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翠翠還等著池蘊之再過來, 結果這一次池蘊之沒親自過來,只讓李順才過來送消息。
“去見到了老夫人還有池三爺,得了他們的信, 這婚事照舊, 商小姐安心備嫁就是, 先前貴府也沒準備嫁之類的件, 直接由大理寺用銀,備了一套給商小姐。”
商翠翠心中的大石頭落地,而伍氏和商邕玢視一眼。
先前兩人猜到池家不會悔婚,但是當真得到了確切的答案, 還是有些不可思議。
他們兩人本來還打算替兒和池家掰扯一二, 想著得經過一番爭論才能夠讓池家兌現婚事, 結果池家這就同意了?
“侯爺不過來了嗎?”商翠翠看著李順才就要離開了, 而父母沒有開口的意思, 連忙攔住了對方。
“我還有許多話想要問, 例如這婚宴怎麼擺,是不是得讓我們回商家宅院?池家宴請了幾桌?”
李順才想著早晨自家侯爺的吩咐,本來還奇怪為什麼侯爺這樣吩咐,現在聽到了商翠翠開口, 覺得侯爺料事如神,居然真的是商家父母兩人不在意, 商翠翠開口詢問這些事。
“我們侯爺說了,昨個兒見到了老夫人悶悶不樂,為了婚事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顯然十分不樂意這婚事。至于說池三爺還去喝悶酒, 心中也不甘愿, 這婚宴應當就是自家擺擺, 咱們侯爺是不參加婚宴的,得避嫌,畢竟咱們侯爺在辦你家大爺的案子。至于說要回商家宅院?對不住了,在您的兄長犯下多人命案子梳理清楚之前,都回不了,我們侯爺已經和池三爺把迎親的地方說得是清清楚楚,不用擔心,肯定會找得到地方。”
“我還想請人來參加婚宴呢。”商翠翠嘟說道。
李順才想著商春做得事,就這樣商翠翠還有臉想要請人參加婚宴?
“商小姐,接下來的話不是我們家侯爺說的,是我這個當下人的人說的,就您兄長的那些事,滿京都誰不知道?池三爺還愿意親已經是被退了太多親事,實在不想耽擱了,估計是這個原因才沒退親,這婚宴您就算是請人,也沒人愿意來的。最多一些游手好閑的人可能愿意看一下熱鬧。”
商翠翠被氣得臉上發紅,連聲讓人滾,等到人走了之后,想要和伍氏抱怨,結果伍氏說道:“只要婚事定下就行,不在意這些虛禮。”
商邕玢一丁點都不關注兒的婚事,隨意說道,“你們母兩人商議就好,我回房了。”
商翠翠怎麼會不在意?明明應該是池青霄騎著高頭大馬,帶著厚的彩禮來商家,太皇太后甚至屈尊出宮來送嫁,商翠翠的嫁妝十里紅妝,很長一段時間都被人艷羨。
現在居然了這樣。
商翠翠難過得紅了眼,卻沒人安,也不敢一直哭,等到婚宴那一日還難看就不好了。
商翠翠等迎親的隊伍,等得掀開了蓋頭,忍不住翹首以盼。
伍氏一開始有些著急,還是商邕玢說道:“總歸池三爺的兄長就是大理寺的人,迎親的人來或者不來,都可以讓侯爺把翠翠送過去,你急什麼?”
