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景明進了顧家小院,只有薛華善過來和他打招呼,小聲喊了聲大哥。
顧季昌和阮氏在正房,兩口子剛才看見吳遠失魂落魄地走了,心裡都不好。
阮氏道,「人,我看吳太太也不是個難相的人。」
顧季昌看著院子裡面如冠玉的衛景明,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不了心的人,一丁點事,都能為理由。」
阮氏品了品,才明白顧季昌的意思,「人,要答應衛小哥兒嗎?」
顧季昌輕哼,「那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衛景明在外頭聽到這話,心裡並不在意,岳父你放心吧,我早晚會讓綿綿答應的。
他見顧家死氣沉沉的,拉著薛華善練武,一陣乒乒乓乓,家裡又熱鬧起來。
顧綿綿正在西廂房納鞋底,心裡十分煩,看到衛景明來了,忽然想起吳遠問的話。
小吳大夫為什麼要問那樣的話?是我和這個二百五之間看起來很不正常嗎?
顧綿綿仔細想了想,從衛景明出現,他似乎一直在接近顧家人,姓張的老鬼步步,除了吳家幫忙,後面似乎一直有他的影子。
以前,顧綿綿以為他就是爹的下屬,當做親戚來往就是。可是,可是他昨兒為甚當眾求親?還帶我去吳家聽牆角。我拒絕了吳家的親事,是不是大家都以為是因為他?
啊呀,顧綿綿拿起帕子捂住了臉。
外頭衛景明有些心不在焉,昨日他也是不得已,不然也不想讓綿綿這麼早知道自己的心思,他還想慢慢暖暖的心呢。現在想想,就算自己不求親,其實也能阻止吳家。
衛景明不得不承認,他其實就是故意想這麼做。明的衛大人有一萬種方法,卻選擇了最笨的一種。
衛景明見顧綿綿在屋裡不出來,又有些忐忑。綿綿會不會覺得我孟浪?不求親,還卑鄙地破壞了和吳家的親事。
算了算了,不管怎麼想的,反正不能讓和吳家定親。
不得不說,有衛景明在前頭盯著,顧季昌確實一時半會不再想兒的親事問題。他在想衛景明的來歷,難道是京城來的?難道是方家人?
人人都以為顧綿綿親娘死了,只有顧季昌知道,那墳墓里埋的,只是幾件裳罷了。
顧季昌打住自己的思緒,有些人雖然還活著,他只能當死了。你來看兒我不反對,但你不能傷害無辜。
衛景明和薛華善耍了一會兒刀,一起到東廂房說話。
薛華善給衛景明倒了杯茶,「衛大哥,你昨天是怎麼回事啊?」
衛景明咕嘟咕嘟把一杯茶喝,「華善,難道我不能喜歡綿綿?」
薛華善不知道怎麼回答,也對,誰也沒規定衛大哥不能喜歡妹妹,「可是,我看義父的樣子,不想答應你。」
衛景明心裡暖暖的,這個徒弟真沒有白教啊,「不要,早晚顧叔會知道我的心。」
薛華善提醒他,「衛大哥,要不,你這兩天別來我家了,義父好像不太高興。」
衛景明放下茶盞,「不怕,只要顧叔不趕我走,我還會來吃飯。」
衛景明說到做到,等做飯的時候,今天該顧綿綿做飯,他跟著薛華善一起去灶下燒火。
顧綿綿只管做飯,一個字不說,完全忘了昨晚上自己還依衛景明的懷抱。衛景明悄悄覷了兩眼,發現顧季昌就在外頭盯著,立刻把閉。
吃飯的時候,一家子都詭異地不說話。
衛景明忽然開口,「顧叔,有件事我得提醒您。」
顧季昌嗯了一聲,「你說。」
衛景明道,「當日說張五姑娘比不過綿綿一手指頭的話,是從齊家流出來的。」
顧季昌不得不正視起來,「我與齊大人並無冤讎,如何這樣針對我?」
衛景明想了想,「也可能是齊家僕婦隨口一說,也可能是齊家故意為之。」
顧季昌放下筷子,「你知道些什麼?」
衛景明起,在顧季昌耳邊說了一句話,「郭捕頭前幾日夜裡悄悄提著禮去了齊大人家裡。」
顧季昌臉上冰冷,「我知道了,你莫要說出去。到了衙門裡,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對齊大人要恭敬。」
衛景明連忙給他夾菜,「顧叔您放心,我對楊大人和齊大人,再沒有一失禮的地方。」
顧季昌這點還是比較滿意,衛景明雖然平日里嘻嘻哈哈看起來沒個正經,大事上頭從來不糊塗。
