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父親!父親!您看這個!”
夏風盈手中著信件,一陣疾跑,將丫鬟們遠遠甩在后。
“嘎吱——”
書房門從里頭打開,夏大人咳嗽兩聲,擰眉訓斥:“多大的姑娘了,躁躁,何統!”
“哎呀父親,您先看看這個!”
夏風盈推著夏大人進了書房,將信紙遞到夏大人手里。
“什麼東西?”
夏大人皺著眉,正要接著再訓斥幾句,一低頭卻被信件上的容深深吸引。
隨著一行行字映眼簾,夏大人的眉頭也緩緩舒展。
看到最后,忍不住了一聲好,“好!好!這信上的法子,可都是利國利民,正是能快速解決眼下危機的好主意,”夏大人寶貝似的將信來來回回看,“風盈,這信是誰寄給你的?字跡力紙張,好字!好字!”
聽父親連連夸好,夏風盈眼睛亮晶晶的,“父親,這是長公主寄給我的!”
沒看錯,長公主真的好厲害!
在等待夏風盈回答期間,夏大人幾乎是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人都在腦海里過了一遍,等聽到答案,他簡直懷疑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
“你說誰?”
夏風盈:“長公主殿下呀!”
“蘇黛?”
“哎呀父親,您怎麼能直呼長公主大名呢?”夏風盈噘,“當初長公主可救了我們的命呢!”
這件事,夏大人幾乎每天都能聽到夏風盈念叨。
時間久了,他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不可能!不是得了天花,被圣上送去了別院休養?還是說,這是邊哪位能人異士寫的?”
哪怕夏風盈說實話,夏大人也絕對不會相信。
夏風盈翻了個白眼,就知道自家格迂腐的父親絕對不會相信。眼珠轉了轉,神兮兮地湊到夏大人耳邊。
幾句話帶來的容量過大,驚得夏大人瞪大雙眼。
“什麼?!你是說長公主不在的——唔!唔唔!”
夏風盈捂住夏大人的,“父親,您小聲點,這話是能說出來的嗎?”
片刻后……隨著夏風盈的講述,夏大人漸漸冷靜下來。
只是心緒激,依舊久久無法平復。
“你的意思是長……咳,”夏大人問:“所以這些,真的都是的主意?”
夏風盈重重點頭,“千真萬確!”
“這——”
夏大人盯著信件上的字跡,忍不住回憶起當初。說起來,他年輕時還曾與蘇大元帥有幾分,在得知他唯一的獨如今長現在這副模樣,不是不惋惜的。
可現在,自家親生兒告訴他,長公主的草包都是裝的,真正的心有乾坤,是個極有謀略與才華的人。
“送給你這些,是想讓你做什麼?”
沉默半晌,夏大人問。
夏風盈和盤托出。
“殿下遠在杞縣,自然顧不了帝都,所以托我多多看顧一二。并且,讓父親輔助的人,盡快將這信件上的法子落實。早一日落實,災民們便能早些重建家園。”
“——”夏大人喃喃,“為何要這麼做?”
而且親自去那些危險的地方,就不怕回不來?
“當然是因為殿下心懷天下。”夏風盈已經徹底變了蘇黛吹。
在眼里,蘇黛做什麼都是對的,絕對不會錯!
夏大人一言難盡地看了眼自家傻兒。
父兩人在書房談許久,臨走前,夏風盈忽然想起來,“哦對了,父親,殿下還告訴我,近期帝都將大。如非必要,盡量不要外出,您最好也減一些不必要的應酬。”
至于是什麼應酬,夏大人自然清楚。
此言一出,夏大人心就是一沉。
一個荒謬的想法浮上心頭,嚇得他渾發涼。但轉念一想,又被他重新了回去。
長公主便是再如何厲害,也是子。
這也是皇帝能允許活到現在的原因。
可惜了,若是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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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果然如蘇黛所說,帝都很快了起來。
為皇帝擋了一劍的秦景洲了最寵的皇子,甚至皇帝還口風,想要立秦景洲為太子。
這消息一傳出去,其余皇子頓時坐不住了。
所以近些日子,秦景洲傷口還沒養好,便被迫投到奪嫡之爭里。
來自各方的算計與陷害層出不窮,秦景洲的傷口是愈合又裂開,在這樣的折磨下,整個人憔悴的仿佛老了十歲,半點沒有即將被立為太子的意氣風發。
還有一點讓他最為惱火,“這令牌被父皇覬覦了幾十年,那些鷹衛到底在哪里?難道蘇黛也不知道如何與鷹衛聯系?”
他看著手中的牌子,蘇家先祖曾與啟明朝的開國皇帝一起打天下。這支鷹衛,便是蘇家最忠誠的利劍。當初開國皇帝坐上皇位,不知出于什麼考量,沒有收走這塊令牌。
后來,這塊令牌在蘇家手中傳承了下來,但蘇家行事一直很低調。不人懷疑,這支鷹衛究竟存不存在,還是早已隨著蘇家前輩的去世而一同消亡。
直到蘇大元帥去世那天,皇帝在寵妃宮醒來,一眼便看到了被剝了皮,淋淋掛在床榻上的寵妃。
那寵妃家中,也參與了謀害蘇大元帥一事。
皇帝被嚇得當場昏了過去,等再次醒來,便在枕頭上,發現了一枚鷹符。
這下,誰也不敢再質疑鷹衛是否存在。
他們一直在暗中守衛著蘇家,以及蘇家留下的脈——
這些聞,都是秦景洲意外得知的,那天目睹皇帝狼狽模樣的宮人,全被殺了個干凈。
秦景洲挲著那枚通漆黑的令牌,近日遭遇的危險,讓他迫切地想要聯系上這支神的鷹衛。
能在皇宮來無影去無蹤,只要得到他們的支持,這皇位,唾手可得!
秦景洲眼里浮起對皇權的,他忽然問:“蘇黛況如何?你們去安排,本皇子必須要見一面!”
萬一蘇黛死了,就再也沒有人知道聯系鷹衛的方法了。
秦景洲不在乎死不死,但在死前,必須要將方法給他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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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各方勢力暗中較勁,一時間風起云涌。
杞縣,卻是越來越好。
這日,城外,一名跛腳的老嫗弓著腰悄無聲息進了城,半張臉裹在布巾里,只出一雙飽經風霜的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