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這一次帶隊的居然是泰山侯。”

蚩尤看到了帶隊的人，為東夷的貴族，帝克的表弟，風海。

也是被認可的東夷人的首席大狗，當然現在就是風姓諸侯中為數不多的強悍之人，在窮桑一代的戰爭中屢立戰功，幫助帝克接連鎮了很多東夷人。

但是也因此，導致他被很多東夷人不齒，就連中樞附近的貴族也都防著他。

于是這一次帶隊，除了保護風海之外，更多的還是將之暫時淡化，如果順遂，一去就是大半年，今年冬天也不知道能不能抵達遼東，那就得等開春。

總之，蚩尤是認識風海，所以與風海打道還是蠻舒服的。

“實在是有任務在，不得不去。”風海無奈道，“孤竹氏也自稱祖源來自東夷，但在宮殿開挖地基時，挖出來的坑葬、泥板和玉璽，都昭示了天命至寶的真實。

如果孤竹曾是中原被抓走的部落后人，那麼東夷也就極有可能是孤竹的父母甚至兄弟。

但不管如何，只要如果證實孤竹起源中土，那麼東夷不是掠走孤竹的游牧，就是同為中土部落的后人。

那麼東夷的天命，就在丟失傳國玉璽的那一刻，徹底斷絕。”

得到了這個解釋之后，蚩尤心一。

沒想到天命這麼被帝室看中。

但仔細想想也很正常，帝室現在全力奪取神權和最終解釋權。

姜姓大巫們也在串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神權戰爭即將發，眼下挖出了天命道——傳國玉璽，并且那些被殺死的人，在祭祀儀上，已經能看出來是孤竹或者說東夷系常見的龍形玉。

只是東夷部落的玉在進山東之后，漸漸分化了。

多了玉琮這類比較大氣的玉制品，了很多龍形玉的陪葬。

最關鍵的是傳國玉璽的出現，什麼人皇留傳國玉璽，只待天命之人掘出。

然后炎帝路過，玉璽就被挖出來，純白無暇的絕世寶玉做的玉璽，明顯就不是尋常人能夠找到的。

尤是此，帝室對此很看重。

孤竹氏如果能確認份，就能打擊東夷人的天命論，進而削弱東夷人的野心，順道拉攏孤竹氏，讓燕國不得進攻他們，由此換取牛群華夏，緩解卻牛現狀，以及制約燕國無序擴張。

無論政治、經濟、軍事目的。

這個四百人的使團，上擔負的職責，都是令人震撼的。

所以與蚩尤黎貪談后，風海說：“炎帝有旨：讓燕國出銳五百護衛隨行，不可出現重大損傷，否則是問。

另外，漢公季也讓我給您帶句話：孤竹華夏，利大于弊，燕王莫要自誤。至于耕牛問題，大族其實并不缺牛，缺的是小族。無論帝室還是漢國，都有多條路收獲耕牛，真正想要看到牛降價的是小族。再者孤竹氏若是要賣牛進華夏，只需要收取關稅，就能阻斷牛過燕國。只要稅賦足夠讓孤竹氏疼，那麼他們就會在邊區販賣。屆時燕國收攏之后，再轉賣華就行。

至于漢國的耕牛，十月末時，已經功與巢地部落聯盟達商貿協議，完了萬頭水牛的三年收購合同。漢國不缺牛了。”

一聽這話，黎貪邊上幾個大夫臉都凝重了起來。

大戶都不缺牛了。

那牛價要跌了啊！

“大事不妙！”

幾個大夫換眼神，然后快速協商理辦法。

蚩尤黎貪則是道謝，然后宴請使團。

解決了這些事之后，幾個大夫尋上來了。

“嗝~大晚上的不睡覺，又有什麼事？”

大夫們也有點醉態，不過沒有黎貪這麼酣醉：“漢國真的弄到了那麼多牛？”

“漢公季這麼說，基本上沒跑了。”蚩尤黎貪搖了搖頭，“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牛價會下跌嚴重，畢竟除了漢國之外，其他諸侯國也是需要牛的。不過，一直養牛也不是好事，別忘了牛也很貴，要是下一場雪，來一場大旱，植尚且還能依靠一點水存活，牛可能就死了。”

“這……”

幾個人都很無奈：“可是我們的耕種的結果，你不也看到了？就算耕了，不也還是一畝地不超過八十斤嗎？而且涿鹿這邊只能一年一季，不養牛羊，能怎麼辦？”

“這個你放心，這一次隨之而來的是漢國的幾個使者，我打聽了一下，他們都會耕種，回頭我花點青銅，問他們看看耕地的問題。畝產不可能一直八十斤，漢國都能兩百斤，哪怕一季，也不絕對不能低于一百斤。”

“回去之后，保留一批耕牛。然后現在準備去翻耕，然后之前收獲之后的秸稈也別丟，曬干了以后給牛羊喂食過冬。”

蚩尤代著。

他們的土地比不上劉季所在的土地，尤其是兩季這個概念，漢國可以搶種，哪怕第二季收不好，但好歹收獲之后能彌補糧食缺口。

可是他們做不到這個，許多部落現在依舊保持漁獵和放牧的日子。

糧食對于他們而言，可有可無。

但產出比和穩定，是黎貪真正意義上見識到了南方劉季的產糧量之后，第一次認知到游牧的風險。

以前他們可以這里不安全了，或者草皮子都吃完了，然后遷徙離開。

但是現在，不行了。

華夏立國，列土封疆，每個部落一塊地，你要是不服，那就打你沒商量。

小部落帝克可以不管，但是大部落怎麼可能不管？

不好好修理一頓，帝克威嚴何在？

尤是此，蚩尤也得想辦法改變現在的放牧觀念，盡可能完全做到半農半牧，或者干脆全部農耕。

“還得盡快弄出產量，只有這樣，才能讓族人都接農耕。”

蚩尤嘆了一聲，又跟幾個家伙說了一會兒話，安了一下他們對于市場價格變的擔心后，便去休息了。

第二天，云。

看著這種天氣，蚩尤著宿醉后疼痛的腦袋，跟著來問他況的風海說：“馬上就要下雪了，你們就算想要去，也最多走到山海城。”

“山海城……也就是你們燕國最北邊的堵住山道的城市？”

“嗯。等你們走過去，估計東北一片銀裝了。休息一下，等明年開春再去安排。”

蚩尤打發了風海，然后帶著幾把青銅匕首，去找漢國的使者。