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淵一不看見月笙的眸子，半晌，他忽然笑了一下。

“我就知道。”

聲音很低，月笙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麼。

只看到了他勾起的角。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笑讓莫名有些不舒服。

季淵沒有站起來，他取出那枚鉆戒，拉過月笙的手，給戴到了左手中指上。

“那就不嫁。但是戒指收下，全世界只有這一枚，你會喜歡的。”

月笙確實很喜歡，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戒指。

沾滿尖刺的玫瑰花藤纏繞著代表著殺戮的槍，細碎的鉆石下，就連那一滴也變得耀眼奪目。

看向自己的左手，滋滋欣賞了一番。

這枚戒指果然是給量定制，和的手指分毫不差。

“我很喜歡，真的很喜歡。”月笙的眼神騙不了人，或者說，從來都不屑說假話哄人開心。

季淵終于站起。

他取出另一枚大一圈的戒指，給月笙，深黑的眸繾綣瀲滟：

“月笙給我戴上。”

月笙接過，也給季淵戴了上去。

就在戒指帶上去的一瞬間，季淵的猛地繃，他眉頭皺了起來，發出了一聲悶哼。

但很快，他又笑了起來，帶上了一點瘋狂的味道：“謝謝月笙。”

月笙看向他的手指，戴著戒指的地方，緩緩滲出了鮮。

“這是什麼？”月笙問道。

季淵笑了一下：“這是我給自己的戒指設置的一點小機關，帶上去就永遠沒有辦法摘下來——除非剁手指。”

戒指圈的細鋼釘會在戴好的一瞬間彈出，穿他的指節，將戒指牢牢釘在他的手指上。

原本，給月笙準備的戒指，也是這樣的。

只不過，在最后一刻，他還是沒有舍得。

他對所有人都狠，對自己也一點都不手，唯獨對月笙，他永遠都舍不得。

他本不是這樣的子。

他一直都是想要什麼東西占有，沒辦法占有的毀掉，一直都是別人眼中的瘋子。

幻想過無數次把小姑娘鎖在自己邊，不讓任何人見到，也不讓見任何一個人。但是，想了那麼多次一次都沒有實施。

甚至，在給月笙戴上的電子鐐銬，一開始其實是鎖鏈，能讓永遠都出不了那個房間。在最后一刻，他又舍不得了。

而現在，季淵只是低頭看，手指的疼痛令他發白，可是卻笑得格外好看：

“要不要再親我一下，給我留點記號？”

月笙的手指勾了勾他手上的戒指，聽到他忍痛的吸氣聲，仰頭也笑：

“要。彎腰。”

高大的男人彎下腰，孩踮起腳尖，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隔著襯衫，覺到了他僵又放松。

這一次，月笙沒有再克制——反正，這是叔叔自找的，不是麼？

腥味越發濃重，終于滿意地松口。

鮮過白襯衫慢慢滲開來，月笙了：“味道不錯。”

季淵抬手了傷口，低頭在耳邊淺笑：“月笙喜歡就好。”

*

季星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

他渾渾噩噩，步履踉蹌，過度的憤怒和辱令他的大腦難以負荷，變得一片空白。

躺在自己的床上，季星遠捂著一呼吸就痛的心口，終于緩緩回想起剛剛發生了什麼。

月笙和季淵在一起，辱他，還當著他的面和季淵接吻……

不！！

季星遠猛地坐起，口和腹部隨著他的作傳來撕心裂肺的疼。

他雙眼通紅看向床邊的照片，忽然冒出一個念頭——

月笙是不是在故意氣他？

他得越深，才會被他傷得深，所以才想著報復他，故意當著他的面讓他難堪？

季星遠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如果月笙真的對他沒有興趣了，應當忽略他而不是故意讓他生氣！

最主要的是，今天的月笙和他之前的月笙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什麼況下，一個人會大變？

季星遠越想越覺得這是月笙給他的考驗！

所以月笙其實是深他的吧！

季星遠面深沉，死死握了拳頭。

月笙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而與此同時，剛準備睡覺的月笙，腦子里忽然響起麻團的聲音：

【攻略對象好度+80，現好度90。】

月笙：？

什麼況？怎麼莫名其妙又漲起來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月笙有些不耐煩：“這人有完沒完啊。”

麻團：【我搜了一下，這可能自我攻略哦！】

月笙翻了個，臉頰蹭蹭香香的枕頭：“不管了，睡覺。”

*

第二日，季星遠來到了季梁的門前。

季梁本不想見他。

這段時間來，季星遠做了太多荒唐事，讓季梁非常失。

然而，季星遠頗有一副見不到季梁就不走的樣子，竟然直接跪在了門口。

這一跪就是三個小時。

趙儷心疼孫子，忍不住勸道：“就見見星遠吧，他畢竟年紀小，犯點錯誤也正常。”

季梁看著監控里季星遠蒼白的臉，嘆了一口氣：“好。”

其實他也心疼孫子了。

失歸失，但心疼也是不假的。正好，他也想要和季星遠聊聊。

當蒼白瘦削的季星遠出現在季梁面前的時候，季梁心中更是了幾分。

而季星遠則又是“噗通”一聲跪下來，好像完全覺不到膝蓋的疼痛一樣，一臉愧疚悲痛：

“對不起，爺爺，我讓給你失了，我不該這樣……”

他一件件數著自己的錯事，痛哭流涕。

季星遠這些苦計加上深刻又沉痛的檢討，讓季梁暗自點頭：孺子可教。

等季星遠終于檢討完，季梁其實已經對季星遠非常滿意了。

但是他還是一臉嚴肅，冷聲開口：

“聽說，你為了一個人和季淵撕破臉？”

季星遠咬了咬牙，點點頭。

季梁冷笑一聲：“一個人罷了。我年輕的時候有過那麼多人，沒有一個讓我花過心思，除了季淵母親那個瘋人……

“話說話來，我當時最喜歡的就是，但是子烈，死活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但我其實能看出來，我得要死，就是想要做我唯一的人罷了。

“這種人怎麼訓，你知道嗎？”

季星遠眼睛亮了起來：“怎麼？”

季梁：“強了，讓懷孕。人啊，一旦有了你的孩子，就會為你的奴隸，后來，為了讓我看一眼，一哭二鬧三上吊，但我對已經沒有興趣了。”

季梁隨口說著自己的風流韻事，像是在聊今天天氣不錯。

而季星遠聽著，神也興起來。

是的！月笙現在只是在和他鬧別扭！如果他真的讓月笙懷了孩子，月笙肯定像以前一樣對他死心塌地！

季星遠眼神堅定起來：“爺爺，求您幫幫我，我想要搶回我自己的東西。”

季梁輕哼：“你自己的事，我不想手。”

季星遠往前走了幾步，雙手撐在季梁的桌上，神著瘋狂：“爺爺，您只要幫我拖住季淵幾個小時，其余的事都由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