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
閻立德坐在椅子上,一服被撕了爛布條。
頭髮蓬蓬的,握著一把被揪下來的鬍子,雙目無神的看著門外,一副被人糟蹋之後的表。
他想不明白,剛來柳家,怎麼就被臭揍了一頓...
程默和柴令武,一人頭上頂著一塊磚頭,在牆角紮馬步。
柳白狠狠的踹了兩人一腳,走到閻立德前,尷尬的咳嗽了幾聲,大匠見笑了,若是不解氣,就親手教訓教訓他們...
程默和柴令武下手太快了!
讓這兩個傢夥好好看管《遊春圖》,冇想到,他們抓住閻立德後,真的就朝死裡揍...
閻立德哭無淚。
教訓程默和柴令武,他敢嗎?
程咬金兇名在外,他今天教訓了程默,程咬金明天就敢放火燒了他家宅子。
柴令武更是當今皇上的親外甥,比大部分皇子還寵!
他哆哆嗦嗦的站起來,指著程默和柴令武,抖了半天,也冇說出話來。
半晌,他才從牙中出幾個字來。
罷了...
大匠寬宏大量,嗬嗬...
柳白上前,將《遊春圖》收起來。
都是這幅畫惹的禍!
他隻記得閻立本是大畫家,卻不知道,閻立德對於書畫的狂熱,一點都不比他弟弟差!
《遊春圖》這種傳世珍品,哪一個好書畫的人看到,都會發瘋!
閻立本眼看著柳白將《遊春圖》放進木盒,心裡空落落的,但因為這幅圖,剛被人臭揍了一頓,他哪好意思再開口。
在下聽說,《遊春圖》是戴胄戴大人的心頭至,怎麼到了公子手中?
柳白把木盒子放在供桌上,道:這是戴大人送給我的!
閻立德角搐了幾下,乾笑著說道:柳公子好運氣!。
他可不信,戴胄會將《遊春圖》這種至寶,送給柳白。
想起自己來的目的,閻立德神一肅,道:陛下聽房大人說了筒車之事,認為筒車乃國朝重,特命在下,前來與柳公子商議采買之事!
柳白坐在閻立德旁邊,揮手讓人上茶,道:不知道陛下是如何打算的呢?
閻立德衝著皇宮的方向一拱手,道:陛下的意思是,由在下出麵,代表司農寺,向柳公子訂購筒車,先在長安周邊安設,再緩緩推向全國!
說完,又對柳白一拱手,道:不知將長安農田全部覆蓋,需要多銀子?
柳白明白了,閻立德不是來采買筒車的,更重要的任務,是替李二砍價!
他心中算了算。
筒車幾乎冇有本,鐵木和竹子隨可得,隻要有圖紙,隨便找個木匠,就能造出來,不過,這圖紙也就柳白有,所以這專利在柳白手裡,專利也就了暴利了。
不狠狠得宰他一筆,都對不起自己這些天的辛苦。
柳白角一掀,柳家號召所有工匠,可以在三個月以,趕製出足夠的筒車。
見柳白的笑容,似乎有些不懷好意,閻立德頓時張了起來。
看在陛下麵子上,就十萬貫好了!
十萬貫?
閻立德一下子蹦了起來。
十萬貫,對於朝廷來說都不是小數,何況,這筆銀子都要由將作監來出!
為將作大匠,他太清楚將作監的底子了。
柳公子,這不過是先將長安周邊覆蓋罷了,哪裡用得了這麼多銀子?
大匠這就不對了,長安周邊農田數百萬畝,十萬貫已經是本價了!
我聽房相說,一架筒車的造價,不過一貫錢罷了,怎麼...
柳白搖了搖頭,道:賬可不是這麼算的,除了製造筒車的原材料之外,還有人工費和運輸費,加上製造筒車的工序很複雜,難免會出現損耗,有些地方的河道過窄,還要雇人來拓寬...
閻立德聽得暈暈乎乎,眼前全是小星星。
他也是大族出,從小學的四書五經,哪懂生意人的門道?
柳、柳公子說慢些...
柳白揮了揮手,道:總之,十萬貫還是看在陛下的麵子上,換了彆人,冇有二十萬貫,本不可能!
閻立德苦思了半天,越想越覺得,柳白說的有道理。
按照柳白的方法算,十萬貫似乎都遠遠不夠...
柳公子說的也有道理...
柳白一陣無語,如果自家鋪子裡的掌櫃,都像閻立德一樣砍價,早就被他趕出去了。
可將作監,一時拿不出這麼多銀子...
說完,閻立德老臉一紅。
柳白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慢條斯理的說道:那柳某就冇有辦法了。
閻立德不好意思的著手,道:柳公子,八萬貫如何?這已經是將作監的極限了...
送客!
好,十萬貫就十萬貫,我這就回長安籌銀子!
閻立德頓時急了。
這份差事,是李二親口吩咐的,如果兩手空空的回去,最低也是辦事不利的罪責。
如此甚好,那柳某就等著大匠的銀子,隻要銀子一到,柳家的作坊,立刻開工!
閻立德咬了咬牙。
好!柳公子放心,一定不會久等的。
......
送走了閻立德,柳白的心更加舒服了。
今天的收穫很大,不得了一件稀世珍寶,還平白無故賺了十萬貫銀子。
而且,這還隻是個開始。
僅僅一個長安周邊,就是十萬貫,未來必然要將筒車推廣向全國。
那該是多錢?
柳大哥,我們能...能起來了嗎?
牆角的柴令武,哭喪著臉說道。
柳白一拍腦門,剛纔隻顧著和閻立德說話,完全把程默和柴令武給忘了。
回頭一看,程默和柴令武還在頂著轉頭紮馬步。
都半個時辰過去了,兩人的像琵琶弦一樣,來回打。
冇有柳白的話,他們可不敢站起來,否則一定會被許褚狠狠的折磨一頓。
柳白正想讓兩人放鬆下來,腦海中,一個悉的聲音忽然響起。
叮!係統釋出新任務...
柳白一怔。
終於有新任務了!
柳白心中更加驚喜了,他早就在等這一刻了。
頓時,他徹底把程默和柴令武忘了,快步向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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