唉,這小子來歷迷,不然真是個不錯的孩子。再看看兒,這一雙小兒都長得這麼好看,要是能做親,以後的孩子那得多漂亮啊。
該死該死,這也是做爹的能說的話,顧季昌立刻打住自己的思緒。
有了這個對話,大家都開始接話,總算破了尷尬。
衙門裡的事還沒理清,孟氏又上門了。
這次,孟氏沒有哭哭啼啼,而是一臉喜,「妹妹,大喜,大喜啊!」
阮氏和顧綿綿都面無表,顧巖嶺問,「舅媽,您懷小弟弟了?」
顧綿綿沒忍住噗呲笑了,阮氏拍了兒子一下。
孟氏尷尬地笑了一下,「妹妹,我人之託,來說親來了。」
阮氏不等開口,主拒絕,「嫂子,華善上有親,綿綿的事兒要我家人做主,多謝你關心我家孩子。」
孟氏笑瞇瞇的,「妹妹,說來是我有眼無珠。那姓張的一把年紀,又是做妾,有什麼好的。這回我說的人家,保管妹妹也覺得好。咱們縣裡李員外,托我來跟妹妹說,想求你們家姑娘給他的長子做正妻呢!」
阮氏知道李員外,家裡家財萬貫,長子有些不務正業。
顧綿綿忽然道,「舅媽,你不知道吧。李大公子原來娶過親的,李大被他打死了,頭上破了好幾道口子,還是我去的。舅媽您可當心些,說不定李大的魂魄就在我邊呢!」
孟氏立刻了胳膊,「外甥,你可別嚇唬我。我只是來說親,又不是來幹壞事!」
阮氏皺了皺眉頭,「嫂子,我知道了,多謝你跑一趟,李家富貴,我們高攀不上呢,請你幫我回絕了吧。」
孟氏收了李家給的銀子,有些不死心,「妹妹,你再想想嘛,李家可是咱們青城縣第一大戶。」
阮氏怕顧綿綿不高興,「嫂子,多謝你,不用再說了。」用腳指頭都能猜到,娘家嫂子肯定是收了人家的錢。
那可不嘛,李員外想那什麼一品誥命雖說是流言,但顧家長得好看,命格重,說不定真的能住自己的混賬兒子呢。
李員外千不該外不該,找了孟氏做人。要說顧綿綿討厭的人裡頭,孟氏絕對能排前三。
孟氏見顧綿綿已經拉下了臉,說了幾句就趕拍屁走人,你們不答應,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們答應。
當天晚上,顧季昌回來聽說后,二話不說就拒絕了。李員外的大兒子是個什麼東西,老婆都讓他打死了,那就是個火坑!
阮氏十分愧,娘家總是給丟臉!
可眾人萬萬沒想到,平日里只曉得一味耍橫的孟氏,居然聰明了一回,自己不敢上門,把顧家的老祖宗請來了。
第二天,顧季昌的親老娘岳氏上門來了!
岳氏生了兩個兒子,顧季昌是老大,繼承了父親的差事,他還有個弟弟顧老二。要說岳氏為什麼和老二一起生活,這裡頭有原因。
這岳氏別的病沒有,最喜歡補娘家。原來顧季昌的爹在世,稍微收斂些。等顧季昌的爹一死,立刻幫小兒子娶了娘家侄,夥同侄一起整天往娘家搬運東西,恨不得兒子養著弟弟一家子才好。
當日方氏在時,給顧綿綿置了不東西,卻經常被岳氏了拿回去給娘家侄孫,連尿片都拿。
方氏大家小姐出生,自然不會和婆母吵架,自己一個人抱著兒哭。顧季昌心疼妻,不能罵老娘,就去舅舅家把表弟狠狠揍一頓,又把兒的東西全部搶回來!
岳氏把方氏罵了個狗淋頭,說離間兒子和舅舅的關係。顧季昌毫不肯讓步,岳氏最後一賭氣,帶著小兒子夫婦,直接去城郊跟弟弟住在一起。
顧季昌也不攔著他們,逢年過節去看看,每個月給生活費。多年了,兩邊還算和睦。等到阮氏進門,岳氏又想來搬東西,被孟氏罵個臭死。
這回為了顧綿綿的親事,孟氏居然和岳氏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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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第一段快要寫完啦,趕走所有競爭對手,大明就可以娶到媳婦了!
下一章就開始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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