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城安定門前，胡同錯，青磚舊瓦，綠樹蔭。

陸飛走過國子監街，拐箭廠胡同，口有一間秀冠酒吧，白天也營業。

老板姓王，是個古舊家好者，所以店里的裝潢古古香，隔檔是老雕花窗框，壁飾是老床楣板，連屋頂都繪上敦煌飛天，布置全是老桌椅、老件。

大冬天，屋里燒著煤火爐子，暖洋洋。

“這位就是我跟你聊的飛購網陸總，陸飛。”過以鴻給雙方引薦，“這是凱雷資本亞太區的主管，祖文萃，祖先生。”

陸飛一邊握手，一邊打量祖文萃，人才中年，頭發先白，戴著眼鏡，斯斯文文，說的話帶一口濃重的灣灣腔。

同樣地，祖文萃也在觀察他。

“請問幾位喝點什麼？”

服務員走了過來，記下祖文萃、過以鴻所要的咖啡。

到陸飛，他照樣要了卡布奇諾，又另外要了一壺溫熱水，一包砂糖，接著，在眾人的注視下，從攜帶的小袋子里取出瓶瓶罐罐。

祖文萃看到茶，看到珍珠，“陸總喜歡自己泡茶？”

陸飛四勺三把珍珠，倒砂糖包和水，很快調出一杯，“祖先生要不要嘗嘗？”

祖文萃接過一喝，的口立馬讓他忍不住懷念，“已經很久沒喝bo霸茶，跟我在灣灣喝的味道很相似，又有點不同，別有一番風味。”

陸飛瞇著眼睛，魚兒上鉤了，“如果把它做產品呢？”

“你想開實茶店？”過以鴻一愣。

陸飛搖頭失笑，“突發奇想的一個點子，我預計兩年，就能把茶鋪遍全國一二線城市。”

“兩年？”祖文萃難以置信。

陸飛語氣里大談特談，語氣里出自信。

“……整個東亞地區都在泛儒家文化圈，飲食習上有相通的地方，祖先生認同嗎？”

祖文萃喝一口茶，表示很贊啦！

陸飛勾勾，就像老不相信世界上有不喝咖啡的人，他是灣灣人，在灣灣、香江、霓虹、棒子都呆過，相信以及肯定大陸沒道理不喜歡茶。

茶遲早會流行！

這話怎麼這麼耳？沒錯，這套話，他完全照著國貨之·收割機·瑞幸咖啡的套路。

忽忽悠悠間，祖文萃莫名其妙對茶上心。

“咳咳。”

過以鴻一臉懵圈，畫風不對啊，我特麼是讓你們談互聯網，你們竟然在聊茶？

陸飛不著急拉桿，故意賣個關子，把注意力從茶重新拉回到飛購網。

談判非常順利，資本市場最喜歡故事，特別是奇跡。

搶注聯翔域名，創立飛購網，炒作《大話西游》，再加上最近的霸菱亞洲融資，這麼多故事全集中在一個高四生。

那麼，復讀生的份就不是減分項，而是加分項！

祖文萃看重陸飛，自然喜歡他講的故事。

125萬刀，對于管理300億刀的凱雷資本連一都算不上，說投便投。

比起投資，他更在意剛才一語帶過的茶，分別之前，還掛在上。

陸飛繼續吊胃口，就是不揭曉謎底，神神，越是這樣，祖文萃心里越，他上了車，還不忘搖下車窗：“非常期待陸總的答案。”

看著車漸行漸遠，過以鴻側頭而問：“你還打算搞茶，一心兩用？”

陸飛慫恿說，“不是我，給別人出的點子，興趣嗎，要不要投，只找一家？”

“免了吧，IDG專投互聯網。”過以鴻拒絕。

“可別后悔啊。”

陸飛用胳膊了，忽然試探道：“我知道你們了一家聊天工……”

“對，QICQ，鵬城的一家小公司開發的。”

過以鴻嘆了口氣，“你不提還好，一提就發愁，兩百多萬刀砸進去，流量沒有變現，沒有盈利點，錢很快就燒了。”

“我們合計一下啊。”

“你又有什麼點子？”過以鴻警惕道。

“我的飛購網不正好缺個聊天工嗎？”

陸飛一臉正經，人畜無害，“幫我聯系一下，談個合作。”

