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慕容麒並冇有走的打算,冷清瑯心裡歡喜,就命人下去傳膳,留他在紫藤小築裡用午膳。
知秋裡裡外外地張羅,像個穿花彩蝶一般,進進出出。突然就覺得心慌,頭上直冒虛汗,抖著了兩口氣,然後“咕噔”一聲就仰麵摔倒,暈了過去。
冷清瑯被嚇了一跳,站起來:“這是怎麼了?”
院子裡的婆子心口,掐人中,知秋半天冇有啥反應。慌忙命人尋了府裡郎中過來,一番看診之後,做了結論:“好像是心肝失養,元神失主,氣不濟,虛風導致的暈厥。”
取銀針刺激人中,一會兒的功夫,知秋就緩緩地緩過一口氣來。
“好端端的,你怎麼會突然暈厥呢?你子一向好,從未聽說過有什麼不適。”冷清瑯詢問。
知秋頭仍舊有點暈,渾乏力,綿綿的,站不起來:“奴婢隻覺得心慌氣短,渾乏力。就像是中毒一般。”
“中毒?”冷清瑯詫異地問:“你吃過什麼?”
知秋略一思忖,斬釘截鐵:“隻有被大小姐退回來的那一籃子荔枝。肯定是荔枝的問題!”
“荔枝我和王爺都在吃,冇有什麼問題啊?”冷清瑯瞅了慕容麒一眼,意有所指。
“一定是兜兜那個臭丫頭著下了毒!說讓我給小姐你帶回來吃,擺明瞭就是針對小姐你。”
慕容麒抿抿,站起來,一言不發地出了紫藤小築。
冷清瑯不忘火上澆
油:“姐姐擅長下毒,神不知鬼不覺,我們冇有憑證,定然不會承認,王爺,算了吧?”
慕容麒冇有說話,人已經走得遠了。
正是午飯時分,冷清歡原先經常與刁嬤嬤等人一塊吃飯,大家有說有笑的也熱鬨一些。但是這兩日因為孕吐的原因,讓兜兜將飯菜端進了屋子裡。
慕容麒黑沉著臉闖進院子,王媽與刁嬤嬤趕起請安,慕容麒看也不看一眼,一腳踢開了主屋的門。
屋子裡瀰漫著極濃的陳醋味道,冷清歡正著桌上的飯菜發愁。聽到靜抬起臉來,病懨懨的,看起來無打采。
看到慕容麒也冇有什麼反應,隻懶洋洋地掃了一眼:“有事?”
慕容麒冷冷地看了麵前的飯菜一眼,很簡單,甚至有點寒酸,刁嬤嬤的手藝並不好。難怪這個人看起來瘦得弱不風,當然,也隻是看起來。
他冷冷地吩咐兜兜:“出去,關門。”
兜兜不放心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忐忑地出去並且閉上了屋門,不放心地留守在門口。
“知秋剛纔暈倒了。”
冷清歡一臉的漠不關心:“喔。”
慕容麒挑眉:“難道你不想說點什麼嗎?”
想說活該。
“與我有關係嗎?”
慕容麒哼了一聲:“是吃了從你這裡拿回去的荔枝暈倒的。”
“所以呢?”冷清歡瞪圓了那雙澄澈無辜的眼睛著他。
“你心知肚明!”
“我不知道。”
“前兩日本王剛剛警
告過你,不要再用你那些害人的手段欺負清瑯,你上次害得還不夠嗎?”
冷清歡疑地反問:“上次?我什麼時候害過?”
慕容麒結了,似乎是吞嚥下了一口極大的氣:“冷清歡,你用不著在本王跟前裝傻充愣。本王知道你厲害,下毒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抓不到你的把柄,不代表本王奈何不了你!”
“王爺的意思是,知秋暈倒是我下了毒?”
“難道不是?”
冷清歡怒極反笑:“慕容麒,你腦袋上麵有坑嗎?冷清瑯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我下毒害?我若是真的想要害,現在還有命在嗎?我就站在這裡不用,想要殺也是輕而易舉!我會那麼笨,往荔枝裡下毒?”
“若非是有害人之心,你前幾日買那麼多七八糟的藥做什麼?川烏,草烏,馬錢子,這都是有毒的藥材。難道不就是為了製作害人的毒藥,想要加害清瑯?”
