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黛還在想著怎麼哄老公,沒想到意外來得那麼快。
甚至來不及見沈清玦一面,老皇帝就把他派出去賑災了。
今年的雪格外大,大雪凍壞了莊稼,壞了房屋,導致無數百姓流離失所,淪為難民。
各地甚至出現了難民集結,落草為寇的事。況越發嚴峻,解決此事迫在眉睫。
如非必要,老皇帝并不想把沈清玦派出去。
對于老皇帝來說,此人就是一只懶洋洋暫時蟄伏的狼,唯有放在眼皮子底下小心看著,對他來說才是最安全的。
可誰知手底下的人,竟那麼不中用!
團知道消息都懵了:【宿主大人,這怎麼辦呀?主人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萬一到時候哄不好了怎麼辦!!】
思及此,小小的團很是擔憂。
頓時也沒有看蘇黛笑話的念頭了。
蘇黛看出它的心思,哼笑一聲,“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總之,問題不大!
看依舊自信,團放心了。
【那宿主大人,咱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急什麼?”
蘇黛斜了它一眼,屈指漫不經心地叩擊桌案,心里已經有了主意。
翌日——
一個消息傳遍了帝都。
長公主得了天花,就快不行了!!
為了防止傳染,皇帝立刻命人將長公主送到城郊別院休養,并派了數名太醫一道跟隨,耳提面命,務必要將長公主治好!!
在長公主被送進別院時,一道英姿颯爽的影,正大明地騎馬出了城!
同時,一個上了鎖的黑木匣子,被‘悄悄’送到了秦景洲手里。
得到消息的老皇帝震驚,對秦景洲剛升起的那點信任,重新變了懷疑!且愈演愈烈,如燎原之火,一經燃起,便再難熄滅。
大喜過的秦景洲,還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麼結局,正拿著黑木匣子中的一塊令牌,如挲心之般,滿是深。
至于蘇黛嘛——
在老皇帝心里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后,拍拍屁,追夫去也!
-
這次賑災之地是杞縣,路途險峻,所過之滿眼荒涼。
老皇帝看沈清玦不順眼,自然不可能派他去什麼好地方,自然是越危險越好。
最好是直接死在外頭。
寒風肆,天氣并沒有因為開春而回暖,昨日剛下過一場大雪,厚厚的積雪,年男子一腳踏進去,深度直接沒過大。
是以,前進速度并不快。
“報——”
客棧,穿著黑的男子翻下馬,匆匆上樓。
面凝重,跪在男人面前拱手,“主子,長公主殿下患了天花,據傳——時日無多!”
‘嘩啦’!
杯盞落地,四分五裂。
茶水向四周蔓延。
一陣風掠過,男子吃驚抬頭,只來得及捕捉到男人的一片角。
“主子有何吩咐?主子?主子您去哪兒?!!”
云宋笑僵在臉上,眼睜睜看著沈清玦穿著一襲單薄袍,就連大氅都未披,就大步走進了風雪中。
他大驚失,一把薅起還呆怔的男子,“你都跟主子說什麼了?主子怎麼這般反應?”
男子訥訥,“長公主殿下患了天花……時日無多……”
“完了!”
云宋才聽到第一句,眼前就黑了,他沖進房里一把抓過大氅,拔就朝外頭狂奔。
“主子!主子您冷靜點啊!”
他就該知道的,哪怕生死關頭都能從容不迫的主子,只要緒失控,那必然是與那人有關。
無一例外!
云宋追出去的時候,被迎面吹來的風雪得生生剎住車,眼前一片白茫茫雪霧。
他瞇了瞇眼,耳邊先聽到一聲馬的嘶鳴。
他忙抱著大氅沖過去,“主子……”
話音未落,他愣住。
坐在馬上的人一襲男裝,黑大氅的領上結了冰粒,滿頭墨發盡數后梳,出那張過分昳麗的面容。
眉如墨,眉尾略上揚。
角的笑意依舊恣意風流,半點兒沒有子該有的溫婉約。
不是蘇黛,又是誰?
“喲,小云宋,怎呆站著像個傻子?你家主子呢?”
“你、你……”云宋不敢相信,“你不是得了天花,怎麼會……”
“在這。”
云宋還沒回答,就聽后傳來男人低沉磁的嗓音。
其中,似裹挾著無盡深。
蘇黛挑眉,掉轉馬頭。
隔著茫茫大雪,男人同樣坐在馬上,只是跟不同,男人一襲單薄青,凜冽寒風吹得他袍鼓起,獵獵作響。
整個人,如同一幅最清冷,也最出塵的水墨畫。
“你……”蘇黛驚訝他穿的竟這麼單薄,“你是嫌命太長麼?便是你長得好看,也不能如此任妄為吧?”
本意是想說些什麼調節氣氛,順便讓沈清玦進去添件服。
話音剛落,眸一閃。
男人走到近前,蘇黛終于看清那雙狹長的眉眼。向來泰山崩于眼前都能不假辭的男人,竟紅了眼——
“沈清玦你怎麼……”
“唔……”
落一個寬闊的懷里,充斥著冷香氣息。
耳邊,是男人急促堪稱慌地心跳。
只是一瞬間,蘇黛眼睫了。
手,試探著環住男人的腰。
“你沒事。”
沈清玦此刻已經想不起來方才聽到噩耗時的心,大抵是頭腦一片空白,反應過來時便已經不管不顧地沖了茫茫大雪。
肆的大雪迎面吹來,寒風刺骨。
卻沒能讓沈清玦冷靜分毫。
“沒有。”
蘇黛不敢再嚇他,解釋道:“不這麼做,在無數雙眼睛下,我如何能出帝都來追你?”
聽到這句話,沈清玦呼吸一窒,結滾幾下,按在子背上的大手忍不住又了。
為什麼要裝病?為什麼要來找他?
無數問題到了邊,最終都化為了一句,“沒事就好……”
其實沈清玦但凡能保持理智,仔細想一想,便能猜出其中定然另有。
小丫頭那麼聰明,怎麼可能被人算計。
可,最終一切,都抵不過一句——關心則。
團的不行:【嗚嗚嗚主人太好了,壞人你要好好對他!】
蘇黛輕嘆一聲,安的拍了拍他。
“我沒事,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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