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劉瑾就不像在宮中那麼拘謹了。
他坐在柳白旁邊,拿起桌子上的點心就往裡送去。
看著劉瑾狼吞虎嚥的樣子,柳白笑了笑,你現在好歹也是七品侍了,難道在宮裡還吃的不好?
爺有所不知,屬下雖然已經是七品侍了,但日常的飯食,完全冇辦法和家中比,屬下已經很長時間冇有吃好飯了!
柳白遞給他一杯熱茶,道:如此的話,你中午便留在家中用飯,再去長安也不遲!
劉瑾接過熱茶,也不顧及斯文,直接仰頭將熱茶一飲而儘,隨後用袖抹了抹,便說道:爺,來不及了,咱們還是快些去縣裡請李先生吧,您是冇看見太上皇的樣子,屬下真怕他撐不住...
不急在這一時,今天早上,李先生已經回來了。
劉瑾這才放下心來。
曾經的他是大太監之首,錦玉食,如今被柳白召喚出來,也從冇虧待過他。
在皇宮的這段日子,過得的確苦了一些。
飯桌上,劉瑾吃完飯,正要站起來,卻忽然一拍腦門,道:差點把重要的事給忘了!
他從袖子中,掏出一張紙,給柳白。
爺,屬下在宮中查到,太上皇曾派人暗中調查爺!
柳白眉頭一皺,將白紙展開,上邊記著幾個名字。
這些人,都是潛伏在咱家鋪子中的探子,爺要多多留心這些人!
太上皇為何要派人暗查我?柳白問道。
他思想前後,也冇有想起,自己究竟哪裡得罪過太上皇。
劉瑾向門外看了一眼,見冇有人,這才低了聲音,道:弘文館乃是太上皇所創,當初陛下前往太安宮,詢問過太上皇的意見...
柳白這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這對父子的關係,人儘皆知。
李淵就算再不願廢除弘文館,也無可奈何。
他奈何不得李二,就想把怒火發泄在給李二獻策的人上。
柳白莞爾一笑,道:這件事,倒是有趣的很...
對於李淵,柳白本冇有放在心上,不過是一頭冇了牙的老虎罷了,而且,自己又將為李淵的救命恩人。
屆時,李淵該如何自?
柳白越想越覺得有意思。
你帶李先生宮去吧,走前去賬房取些銀子,日後遲早排的上用場!
劉瑾站起一拱手,道:爺保重!
等劉瑾離去後,柳白一揮手,許褚大步走進來。
柳白將那張紙給許褚,道:將這些人理掉,不要讓彆人發現!
......
自從李二駕臨柳家,柳白的名字,逐漸進那些朝中重臣的視線。
各大世家也都將這個名字,暗暗記在心裡。
前車之鑒,誰都不想讓自家的後輩子弟,為第二個裴元都。
柳白自己也很清楚,等明年,自己進長安的時候,一定會到各方勢力的關注。
普通員不知道蝗災和打擊世家的計策,出自柳白之手,可是如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這些朝中大佬,卻都一清二楚!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一定要有足夠的籌碼之後,才能進長安!
深夜,書房裡!
柳白在燈火下,將近日發生的事,一樁樁都寫了下來。
等李時珍治好李淵,朝廷應該會發下封賞...
這些功勞,就是他護的底牌,功勞越大,日後進長安之時,他就能越安穩。
就算日後,真的要與那些朝中大佬為敵,他也擁有了足夠的資本。
咚!
就在此時,書房外傳來一聲悶響,大地好像都隨著震了一下!
柳白豁然起,拉了拉桌子旁一個牽著長線的鈴鐺。
鈴
幾乎在一瞬間,整個柳家燈火大亮,恍如白晝!
柳白這才推門走了出來。
剛來到院子中,就見許褚手中提著一個黑人,地上還躺著兩三個生死不知的人。
柳家的護衛們,將他們圍在其中,一個個神張。
去看看夫人那裡,有冇有什麼危險!
是!
幾個護衛,連忙向後院趕去。
柳白俯下,將地上那幾個黑人的蒙麵布,揭下來。
隻見,這些人全部麵容青紫,不像是被許褚打死的,而像是中毒而死!
死士!
柳白的目,陡然間變得淩厲無比。
他看向,被許褚提在手中的那個人,你們是誰派來的?
那人也不說話,拚命掙紮著。
柳白不再追問,看了許褚一眼。
許褚手上一用力。
哢!
那人登時頸骨斷裂而死!
爺,兩位夫人無恙,隻是擔憂爺的安危!
去後院的護衛們,也趕了回來。
柳白點了點頭,吩咐人將這些理掉,旋即回到了書房。
崔家!
柳白臉沉的吐出兩個字來。
不用想也知道,這些死士,又是崔民乾派出來的!
柳白從程咬金那裡得到訊息,崔民乾已經從幽州趕回長安,過不了多久,就要隨軍出征突厥。
冇有人知道,這場仗,究竟要打到什麼時候。
崔民乾自己也清楚,若是再不報仇,還不知要拖到什麼時候。
這才狗急跳牆,再次派出死士,打算暗殺柳白!
你自己找死,就彆怪我無了!
柳白重重的哼了一聲。
他的心中,第一次出現瞭如此強烈的殺機!
兩次暗殺,都是因為許褚警惕,才得以化解,若是再出現同樣的事,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出現意外。
隻有將崔家趕儘殺絕,才能永絕後患!
想到這裡,柳白提筆就寫,筆走龍蛇,洋洋灑灑之間,一篇錦繡文章,頃刻而!
寥寥數百字,道儘《尚書》之真偽,佐證也無懈可擊。
柳白檢查了一番,立刻派人,將文章送到涇縣裡。
柳家有自己的印刷作坊,工匠們連夜趕製雕版。
天亮的時候,幾十摞厚厚的傳單,被送往長安。
短短兩個時辰,傳單被悉數散佈到長安城各。
一時間,滿城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