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十二月的天，冷的讓人得一種癌——

懶癌，本不想挪出被窩。

陸飛懶腰，出門溜到京味居，點上三個包，一盤炸灌腸，就著大碗的炒肝下肚，味濃不膩，稀而不澥。

還是那兩個字，地道！

然后到陶然亭公園，空空，來晨練的人明顯比夏秋了大半，但劉天利老爺子依然在，彈奏他的西河大鼓。

陸飛就在不遠，，吊嗓子，唱著藝考二試準備的《蕭何月下追韓信》，唱腔拿不到位的地方，劉天利順便指點兩句。

老人是一針見，年輕人是一點就。

可惜的嗓音條件不行，先天不足，后天補拙，只能靠技巧來彌補，否則大小也在歌壇走一遭。

畢竟，紐約房地產商都能當演員。

練完發聲形，顛顛地跑到學校，上午的課就是評講試卷，把昨天批改的卷子剖析解答，接著又是新一題海。

刷題的快樂，他真的覺不到，只想唱兩句《監獄之歌》：

“我無自由，失自由，傷心痛心眼淚流，

你話行錯路，我叉錯步，此餐心傷。”

熬到中午，立馬帶上韓宇，直接開溜。

一人了三碗炸醬面，里頭的醬必須小碗干炸，只有這樣的黃醬和甜面醬，跟丁胡蘿卜黃瓜拌一塊，才nm真香！

下午到燕園資源賓館，坐鎮中軍。

技部的2個組擴充到14個人，一組忙著架服務，升級網站版本，二組則重點攻堅財付寶的安全防。

本來想借徐欣的人脈，找農行、人行幾個分行的行長一頓，公關網上支付，然而網藝價暴跌，徐欣忙的自顧不暇。

沒轍，只能延后！

他在辦公室里呆了半天，在紙上勾勾畫畫，醞釀個大的，這時IDG發來合同傳真，一共兩份。

一份權轉讓，一份投資茶。

嘚嘞，兩樣齊活，功！

晚上回家，陪大哥大嫂吃飯，并不著急把茶的計劃抖落出來，等錢到賬。

他坐在電視機前看看新聞，翻翻雜志，了解一下國外的政治和商業局勢，尤其是納斯達克市，已經不是斷崖，是俯沖，最高點的5100多點，已經跌了500點，蒸發了1萬億刀，當然，鐵定會波及華夏。

市除外，我華夏市，自有國！

這麼凜冽的互聯網寒冬，幸虧這個時候，高媛媛就會打電話，送溫暖。

明明21歲的大學生，被陸飛一段又一段土味話給洗了腦，什麼我好想你，叨叨著學校里的事，煲的電話粥填飽了上面，填不飽下面。

寶劍塵封了大半年，沒有再出過鞘。結果當晚迷迷糊糊，下意識拔劍刺去，寒芒乍現。

萬幸沒有刺穿棉被，就是第二天，他起了大早，拿上熱水瓶和臉盆，地把刷干凈，掩蓋犯罪證據。

必須找個機會跟高媛媛過過招，對練玉素心劍、郎妾意劍、飛天劍舞、傾城之劍、龍魂錄……

還有夫yin婦賤，emm，這個不能練！

但是兩天過去，還是沒找著機會，倒是鹿化騰主送上門，就見他眼眶發黑，面部暗沉，一副生無可的樣子。

呦，老鹿，幾天不見，抑郁了啊？

陸飛角下意識地往上揚，他趕控制向下扯，苦笑著的臉上寫滿痛苦，完演繹吉姆哈克的變臉，似乎同地同一樣遭遇互聯網寒冬的他們，噓寒問暖。

“王樹跟我說，陸總用200萬刀買下IDG持有企鵝的20%權？”鹿化騰問道。

“有這回事，還沒有簽約，我想一并收購下你們的。”

陸飛把斟好的茶遞了過去，態度坦率，慢慢地亮明籌碼，“公司的控制權依然歸你們團隊，10%也留給你們，額外我還會再拿出5%的當你們的期權池，當然，東陸有優先回購權。”

