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淵已經自認為很仁慈了。

畢竟，以他原本的子，在林父被判決的那一刻，他就會讓這家人全部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若不是這幾個人確實和月笙有緣關系，他絕對不會留他們到現在。

他給過他們機會了，也給了一些警告，結果不僅沒有收斂，反而還變本加厲。

那就沒必要再給機會了。

總之，月笙不會知道的，也不會到任何影響，只要開開心心做想做的事就可以。

季淵垂眸看向月笙腳踝上的銀鏈子，深黑的眸子眨了眨，又移回月笙的臉上，手指勾了勾的長發，低聲道：

“最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知道哪一個？”

月笙湊過去問：“壞消息。”

季淵勾：“壞消息是，今晚吃你最不喜歡的蔬菜沙拉。”

月笙一撇：“好消息呢？”

季淵：“你姐姐的腎源匹配到了，捐腎的人居然還是奧德斯學院的教授。”

“咦？”月笙好奇瞪大眼睛，“是誰呀，沒準我還認識。”

季淵搖搖頭：“對方沒有是誰，不過，最近可以安排你姐姐去做手了。你姐姐病復雜，手難度大，可能還要等專家……”

“不用了。”月笙打斷他，“等什麼專家，我來做。”

季淵一愣，隨后又笑了起來：“不愧是我的小姑娘。”

他笑起來好看得要命，沒有人能抵擋。

月笙心，也學著季淵的語氣，抬手勾了勾他的下：“不愧是我的叔叔。”

小姑娘不發瘋的時候，倒是很像一個正常的俏小公主。

但不管什麼樣子，季淵都移不開眼睛。

他的心臟被填滿的同時，又開始自一樣想，兩人到底是什麼關系。

他能看出月笙的眼里絕對沒有。準確來說，他覺得小姑娘上總有一種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覺。

就好像這個世界沒有什麼能讓留。

凌駕于一切之上，以上帝視角俯視人間，混邪惡，像是一團混雜著明月的冰涼霧氣。

即便兩人親吻擁抱，但是他從沒有一瞬間覺得月笙是屬于他的。

所以，即便現在小姑娘能讓他完全信任，他還是不愿意取下的鎖鏈。

月笙見季淵有些出神，抬手拽了拽他的領帶：

“叔叔在想什麼？”

季淵被拽得湊過去，垂眸看，然后抬手輕輕掐住了月笙的后脖子，按向自己懷里。

“給我抱抱。”

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在腔震，月笙聞到他上淡淡的香味。

季淵品味很好，這種味道讓月笙很上頭。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像是盛開在寺廟深、被焚香浸染的彼岸花，無視命運和時間的界限，清冽悠遠。

月笙滿足地哼唧了一聲，在季淵的懷里蹭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在腦中和麻團對話。

自從強行把麻團改造之后，沉迷自己的生活，還沒來得及和自家寵流一下呢。

“麻團麻團~”

麻團：【宿……主人，你我呀！】

麻團的聲音聽上去意外得興。

【我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升級后的功能，我發現，我對這個世界了解更多了！】

【以前我只能知道這個世界的表象發展，而且一些不重要的角，我是沒有詳細記錄的。但是現在我發現，我知道了很多！】

“喲？”月笙沒想到小麻團居然接得這麼快，看來，不管是人類還是系統，都沒辦法拒絕變強這件事。“說說看，你知道什麼了？”

麻團聲音雀躍：【比如大反派其實有人格分裂啦！不過這點主人你太厲害，早就知道了……他在原本的劇里，其實并不是實力上不如季星遠才斗不過他的，而是病越來越嚴重，甚至影響生命了，才失敗的。】