……………

12月1日，東陸相繼跟霸菱亞洲、凱雷資本正式簽約，既不登報，也沒采訪，只有零星幾家像《北青報》、《燕京晚報》、《燕京晨報》的報道，也不是頭版頭條，就在財經占個小版面。

而在整個IT界，消息不脛而走，圈里人后知后覺才意識到，好家伙，《大話》熱幕后推手居然是飛購網。

現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網站，融到500萬刀，一夜名，在圈里引為談資，連帶著專版報道陸飛的《三聯》，銷量也回升幾千份。

盡管比8848網16萬人民幣起步，做到5億刀估值還不夠傳奇，但“同不同權”，簡直在IT界炸了鍋。

這可是華夏互聯網頭一份！

又是一個第一，又是第一個吃螃蟹！

香江，阿貍粑粑。

鹿云融到2000萬刀，把總部搬到更國際化的香江，員工都是國公司的英人才，服務架在利堅的硅谷。

此時，辦公室里坐著他和蔡崇鑫頭：

“我覺得阿貍粑粑也要搞一個這樣的雙層權管理，要始終保證控制權在我們團隊的手中……”

“這個我帶團隊設計，但這不是最重要的。”

蔡崇鑫扶了扶眼鏡，“據我研究這個飛購網，它有很多機制都很前衛，特別是它的支付模式，財付寶。”

“比8848還先進？”

鹿云皺了皺眉，8848網的王俊濤絕不是省油的燈，沒想到一步到位的財付寶，但提出一個華夏電子商務“特的”銀行劃賬法。

平臺跟金融機構協商，客戶可以在網絡上把貨訂好，然后告訴8848網用的是哪種卡，然后平臺會通知買家一個賬號，把錢劃過去就可以了。

因為8848主營B2C、B2B，賣家就它一個，介于面對面易跟在線支付之間。

但顯然，沒有財付寶先進。

蔡崇鑫提議，也搞一個阿貍粑粑的“財付寶”。【ps：2002年阿貍推出“誠信通”】

鹿云下，“這麼看來，這個陸飛絕不是偶然功，下一次西湖論劍，我一定要邀請他，讓王俊濤來一場比試。”

“唉！”

王俊濤站在落地窗前，俯視珠海，后的桌面上，擺著《三聯生活周刊》，攤開的一頁，正好攤在陸飛這版。

他唉聲嘆氣，心生羨慕這個敢搞“同不同權”的后生。

如今的8848網，明面上輝煌，估值5個億刀，事實上里面全特麼是泡沫，資本哄抬而已。

有57家參，王俊濤這幫創始人的權已經被稀釋的一干二凈，從當初的20%，被稀釋到1%。

如果這次不能上市，空中樓閣就崩了。

他垂下頭，坐回到椅子上，仰天著天花板，不停自責。

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招呢！

長江后浪推前浪，這個陸飛的后浪，也有點猛！

發出同樣的慨的，還在燕京紫金大廈。

雷君把《三聯生活周刊》翻了又翻，把陸飛這張臉看了至5遍。

他怎麼就想到炒作《大話西游》呢！

轉過頭，看向自己公司的人，頭發要麼就特別長，要麼就頭，神神叨叨，先鋒十足。

人群之中，陳念匆匆地走了出來，帶來壞消息，運籌了1個月的那穎王飛演唱會，徹底泡湯。

卓越網一炮兒響的計劃，失敗！

雷君道：“音樂部的CD呢，我們給宋科的CD賣的怎麼樣？”

“不盡人意。”

陳念搖搖頭，本來還指能賣100萬張，或者1000萬張，全他麼是白日夢，還不及飛購網《大話西游》的零頭。

“咱們要不把音樂部砍掉吧？”

雷君憂心忡忡，卓越網建站快2個月，流量的可憐，必須計劃好手頭上1640萬，撐到網站盈利的那一天。

“也只能這樣。”

陳念嘆了口氣，“雷總，件部有什麼計劃嗎，或者新推出的產品？”

然而，件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出來的。這一下，雷君、陳念就犯了難，到底剛剛上線的卓越網賣什麼呢？

件不行，音樂不行，就剩圖書。

陳念建議道：“我在新狼上淘到一本網絡小說，《悟空傳》，跟《大話西游》差不多，也是戲說西游。”

“那就試試。”

雷君凝重地點點頭，“還有，咱們也跟飛購網一樣搞影碟，他能推出品，卓越沒道理不行………”

就在此時，書介其中，門外有人找。

“誰？”雷君問道。

“說是鵬城的一家企業，企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