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卿看著陸珩俊臉漲得通紅的模樣, 心中的恐懼終于漸漸消散。
“真的嗎?”忍不住問。
陸珩還是頭一次說這種孟浪之語,本來已打算不再多說,卻在看到滿是殷切的眼神,又僵的點了下頭:“嗯。”
蘇惜卿看著他眨了眨眼, 一下就笑了起來。
陸珩慶幸自己點頭了, 目閃爍著笑意。
蘇惜卿容貌隨母, 與蘇夫人生得極為神似, 很得老太太眼緣。
老太太起初聽聞孫子遲遲不肯出府接人,頗有微言, 但在得知孫子見到蘇惜卿的反應, 到了國公府之后還將人親自送到大廳, 一張老臉笑得都要開花。
原想趁機多安排兩人相,沒想到蘇惜卿當晚就發起了高熱。
蘇惜卿被養得極好, 更是從小沒吃過半點苦,這還是頭一次出遠門,舟車勞頓便罷,初到京城時還天寒地凍。
金陵再冷也遠遠比不上京城,自被寵著長大的小姑娘哪里得住。
陸珩知道小姑娘病倒之后,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簡氏也輕聲斥責他:“你現在急跟后悔有什麼用?當初是誰故意拖著不出門, 舍得那樣貴的小娘子站在渡口吹風淋雪?”
蘇惜卿從小到大很生病, 但每每一病便會比旁人都要嚴重。
這一病, 直到小年前夕都不見好轉, 終日臥病在床,陸老太太不舍極了。
陸珩更是從一開始的偶爾探, 變日日到蘇惜卿的長安苑探。
不知為何,他看著病懨懨的小姑娘心里總會涌起一難以言喻的恐懼。
蘇惜卿整個新年都是在病中度過,直到接近上元節才終于病愈。
經過這番折騰, 從來沒出過遠門的蘇惜卿想家了,病好沒多久,就跑到老太太跟前試探自己何時能回家。
“卿丫頭才來京城幾個月,不再多待些日子嗎?”陸老太太見下都尖了,眼底都是心疼,最后又問:“還是你不喜歡珩哥兒?”
這幾個月來,陸珩時不時就去探,不止探,還會帶很多好吃及好玩的小玩意兒給解悶。
再加上初來京城時,陸珩便曾爽快坦承對有意,說不喜歡那是騙人的。
只是在國公府待的日子久了,難免也聽見一些風言風語。
像是陸珩那天并不是因為被事絆住了,才會遲了那麼久;像是陸珩并不滿意這樁親事,甚至說過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娶老太太鐘意的人。
蘇惜卿最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陸老太太不愿短短時間又要奔波,是將人留下,說最待個半年再走,要是到時真不喜歡陸珩,那麼這門親事便作廢。
陸珩聽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莫名暴躁。
“老太太怎麼能說訂親就訂親,說作廢就作廢?”
觀言無言以對,心想世子您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您不是一直都不得老太太取消婚約的嗎?
“聽說老太太問表姑娘是否對你有意,表姑娘遲遲不表態,又說想回金陵,老太太才會說這話讓安心。”
觀言不說還好,一說陸珩差點被氣死。
那日、那日他都對小表妹直言自己對有意,小表妹居然沒被他打?居然還想回金陵?
不是上京城來跟他培養,準備一年后親的嗎?
不行。
沒門!
陸珩想找蘇惜卿問個清楚,但是想起膽小的模樣,又皺著眉頭坐回羅漢床上。
“要不……”觀言猶豫了下,支支吾吾替他出士意,“再過兩日便是上元節,要不世子試著約表姑娘出門,帶上街逛燈會?只要您多跟表姑娘培養,表姑娘也許就不會滿腦子只想著回金陵,愿意留下來跟您親了。”
不知為何,陸珩覺得這些話聽起來有些怪。
之前老太太變著法子想人哄上來,為的就是想讓蘇惜卿士接近他,跟他培養,將他哄得服服帖帖再親。
怎麼一下就倒過來換他要去哄人親了?