鹿化騰和曾李清四目相視，眼神閃爍。

企鵝的估值，在陸飛的眼里是1000萬刀，他們手上45%的權相當于450萬刀，扣除掉100萬刀現金，剩下的350萬刀，能置換東陸集團的10%。

東陸集團能值多？

飛購網的總估值在2500萬左右，它占65%，如果再持有企鵝的65%，手頭上就握著2425萬刀，況且還著一個類似paypal的財付寶。

完全可以跟企鵝互補，QICQ現在急缺的就是網上支付！

“而且東陸馬上還會有一個300萬的茶項目落地，我這樣的置換方案是經過縝確的計算，兩邊誰也不吃虧，算得上雙贏。”

陸飛喝了口茶水，潤潤嗓子，“覺得怎麼樣？”

鹿化騰沉片刻，方案的確讓他心，但該問的還得問：“陸總，我還是不懂，最近你們已經搞出了一個飛購旺旺，為什麼還執著我們這個持續虧損沒有盈利的聊天件？”

“我不想花太長時間再培養一個團隊，而我恰恰有一個點子能讓企鵝扭虧為盈。”

陸飛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然后把推廣飛購旺旺的團購拼單活一丁點。

突然間，炸彈開。

鹿化騰被唬得變了臉，空茫茫的大腦已經失去辨別方案可行的思考能力，楞著兩只眼睛發癡。

陸飛大發仁慈道：“如果你們同意，我就暫時下這個方案，而且可以把飛購旺旺的代碼分給企鵝，讓你們的版本更新到和飛購旺旺一樣。”

曾李清咽了咽口水，這特麼是一手拿酒，一手拿槍！

不依的話，就憑陸飛對聊天件的理解，這300萬刀可就了飛購旺旺打在QICQ上的子彈。

現在，賣號風波本沒有消停的跡象，他再進來攪局，用戶一旦流失，企鵝真就死在互聯網寒冬了。

他為難道：“現在企鵝最大的難題是融不到資，我們的財務出了點問題……”

陸飛立馬打住：“這個我已經從IDG知道，飛購網可以提供30萬刀的貸款，用可轉換債券的方式執行，堅持到過年沒有問題吧？”

“沒，沒問題。”鹿化騰點了點頭。

“為了表誠意，也是證明我確實有能力帶企鵝走出困境，我現在就可幫你們解決一個小忙。”

“小忙？”

“企鵝冒然收費賣號，很多網友反對，口碑和形象是不是到打擊？”

陸飛調侃道：“這可是飲鴆止。”

鹿化騰、曾李清連忙喝口茶，掩飾尷尬。

“當然也不是不能變，換個思路，改超級靚號。”

“超級靚號？”

“你們有駕照，有車吧？”

陸飛見他們點了點頭，微笑道：“超級靚號就像車牌，普通的車牌，你讓車主付費搖號，車主肯定不答應，可如果讓他們付費定制自己的車牌，比如連號，2個8，3個9，4個6，他們會不愿意付1塊錢嘛？”

擱在社里，份認同。

按馬斯需求，就是吃飽了撐的有錢沒花，跑網絡上刷存在，他們要秀存在，秀等級，就給他這種份認證。

兩人豁然開朗，眼前一亮。

這可就變一個愿宰一個愿挨，而且很特麼賺錢，5位數用完，就6位數，7位數，十幾位數，超級靚號一直可以搞下去。

“要把普通用戶，和特殊需求的用戶區分開來。”

陸飛還不忘點撥兩句，挖掘出人的特點，有貪，有嘚瑟，有顯擺，全因為虛榮心。

“甚至還可以讓超級靚號買賣。”

“買賣？”鹿化騰一怔。

陸飛道：“給第三方平臺來***如飛購網，把幾個超級靚號拿出來拍賣，沒有買，哪里賣，價格又怎麼能抬高，又怎麼顯示超級靚號的價值？”

曾李清咋舌不已，這特麼也行？

hetui，玩資本的心都臟！

“這個點子告訴你們也無所謂，超級靚號對你們企鵝的財務，只能緩急，解決不了本問題。”

陸飛把茶再給鹿化騰他們滿上，然后舉起茶杯，“我們合計一下，一起攜手把企鵝做到上市？”

“上市？！”

兩人一個激靈，頃刻間浮想聯翩。

曾李清率先舉高茶杯，鹿化騰見狀，扶了扶眼鏡，猶豫再三之后，也把茶杯舉了起來。

啪嗒！

三個紫砂茶盞撞，發出清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