于是伍氏也和丈夫一樣淡定了下來。
過了吉時后的一個時辰,迎親的人姍姍來遲,最前面迎親的是池青霄的長隨,跟著的不過是一頂紅小轎,敷衍的紅甚至是用紙糊的,幸好是今天沒下雨,不然商翠翠懷疑得沖刷白不可。
商翠翠氣得把手中的蘋果掰出印子,險些掰兩半,幸好在快要掰開之前,停下了作。
“快去吧,”伍氏連忙推著兒,“咱們商家不比往昔,你嫁了之后好歹是池三爺的正妻,以后日子慢慢過就好,別爭一時之氣。”
伍氏和商邕玢兩人看著兒上了小轎,心中的大石頭落地。
這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以后商翠翠就和他們無關了。
商邕玢和伍氏兩人準備在長子的案子辦好后,就直接離開京都,去外地生活。
商翠翠連拿喬都不敢,倘若是迎親隊伍走了,最后后悔的人一定是自己。
悶氣地開蓋頭,迎親隊伍走得很快,看路邊的街景,看得眼睛都有些花了,正要收回視線時候,看到了喬宜貞。
喬宜貞旁邊站著的是其貌不揚的萬佩雯,不知道萬佩雯說些什麼,喬宜貞笑著點頭,然后手指擰了對方一把臉,而萬佩雯笑容有些,也點了點頭。
哥哥本來不及對萬佩雯下手,所以……池嘉木真的要娶萬佩雯?
為什麼自家和喬家結仇,為什麼喬宜貞不寬裕一些待自己,倘若是喬氏行事大度一些,現在應該是嫁給池嘉木。
夢里池青霄對是很好,商翠翠又還是忍不住去想,倘若是可以嫁給更為年輕的池嘉木該有多好。
在轎子里又忍不住掰蘋果,本來已經脆弱的蘋果,咔嚓一下掰開了兩半。
商翠翠干脆扔了蘋果,反正這婚事也了這幅樣子,甚至懷疑等會拜堂的會不會也會這長隨?
在喬宜貞看過來的時候,商翠翠放下了簾子,忽然明白了池青霄不來迎親的原因,是不想其他人議論吧,像是現在這樣,誰也不知道商翠翠嫁給了池青霄。
喬宜貞確實看到了簡陋的花轎,就算是平民百姓辦婚事也不會敷衍這樣,迎親隊伍會走得慢一些,而不像是池青霄的迎親隊伍,活像是趕著投胎一樣。
萬佩雯看了一眼花轎,說道,“這是商小姐花轎?前面的人不像是池三爺。”
“恩,應當是他不想惹人注意,換了長隨。”喬宜貞說道。
兩人站著看了一會兒,迎親隊伍飛快了巷子,他們兩人才收回視線。
這一天對于商翠翠來說像是噩夢一樣,一個下人騎馬迎親,從側門進到池家院子,幸而是這拜堂的人換了池青霄。
他從長隨的手中接過紅綢,開口說道:“是我。先拜堂吧。”
在聽到了池青霄的聲音,商翠翠竟然又覺得滿足了,這一天太糟糕,在以為是要和長隨拜堂的時候,居然換回了池青霄。
算他還有些良心。
喜娘唱喏,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一直到送房,新郎挑起蓋頭,商翠翠看到了池青霄。
他穿著的喜服要比商翠翠的新娘服華麗得多,甚至還鑲了金線,這是很早之前龔茹月就替兒子準備下的,襯得商翠翠的喜服簡陋。
商翠翠看著池青霄,他的神略略疲憊,但是一帶著金線的喜服,又和夢里的他重合了,商翠翠沖著對方一笑,而池青霄也笑了笑,之前和母親商議好,一切都以盡快讓商翠翠生孩子為第一要務。
兩人喝了杯酒后,龔茹月走了進來,低聲說道:“也沒請人,房門一關,你們兩人好好過日子就好。”
“娘。”商翠翠喊,龔茹月應了一聲,“我讓人送些東西進來,你們就直接在房中吃吧。”
“翠翠你喜歡吃什麼,就和人說一聲就好。”
“我哪兒有什麼喜好?”商翠翠輕聲說道,“這段時間可真是夠了,怎麼就發生這樣的事?”
池青霄扯了扯角,低聲安了幾句,匆匆解開了喜服,在了商翠翠上。
白日就圓房?
商翠翠有些迷茫,想要拒絕又似乎找不到理由,畢竟已經是池青霄的妻子了。等到兩人合為一的時候,疼得眼淚流出,覺得和夢里的形不一樣。
并不是嫁給池青霄就好了,或許這是一場永遠也醒不過來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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