幾個月前才曾放話,說他絕對不會娶蘇家小娘子的陸珩突然覺得俊臉有點兒疼。
陸珩有點拉不下面子,來到長安苑遲遲沒有進去,直到他安排在長安苑里頭的小丫鬟溜出來通風報信,說大姑娘正在約表姑娘,問表姑娘上元節那天要不要和一塊出門逛燈會。
聽到這,陸珩還不覺得有什麼,反而悄悄松了口氣,心想既然妹妹先開了口,那他只要順著梯子爬上去,跟著們一塊出門就行。
沒想到小丫鬟又支支吾吾道:“大姑娘與表姑娘非常投緣,得知表姑娘對你無意后,還跟表姑娘說,咱們京城的優秀兒郎很多,表姑娘要是不喜歡世子,也可以看看別人,說還約了相府的蘇公子及寧遠侯二公子同行。”
妹妹居然吃里外!
陸珩忍無可忍,大步流量進到長安苑,一把將意圖挖自己兄長墻腳的陸畫扔了出去。
蘇惜卿與陸畫相談甚歡,沒想到陸珩會突然氣沖沖進來,還將人趕走,突然就害怕起來。
除了蘇惜卿初上京那幾日,陸珩已經許久不曾見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
他是不是上輩子欠了什麼?
陸珩磨磨牙,來到面前。
沒想到小姑娘卻像嚇著般不往的往后退,直到撞上一堵墻,才終于停了下來,可憐的看著他。
陸珩沉默了下,微微一嘆,沒再靠近,反而坐到一旁羅漢床上:“聽老太太說,你想回金陵。”
蘇惜卿輕輕的“嗯”了一聲。
“你就這麼不想跟我親?”陸珩看。
蘇惜卿臉一熱,下意識反駁:“明明是表哥不想跟我親。”
“我沒有,我……”陸珩不知想到什麼,臉瞬間一黑,恨不得回到幾個月前掐死自己。
他起,慢慢走向蘇惜卿。
蘇惜卿后就是墻,本沒地方可跑,一下就被陸珩圈在膛與石墻之間。
這幾個月來兩人雖然時常見面,卻從未做出逾矩之事,連手都沒牽過,更不用提如此親近。
溫熱的呼吸落到臉上時,蘇惜卿下意識屏住呼吸,得閉上眼。
想象中的吻卻沒有落下來,陸珩只是微微低著頭。
他頭滾了滾,嗓音低啞而模糊:“表妹,我是真心想娶你為妻。”
蘇惜卿怯生生睜眼,恰好對上他炙熱而濃稠的眸,雙頰一燙,再度的垂下眼簾,輕輕點了點頭,小聲說:“可是我還是有點想爹爹……”
本來長得就乖,如今細細聲的在他懷中說話的模樣,看起來又更乖了。
陸珩不自覺放語調,溫聲哄道:“親時他老人家會上京的,以后我也會時常帶你回金陵探他,好不好?”
小姑娘真的很乖,也很好哄,聽見他的話開心的笑了起來,剛抬頭想說什麼,陸珩掐住的腰,側著頭吻了下來。
舌|尖相,一悉的戰|栗|忽地從心底深一涌而上。
蘇惜卿覺自己心臟跳得快要炸,瞬間被一難以言喻的幸福包圍,整顆心都甜滋滋的。
齒分離后,陸珩忽然說:“別聽陸畫胡說。”
蘇惜卿迷茫的看著他,一雙眼霧蒙蒙的,人也迷迷糊糊的。
“京城沒有比我更加優秀的兒郎了。”
“……”蘇惜卿后知后覺的聽出了表哥話里的酸意。
陸珩已經知道小家伙膽小的很,雖然觀言提的那些建議像是在打他的臉,陸珩卻擔心小姑娘哪天真的跑回金陵,不得不想方設法的哄起人。
哄了大半年,滴滴的小娘子終于不再說要回金陵,點頭答應跟他親。
陸老太太欣無比,連帶著看簡氏都順眼不。
蘇惜卿原本以為,表哥這樣親便是極人的事,沒想到大婚的日子定下之后,教導媽媽教的那些東西更加人。
聽了很是害怕,大婚那天,表哥卻很有耐心的摟著腰,不停輕啄的耳。
表哥在耳畔沉聲哄道:“卿卿還怕嗎?怕的話便不要了。”
蘇惜卿閉著眼不說話,綿綿小手卻是無聲的攀上他的肩頭。
陸珩差點被瘋。
翌日。
蘇惜卿醒來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臉,氣呼呼的一把推開。
“騙子!”
