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盛點頭答應,看著孩子氣轉離開的影,直到看不見,才回頭繼續趕自己的路。
家里的自行車大多數都是雙胞胎在騎,趙盛就只能步行去鎮上,不然林亦依是不可能追的上他。
到了鎮上,趙盛先去了郵局把包裹和信件寄給了許建昌,解決了礙眼的事,才坐上早班汽車去縣城。
也是湊巧,田惠去城里開座談講會,坐在車上見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年三十中午,去大堂姐家見相親對象,事沒,吃了頓飯就回了家,沒想到還能見大堂姐家的親戚。
雖然見他兩次,但連人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也沒說過話,就沒好意思給人打招呼。
林亦依回到家,就看見院子里的親分離大片,婆婆王彩紅摟著趙麗麗,噓寒問暖,千叮萬囑,生怕在外面了委屈。
幸福快樂真的是對比出來的,趙盛走的時候可沒人相送。
趙母啰里八嗦一堆,最后一句話差點驚掉林亦依的下,什麼是小上的口袋?
住宿舍錢票要裝在那個口袋才保險?
細思驚恐,小是理解的私?然后上面個口袋裝錢票?
按耐不住好奇心,林亦依從妯娌里得到答案。
馬冬梅一本正經,覺得林亦依長的生生沒想到這麼不講究,“不放小包里,那就只有放子里了,多埋汰。”
瞪目結舌林亦依:“……”
長見識了,想起婆婆給的紅包,想了那畫面心里就一陣犯惡心。
這錢從哪掏出來的?
時間過的飛快,一眨眼就到了3月中下旬,趙家人早就恢復了之前的農作掙工分生活。
趙盛不在家,林亦依和婆婆沒逗皮子,但大多數時候都是無視狀態。
王彩紅如今是不敢得罪狠兒媳,趙盛態度強,怕林亦依吹枕邊風,鬧得兒子真不管他們一家老小。
萬萬不敢像之前那樣劈頭蓋臉的罵人甚至手教訓。
這天,趙家一大早收到支書家的喜酒請帖,支書家小兒子趙書文和知青王如蘭要結婚了。
離林亦依上次在倉庫看到的事,差不多一個多月的時間,事發當時雖然有人看見到嚷嚷,但事后卻沒激起任何浪花,沒人傳這閑話。
村里最大的就是支書和村長,多的是人結送禮,哪里敢上趕子碎得罪。
不過時代局限,大多數送人都是紅糖白酒,如今村里一把手的兒子要辦結婚宴,場面有多熱鬧,可見一斑。
也是天可憐兒見的,知道林亦依在家無聊,王如蘭就上了門,送了紅紙,請林亦依參加婚禮。
“咱不是那經常來往的關系,你不用請我,真的。”林亦依不想去,直言不諱。.七
王如蘭笑道:“虧我把你當好姐妹,我的婚禮你怎麼能不來?在這我沒幾個朋友,你勉強去湊個數。”
你不來,向誰炫耀去?林亦依大方,不能白錯過收禮機會。
林亦依皺眉,哪門子的好姐妹?
“你把知青點的人去湊數,我就不去了。”
“好心請你吃喜酒,讓你沾沾葷腥,你還不去。我嫁的可是支書家,你可考慮清楚了。”王如蘭笑瞇瞇的出言威脅,若若現的梨窩就跟那坑人的漩渦。
林亦依:“……”你可真是牛大發了,大姐頭。
想著以后要離開這需要辦戶口轉移,各種簽字蓋章,自然不能得罪支書家的人。
王如蘭是不是又要搞什麼子?非讓去干什麼,相看兩厭。
林亦依還想掙扎一下,“你不會是想坑我吧,非我去,我結婚都沒請你,你真的用不著請我,咱倆各過各的日子嗎?”
“我不管,你必須來,明天中午別誤了好時辰,記得來喝喜酒,不要空手。”王如蘭不賣關子,說完目的就走人。
林亦依當初結婚就算請,都不會去,送東西不花錢票啊。
林亦依看著手里薄薄的一張紅紙請帖,算了,婚禮上那麼多人,王如蘭那麼聰明的人也不可能沒腦子搞砸自己的好日子,就當是去吃自助餐。
也不知道有幾個菜,想著要送份子錢,林亦依就是心口疼,明天帶上鐵蛋一塊去吃回本。
不清楚送多合適,林亦依晚上破天荒的主和公公閑聊幾句,知道趙鐵柱要包五塊錢的紅包,林亦依倒吸一口涼氣,一個月零花錢才4塊。
了丟人多了疼,因為禮錢是要登記的,作為以后的婚喪嫁娶回禮標準。
婚禮當天,林亦依牽著非要晾開襟顯擺背心的鐵蛋跟著公婆去了支書家,雖然是一家人,但卻是男方各一邊的親朋。
婚禮辦的很熱鬧,院子擺不下那麼多桌子,院外的路上都擺了好幾桌,覺是全趙家屯的人的都來參加了,不過大家都拎得清,沒有拖家帶口,就派個家里代表。
不然就給一份份子錢,一家子就能占主家一桌席面。
口糧缺,沒那財力擺幾十上百桌。
林亦依低頭看腳邊笑的出小白牙的鐵蛋,都帶他來了總不能又把小朋友送回去吧?再包里的紅包。
是全場例外。
本來只裝了兩塊錢的紅包,林亦依趁人不注意,把剩下的兩張票裝了進去,一下花掉一個月的零花錢,林亦依有點心梗。
現場人多,林亦依基本都不認識,怕人來人往踩到小不點,把鐵蛋抱在懷里,找了個邊角坐著等開飯。
趙書文是家里最小的兒子,上頭就三個姐姐,都已經出嫁,弟弟結婚是大事,大姐趙丁香和二姐趙梅香在廚房打著下手,熱火朝天。
趙書文一臉喜氣,面容清俊,溫文儒雅,端的就是一副德才兼備的斯文模樣,前綁了大紅花,跟著支書父親與賓客見禮問候,期間還有鎮上來的警察朋友,什麼領導之類的。
穿著打扮,談吐舉止就是方人士。
這時代的警服是白的,和現代的警服完全不同,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想象著趙盛要是穿上這種制服套裝,林亦依覺得自己肯定要上頭。
男模材加制服。
試問一下,誰能拒絕制服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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