月笙“嗯”了一聲。難怪，叔叔看樣子也絕對不是會輸給季星遠的人。

“還有呢？”月笙又問，就當聽故事了。

【還有，原劇里面林漾去世也是有原因的！原來是在季星遠家里發現了蛛馬跡，知道了自己的腎是親妹妹的，極度憤怒絕愧疚，導致病加重，早早去世。】

麻團興地講著。

隨著它對世界了解的越來越多，它發現，自己好像也多了緒這種東西。它不再被既定的劇控制，反而開始思考這些劇的合理。

月笙心中明了。

這一點，和猜的也大差不離。

“所以，小麻團，原劇里，季淵和林漾都沒有做錯什麼，卻是那種下場。季星遠壞事做盡反而應有盡有，你覺得，我是不是應該把這些修正一下？”

麻團傻了。

主人說得好有道理……

不對不對！它不是的罪犯改造系統嗎！怎麼覺得，它自己被這個罪犯給改造了？

月笙又道：“你畢竟是老師的作品，有些初始設定，比如好度收集、任務失敗的懲罰這些我改不了。

“不過，這些改不改也無所謂，反正，本來就是要用著這些好度給你升級的。我一定會讓麻團變得越來越棒哦。”

麻團覺得如果自己有實的話，簡直就要熱淚盈眶了！

【嗚嗚……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好啊……】

月笙垂眸勾起一個無辜乖巧的笑：“我一直都很好呀！對了，這個世界的好度也收集得差不多了，我準備很快讓季星遠好度變負，讓他嘗嘗比原主更深的痛苦，然后就可以走了。”

麻團聽到這話卻有些呆愣：【啊？我以為你想要留的時間久一點。】

畢竟，它都能看出來主人喜歡大反派呀！

月笙卻奇怪反問：“為什麼會這麼覺得？”

麻團一噎，忽然意識到，自己主人和正常人是不一樣的。

帶著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凌駕一切的高傲，從不為誰停留。就連面對把帶出地獄、教導護的管理者都是隨而為，說殺就殺……

麻團打了個冷戰。

主人說啥就是啥！絕不反駁！

*

車子很快開到了季淵住的地方。

可就在這時，一輛車卻忽然橫沖過來，擋在了路上。

季星遠故技重施，再一次用這個辦法。但這一次，他是想和季淵談談。

既然月笙被他傷了心不愿意回來，那他就直接找季淵。

季星遠站在季淵的車子前面，冷聲道：“季淵，我們談談。”

車窗從外面看不見里面，他自然也不知道月笙正窩在季淵的懷里。

聽到聲音，季淵眼神暗了暗，了月笙的后頸，低聲道：“我下去一下。”

月笙沖他挑眉，乖巧坐直。

季淵沉著臉下了車，直接開口，毫不留：“滾。”

他甚至不愿意多說一個字。

季星遠咬了咬牙，屈辱和憤怒涌上心頭，但是他忍住了。

他上前一步，盯著季淵的眼睛，咬牙切齒：

“季淵，我知道你本就不喜歡月笙，你這種人本不會人，你只不過想要發泄、外加辱我罷了。你把月笙還給我。作為換，我會把一個分公司給你，并且給你找一個和月笙格很像的人。”

季淵怒極反笑：“你在放什麼屁？”

季星遠雙眼發紅：“你哪怕稍微對月笙有點都知道，的是我！在你邊絕對不會幸福的，我才會給幸福！是愿意回到我邊的。你知道嗎，在到你邊之前，已經和我在一起了一年，多麼我，會……”

“你在放什麼屁？”

這句話又響起，但卻不是季淵說的。

車門打開，明艷致的打開車門，聲音清脆地說了這句話，走到了季淵的邊。

季淵面沉，脊背僵。不得不說，剛剛季星遠的最后幾句話確實激怒了他。

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有惡鬼噴薄而出。

可就在這時，溫的蔓延上了他微涼僵的指尖。

他呼吸一窒，垂眸看去，小姑娘拉起他的手，一點一點掰開他握拳的手指，隨后，將自己纖細的手指進他的指，十指相扣。

月笙做著這種事，眼睛卻直勾勾看向了季星遠。

晃了晃了季淵十指相扣的手，對著季星遠甜甜一笑：

“乖侄子，嬸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