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早在一腳踹過去的時候就做好了躲避的準備，一個翻滾就躲過了季淵的手。

但隨后接著的就是一陣心悸和氣短。

月笙的臉白了白，作一頓，還是被季淵捉在了手心。

他修長的指節掐住月笙的一瞬間就卸了力，沒有月笙想象中的窒息。

坐在床上，仰頭盯著季淵那張冷的臉，蒼白的小臉上浮現起一個甜的笑：

“季先生真的是翻臉不認人呢，昨晚您可不是這樣的。”

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握了后的玻璃杯。

季淵的手一旦用力，就會給他的腦袋來一下。

季淵聽到月笙說的話，眸更深，聲音不大卻極有迫：

“你看到了什麼？”

月笙笑得純然：“先生拉著我，讓我別走，還讓我陪你一起睡覺。我是想走的，先生，可是你直接就……”

“閉。”季淵冷冷打斷月笙的話。

他很想殺掉面前這個人——應該算是孩，看著比他小太多了。

的脖頸很細，面也蒼白，像是風中的一朵小白花，稍稍用點力就能將折斷。

不，絕對不是小白花，因為面對他這個樣子的時候，冷靜到怪異。

季淵的指尖著的頸脈，發現在他的質問下，心跳都沒有加快一下。

季星遠送到他床上的人很多，每次都是第一時間就被他清理了，但是這一次，他發現自己有些下不了手——

大約是這個孩看上去實在是太小了，又或者是，他沒有在的眼中看到毫諂或者恐懼。

季淵松開了手，下了床，站在床邊扣襯衫扣子，一邊居高臨下淡淡問：

“多大了？”

月笙看上去十分乖巧：“我月笙，十九歲，季星遠讓我留在你邊，盡量打探一些消息。”

季淵系領帶的手頓了頓，那雙永遠波瀾不驚的克制的眸子難得出了驚訝的意味。

第一個驚訝的是，孩居然已經十九歲了，他以為只有十六七。

第二是，居然就直接將季星遠的目的說出來了？

這番回答實在是讓季淵這種老江湖也愣了片刻。

他比月笙大了十歲，看月笙這個年齡的小孩子的時候，總是能一眼看到底，對面的一點小作小表在他的眼中無所遁形。

可是現在，他竟然看不清這個小丫頭到底想要干什麼。

月笙繼續道：

“我不想來，季星遠我來的，而且他對我很差很差。所以，我們合作吧。”

季淵覺得可笑。

他漫不經心掃了一眼月笙，輕聲嗤笑：“合作？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說這種話？”

季淵說話的語調總是不不慢，帶著一切盡在掌握的克制。

他系好了領帶，一看上去都帶著的冷冽的俊，這樣居高臨下看著月笙的時候，輕而易舉就挑起了月笙某個興的點。

好像，有點想看他失控的樣子。

月笙了：“昨晚的季先生，很需要我不是麼？”

季淵臉再一次冷了下來。

他本來已經不想提這個，但既然這個大膽的小姑娘說了，那他確實要好好提點一下。

他微微彎腰，清冷的氣息湊近月笙：

“作為年長者的建議，昨晚的事，你最好忘了。”

月笙笑得乖巧：“我會保的，先生。我想，你一定也不會放我走吧，畢竟把我放在你邊被你看著才是最安全的。”

頓了頓，慢吞吞從床上站起來。

一直仰頭看他讓月笙脖子有點酸，站在床上的時候，就不用仰頭了，終于舒服了不。

月笙又道：“季星遠以為我對他很忠心，我傳遞給他的消息他肯定相信，你可以利用這點給他挖坑。還有，我想上學，季先生可以資助我上學嗎？作為回報，我也會安季先生的。”

說到最后一句的時候，帶上了一點戲謔的語氣，稍縱即逝，快到季淵覺得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季淵覺得自己耳尖燙了一秒鐘，他了眉心用來緩解那點不可言說的尷尬，反問道：

“你憑什麼覺得我會信任你？”

月笙歪頭：“時間會證明給先生看的。我只是個不想被喜歡的人利用，想要做回自己的普通小姑娘而已。”

季淵面無表看了月笙幾秒鐘，從桌上拿了一張名片扔給月笙：

“這是我司機的聯系方式，你收拾好了聯系他。”

說罷，他轉走了出去。

離遠點月笙才發現他的腰很細，穿著高定西的雙又直又長，邊和他的脊背一樣筆直，一不茍。

他的背影看上去好像很孤獨，月笙想。

*

季淵的司機和季淵看上去一樣嚴謹可靠，開車門讓月笙坐在后座之后，一句話不多問。

正如月笙所說，季淵絕對不會大發慈悲把放了。

現在手握季淵的，一定是會被牢牢看在他邊的。

月笙不知道，這已經是季淵最大的慈悲了，因為之前的人全部被他送進地獄了。

月笙被送到季淵家里的時候，忍不住嘆了一下，季淵的品味真的很好。

都是豪門，但是季淵的別墅像是極為冷淡的藝館，上個世界的沐家和這里比起來，簡直就是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錢的暴發戶。

客廳空曠冰冷，月笙驚訝得發現，連管家和保姆都沒有。

司機拎著的行李帶上了樓，禮貌代了即將住的房間后便離開了。

房間很大，但格外空曠，調全部都是淺灰。

但至，床看上去很舒服。

月笙撲到在床上，埋在有著淡淡消毒水味道的被子上蹭了蹭，并不喜歡這個味道，于是打開厚厚的窗簾，讓照進來。

開始思考，怎麼樣才能快速提高季星遠的好度。

一開始示弱的那滴淚給了月笙啟發，發現，季星遠喜歡的大概就是的脆弱和破碎。

在原主的記憶中，季星遠的白月是個姐，越是盡力靠近那樣的形象，反而會適得其反。

獲得這種男人的，不是替代他的白月，而是覆蓋他的白月。

月笙垂眸看向自己蒼白的手腕，輕輕用指甲一劃，一道明顯的紅痕就顯現了出來。

這個世界脆弱的，倒也不是完全沒用。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季星遠應該是要迫不及待找問問況了。

勾起角，抬手又上自己蒼白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