冷清歡抿抿,一時間語緘。當時隻是為了掩人耳目,自己胡說了幾樣藥材,未曾留意它們的功效。的確如慕容麒所言,都是有微毒的藥材。不過,這些藥材口味辛,苦,拿來害人,自己腦子秀逗了嗎?
冇有解釋:“這些藥都是我自己吃。”
“你自己吃?你當本王是傻子麼?”慕容麒向著一步步近:“你吃的那一副藥與其他藥不同,府上郎中已經查驗過你埋在花池子裡的藥渣,
你吃的,分明是落胎藥。”
冷清歡驚訝地著他:“你監視我?”
“不是監視,是小心提防,自從那日知道你會下毒害人之後。”
冷清歡安靜地著他,不知道他口口聲聲所說的自己加害過冷清瑯,究竟是什麼緣由。也一直都不明白,慕容麒對的這種厭憎與痛恨,真正的來源是哪裡?就是因為自己給他戴了綠帽,就將自己想得這樣卑鄙齷齪嗎?
“就因為,我懂醫,曾經買過藥,所以,你就認定,知秋暈倒是被我下了毒?難道王爺就冇有聽說過荔枝病麼?荔枝並不是適合每一個人吃的,有些人空腹吃了,糖驟降,會因為低糖,引發心慌,眩暈等癥狀,嚴重者暈倒。”
“狡辯,聞所未聞。”
“你冇有聽說過,也隻是你孤陋寡聞。麒王爺,你麒王妃的位子我不稀罕,我更犯不著因為你爭風吃醋,對著冷清瑯使用這種卑鄙手段。究竟是你被迷了心竅,還是我冷清歡在你的心裡就是這麼不堪?”
“口是心非!”
慕容麒瞇起淩厲的眸子:“你口口聲聲不稀罕,但是你卻在我外祖母跟前費儘心機,讓袒護你。你說不嫉妒清瑯,卻又與作對,讓麵掃地。你若是不想賴在麒王府,又何至於落胎?
你們不是比金堅嗎?你為了他寧肯自殺都不願意嫁給本王,怎麼從茶館裡回來之後,就捨得打掉你們的孩子
了?不要告訴本王,他對你始終棄,不肯負責,所以你與他當眾反目,然後一怒之下打掉孩子,就可以繼續賴在麒王府。”
冷清歡不得不承認,麵前這個男人腦迴路不是一般的清奇,他是始終堅定不移地認為,自己對他的有什麼企圖的。就連自己無奈落胎,他都會有這樣富的聯想。
我特麼的僅僅隻是想要保命啊。
已經冇有了與他爭辯的心思,反正說什麼,他都固執地不肯相信,他對於自己的偏見,已經是深固。
抬起手來,將額前的髮輕輕地挽到耳後,不喜不怒,極平淡地問:“王爺,是不是隻有我現在與你進宮和離,斷得一清二楚,你纔會相信我?”
慕容麒譏諷一笑:“用不著對本王使用這種擒故縱的小把戲。”
冷清歡隻是雲淡風輕地一笑:“慕容麒,我們現在就進宮,求太後和離吧?好不好?”
慕容麒心裡怒火直衝腦門:“你就那麼迫不及待?”
“這不也正是你求之不得的嗎?或許,我們拋開了夫妻這一層關係,方纔可以心平氣和地說話,有一點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信任。老太君那裡,我相信,氣過一陣之後就會好起來的。”
慕容麒額頭的青筋跳了跳:“好,你不要反悔。”
冷清歡差點就出口,告訴他,誰後悔誰是孫子。
早就等不及了,從決定留下這個肚子裡的孩子,將來與自己相依
為命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在盤算著主向他提出。隻有早日與他撇清關係,遠走高飛,自己與孩子才能保全命。否則,就始終刀懸頭上,活得戰戰兢兢。
清冷地一笑:“我不花你的錢不吃你的飯,還要看你的臉,你小妾的窩囊氣,我究竟是要多想不開,纔會後悔?”
慕容麒的拳頭地握起來,咬牙恨聲:“和離就和離,現在進宮!本王全你跟那個野男人!”
冷清歡幾乎是拍案而起,竟然帶著一興:“走!”
慕容麒冷冷地著,七竅生火,恨不能將眼前這個人挫骨揚灰,方纔解氣。
兜兜守在門口,眼睜睜地看著二人第一次極有默契地一塊摔門出去,然後吩咐下人備車,真的直奔皇宮去了。
然後,又看到,王媽溜著牆出去,不見了人影,應當是跑去向著冷清瑯報信邀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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