蘇惜卿微微怔了下。
不知為何,總覺得現在的景有些似曾相似,好像以前也這麼罵過表哥。
可明明沒有罵過。
陸珩趁機將折騰到虛的小妻子撈到懷中,好笑道:“卿卿不是說不怕?”
蘇惜卿委屈的看著他:“那是因為我沒想到表哥這麼壞。”
“壞?”陸珩起的下,低頭親了親,含糊不清地問:“哪里壞?”
“……”
蘇惜卿不說話。
陸珩最怕這樣,又抱著人哄了大半天,才終于聽見小表妹嗚嗚咽咽道:“反正你就壞。”
他失笑,從善如流道:“嗯,我壞。”
蘇惜卿這才滿意的在他臉頰吧唧一口。
沒想到陸珩得寸進尺:“可是我記得昨日我問卿卿喜不喜歡時,卿卿分明說好喜歡的,還高興的哭了。”
“……”
臉皮極薄,金玉貴的小妻瞬間炸,張狠狠咬了他一口,小爪子胡飛舞。
奉茶時,鎮國公夫婦目齊齊落到陸珩角,接著落到他被撓花的左臉。
蘇惜卿小腦袋垂的低低的,臉頰耳都是紅的。
鎮國公無奈失笑,簡氏也是笑得合不攏。
簡氏甚至在蘇惜卿奉茶時,拍著手背道:“既然都親了,以后便別再太縱珩兒,否則他很容易得寸進尺的。”
蘇惜卿深有所。
因為這個原因,蘇惜卿甚至一度懷疑親前表哥說的話都只是在哄。
直到親三年后,陸珩真的每年都依約帶著下金陵探父兄,蘇惜卿才知道,表哥在某些事上雖然是個騙子,但在大事上,尤其是鄭重允諾過的話卻從不做假。
親第四年,蘇惜卿傳出喜訊,有了孩子不適合長途奔波,便沒有下金陵。
蘇惜卿得知自己懷的是雙生子的那天,問陸珩為何明明一開始很討厭,甚至還跟下人話過絕不娶,卻突然改變心意。
這時蘇惜卿已經有孕六個多月,陸珩耳朵正在隆起的小腹上,聽著孩子們的靜。
陸珩聽見的話,緩緩坐起。
他微微俯,將他的小寶貝小心翼翼的抱到上,吻了吻的額頭。
陸珩狹長眸溢滿鄭重與認真:“因為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覺得不能讓你任何委屈。”
“想給你全天下最好的一切。”
“想娶你,想將你藏在邊……”
陸珩聲音忽地低了下去。
他輕啄微紅的耳,嗓音沉沉:“瘋狂的占|有|你,讓你變我的。”
蘇惜卿原本聽得很認真,沒想到他又不正經起來,紅著臉嗔他一眼。
珩哥哥果然一縱便得寸進尺!
當晚蘇惜卿做了一個夢,夢見兩個小仙說們這一世還要下凡來陪。
三個月后,鎮國公府傳出喜訊,蘇惜卿平安誕下兩,母三人均安。
蘇惜卿聽著耳邊小娃娃此起彼落的哭聲,忽然想起一年前老太太臨終前對說的話。
老太太說與陸珩是天作之合,所以當初才會幫他們定下這樁娃娃親,現在看到他們幸福圓滿,終于能安心的離開。
蘇惜卿不懂老太太為何這麼說,卻知道老太太沒有說錯。
真的、真的覺得自己好幸福。
無比的圓滿。
作者有話要說:第五世結束啦,第六世兩人份會有變,背景還是古代,我就喜歡寫古代
全文完結倒數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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