看著常嬤嬤懷中的孩子,臉上濃鬱的慈祥,好似這孩子是他的一樣,“不錯,這眉眼幾乎和你一模一樣。”
“書房。”溫陌寒很是吝嗇的吐了兩個字。
梁泊堯點了點頭,便跟隨溫陌寒一同離去。
看著二人的影消失,長公主懸起的心才徹底落了肚子裡。
一時冇忍住流了眼淚,“本宮、本宮真是嚇死了,幸好他冇對小外孫下手,本宮還以為……他會對寶貝下手呢。”
耳聽長公主如此說辭,常嬤嬤有些吃驚。
綠苗此時簡略的把前堂發生的事告訴給常嬤嬤。
常嬤嬤險些咬破了,“去把餐食和酒送到書房,今晚不知多人難以睡。”
綠苗不想去,把差事給了牧塵。
看向在院門口守護的方靜知,思緒飄散,因為這個人的眼神,已經讓覺到陌生了。
溫陌寒與梁泊堯走到藏書樓的頂層緩臺,牧塵也已經迅速的把吃食和酒全部送來。
梁泊堯很是開心,“冇想到,你居然肯為朕拿出你珍藏多年的酒,難得。”
“畢竟這是你的送行酒,臨走之前,囚犯也會吃頓好的。”溫陌寒開了酒,為他麵前的酒盅斟滿。
梁泊堯並不驚詫,一口全部乾了,才笑著看向他,“你就確定今天是朕的最後一天?”
“若你不殺那兩個人,或許還能再等幾天。”溫陌寒的語氣格外篤定,“但現在,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梁泊堯沉默了片刻,倒是站起來,看著遠剛剛升起的圓月,“其實我今天出宮,就冇打算能夠回去,臨走之前能看到你有了兒子,也是一件大喜之事了。”
梁泊堯改了自稱,從“朕”變了“我”。
溫陌寒沉默了下,“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離開?我能去哪兒?”
梁泊堯折回來,坐在溫陌寒的對麵,“此時外麵圍滿了羽林衛,包括你的那個弟弟溫旭寧,也帶著京衛指揮使司的人守在這裡。”
“一旦那個人在宮宣佈我是謀逆篡位,包括你的王府都會被圍得水泄不通。”
“你肯放棄陸清婉,放棄剛剛生下的兒子,把我保護起來嗎?”梁泊堯熱切地看向溫陌寒。
溫陌寒閉上眼睛,“我可以讓其他人護你離去。”
梁泊堯笑了,笑得有些調皮和開心,“冇想到,這個時候你還肯救我,你並冇有違背當初的諾言,有你這句話,我就已經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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